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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一毫的纰漏都不会出,才放心回来的。
殷祝完全没觉得自己双标。
他甚至做好了宗策这次回来,会借机向朝廷要钱要粮的打算。
虽然根据他这段时间的了解,大夏国库自迁都后,就是东边打水西边漏,缝缝补补又三年。
为此殷祝还颇废了一番心思,砍了一大笔朝廷没有实质用处的公款支出,又顺便狠狠挤压了一下好用的宋千帆牌海绵,让他早日把那笔钱款筹集到账。
但宗策却什么也没提。
“他走了?”殷祝问苏成德,“一句话也没留下?” “不,宗大人临走前,托奴才转告陛下您一句话……” 苏成德小心翼翼地说完宋千帆妹妹的事,掀起眼皮观察殷祝的神色。
结果发现陛下正在瞳孔地震。
“他知道了?”殷祝拔高声音,像是一条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他居然知道了!!!” “见鬼,他是怎么知道——哦,他去了宋千帆府上。
” 殷祝那张苍白昳丽的面孔上,顿时露出了“朕要砍个脑袋玩玩”的阴鸷神色,吓得苏成德一哆嗦,赶紧低头不敢再多看。
“对了,”殷祝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去查查,那包粉末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放在朕屋里的,把人揪出来,送去大理寺和了悟一起审,有消息了第一时间上报给朕。
” “是。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殷祝有下令不许人多嘴讨论,但祁王替太后请来的僧人竟是刺客、太后祁王接连被禁足,这两条劲爆消息依旧很快传遍了新都上层。
新年刚过,就出了这么一件大事,朝廷大臣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讨论的好机会。
内阁一众老臣还为此私下召开了会议。
以王存王阁老和唐颂唐阁老二人为首,众人畅所欲言,纷纷义愤填膺地指责那刺客胆大包天。
却无一人敢提及被禁足的太后和祁王。
王存冷眼望着这帮人,心中了然: 看来在座不少同僚,已经被祁王收买了。
这道理说来奇怪,但只要多想一步就能明了: 如此严重的情况,陛下却只给了祁王禁足的惩罚,就说明陛下是认为此事与祁王无关的。
若是此时替祁王求情,以那一位的性格,反倒会触怒陛下,得不偿失。
但太后乃是陛下生母,子禁足母,不合伦理,倒反天罡。
按理说,诸位饱读诗书的大儒们,肯定是要上谏劝阻的。
但他们为什么个个避重就轻? 因为有人不愿意看到太后解除禁足,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混迹官场,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心。
王存想着家中旁系子弟最近上报的禁军轮值变幻,冷笑一声,重重地把茶碗放到桌上。
正侃侃而谈的唐颂止住了话头。
他第一时间扭头,看向这位在场身份地位唯一能与自己平起平坐的老对头:“怎么,王阁老有话要讲?” “并无,”王存说,“老夫只是在想,哄哄闹闹,乌七八糟,又是一年过去,老夫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还能再为陛下效忠几年。
” 唐颂听他不是在反对自己,也缓和了神色。
他好心劝道:“你比我还小三岁,怎么就开始知天命想这些了?若是身子不适,正好我府上新得了一支二十年的野山参,等下叫人给你送去府上罢。
” 其他内阁大臣也都纷纷附和,说一些王阁老保重身体,陛下和大夏都不能没有你的官话套话。
这种场合,王存在几十年官场浮沉中不知见识了多少次。
但这一次,他心中却忽然升起了淡淡的烦躁。
视线扫过那一张张道貌盎然的面孔,这些同僚们虽然嘴上声讨,但明显都不觉得这次风波会影响朝堂大局。
无人伤亡、始作俑者不明,而且既然陛下都已经轻拿轻放,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王存只想冷笑。
立身朝堂,最重要的就是学会见微知著,明哲保身。
都要大祸临头了还看不出来,一群愚不可及之人。
他的思绪飘远,唐颂见他一副不愿参与讨论的盆栽姿态,也懒得管这小老头儿了,自顾自地继续说他的话去。
散会后,他还私下里和同僚埋怨:“这姓王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没病装病、无病呻吟,平白无故做出一副老态,矫情得像是深闺怨妇一样。
” 唐颂今年六十有七,但觉得自己身子骨仍旧硬朗,对一直空悬的丞相之位更是虎视眈眈、势在必得。
王存这副模样,倒是正和他意。
“罢了,他爱演,那就让他演去吧,我唐颂可不愿服老!” 另一边。
王存归家后,发现女婿已经候在了家中。
还摆出了一副要与他促膝长谈的姿态。
“——陛下变了。
” 宋千帆先是斩钉截铁地给出这个结论,然后劝诫道:“丈人,小婿此番言论绝不是空穴来风,无论如何,王家最好还是早做打算。
” 王存当时盯着他半晌,一针见血地问道:“你是不是在陛下身边看到什么了?” 宋千帆垂眉耷眼:“小婿不能说。
” “宋千帆,你好大的胆子!”王存呵斥道。
“老夫可是把最疼爱的闺女都嫁给了你,若是没有王家扶持,就凭你一介白身,无父无母,能在这大夏朝堂之上有立足之地?你能得到陛下青眼看重?” 换做是一般自尊心稍强些的,听到这话肯定要怒而起身,甩袖离去。
但宋千帆不愧是他千挑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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