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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蓝发的咒灵打架的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还穿着这件衣服?” 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两面宿傩盯着她看,目光看不出喜怒,捏出咒术的手指却因此而放下。
“有点意思。
”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扯开唇角笑,身体向前倾了倾,宽大的袖子垂落膝边。
“你想送我上路?” 两面宿傩这么说着,挑起眉,没有挪动位置打算。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可能是对方致力于把脚从地面上陷进去的尸骨中□□的滑稽动作取悦了他,他的声音染上了些兴味。
绘里花一愣,看向他的神色有些疑惑。
“好啊,给你个机会。
” 两面宿傩像对待宠物般向她招了招手,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因此而明朗起来。
戏弄别人的感觉一向不错。
两面宿傩本以为自己能从中得到乐趣,可当他侧了侧头,避开对方凌厉的术式的时候,他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是他的术式。
他没什么犹豫,等到绘里花反应过来的时候,两面宿傩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认识我?” 两面宿傩捏着她的下颌,俯下身凑近她。
绘里花张了张唇,似乎是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两面宿傩却发出了一阵笑。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不紧不慢地移到她的喉骨前。
“真可惜,我不感兴趣。
” 两面宿傩用她刚才使用的术式杀死了她。
他冷漠地看着对方的头颅落下,红色的血液从少女那黑色的制服下绽开,它们缓慢地流动着,却在触及他的脚尖时止住。
两面宿傩那因觉得无趣而垂下的唇角再一次扯开了。
“干得不错嘛。
” 他对着迷茫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女称赞道。
“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极限在哪里吧。
” - 绘里花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被杀了几次。
虽说她没有痛感,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脑袋掉在地上的感觉并不好。
“你这个家伙脾气真烂啊。
” 青紫色的瘀痕散去,少女那双原本被折断的手缓缓地抬起。
她看上去有些生气,满是血污的指尖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衣摆。
“要是杀的掉我就尽管试试吧。
” 绘里花缓缓地抬起了头,她的颈椎摩擦指尖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两面宿傩终于看清了她的表情。
不是生气。
这个年轻的咒术师在朝着他笑。
“反正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 兴许是杀人的兴趣在无尽的死亡与复生的循环中都消磨殆尽了,两面宿傩在那时出乎意料地冷静。
他垂下眼睫,看向踮起脚凑向他鼻尖的少女。
两面宿傩终于想起了她是谁。
他咧开嘴,尖锐的犬齿眼底翻滚着的癫狂又嚣张的情绪。
“还真是巧啊。
” 低低的笑声从他的胸腔中发出,两面宿傩没了再杀她一遍的兴致,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从她脑后的金发间穿过。
两面宿傩用力一扯,绘里花下意识地抬头之际,他的气息猝不及防地包裹住了她。
“怎么,活了一遍,又想着普度众生了?” - 明治末年,跟随在两面宿傩身边的里梅从人类的一个小村庄里抢走了一个人。
原因是她做的饭很好吃。
虽然两面宿傩没有直说,但这是里梅揣测出来的意思。
毕竟他也是因为做饭好吃才能留在那位大人身边的。
这么想着的里梅一开始有些不服气,连带着看向他的受害者的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可逐渐地,和对方相处越久,里梅就越感到了不对的地方。
穿着宽大的巫女服的孩子年轻美丽,她的一头金发用根红绳松松散散地绑着,蓝色的眼眸清澈明亮,就连皮肤也细腻得像是涂了一层珍珠粉。
“里梅。
” 她在庭院中欢快地叫了声他的名字,扬起手的时候,白色的袖子落下,露出纤细的手腕来。
里梅抿了下唇,听见她有些羞赧地问道。
“可不可以帮我抬下东西,我搬不动。
” 这个人类的巫女,好像对于害怕这种情绪无法理解。
不,不仅是害怕。
仇恨、愤怒,这些情绪一并没有了。
就像那些可笑的神话里的神一样。
这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种可怜的家伙呢? 里梅本是这么想的,直到他目睹了的对方出现在不该出现地方。
彼时的他站在与两面宿傩相隔十多米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河对岸弯着腰躲过树枝的少女。
她似乎是趁他不注意,悄悄地从宅子里溜出来的。
里梅盯着她看了几秒,发现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于是里梅稍稍侧了侧脸,目光扫过两面宿傩脚底下的一堆尸体。
腥臭的血将溪流染红了,里梅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黑的。
” 里梅一愣,听到本该吓得哭出声来的少女的声音。
这是两面宿傩第一次见到那位被他随手丢在宅子里的巫女。
“你是我见过罪孽最深的人。
” 她这么说着,金黄色的光洒了她的全身。
也许是翻过高高的围墙有些费力,少女领口处的衣服被划了一道。
“不过,别担心。
” “我会为你流泪的。
” - 不是没有拧断对方脖子的打算,只是两面宿傩惊奇地发现,不管他怎么杀死对方,对方在一分钟之内都会死而复生。
两面宿傩“啧”了一声,看着她结着干涸血痂的金发,突然改变了主意。
“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连同目光也晦暗不明。
里梅是从这里开始才知道对方的名字的。
绘里花。
读着倒是挺顺口的。
他这么想着,刚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宿傩已经拎着对方的领子将她丢了过来。
里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接住了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的身影。
“碍眼。
” 似乎是有些不满里梅失措的姿态,两面宿傩瞥他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
里梅慌乱地低下了头。
“把她洗干净。
” 木屐的声音沿着檐廊一点一点远去了,直到两面宿傩的气息彻底消失,里梅凌乱的心跳才平复下来。
他松开了怀中抱着的小团金色,一抬眼,就发现对方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看。
“我给您添麻烦了吗?” 她试探着问,里梅却因此陷入了沉默。
“没有。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对方散开的领口。
美丽的少女头发散乱,整个人因为刚才的战斗狼狈不堪,嘴唇却是嫣红色的,连无辜的眼角都沾满了艳色。
里梅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就此哽住,在对方惴惴不安的眼神里,他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才开口。
“从今天起,你就是宿傩大人的人了。
” 当着她的面,里梅板着张脸,刻意训斥道。
“要是敢背叛宿傩大人的话,我第一个杀了你。
” - 里梅说这句话没什么特别的目的,他当初只是简单地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已。
结果没想到,出了趟任务回来,这个名叫绘里花的巫女和宿傩大人的关系就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不,仔细想想,好像是从他与宿傩大人更早之前回来的时候变得不对劲的。
“你回来啦。
” 抱着食盒坐在门槛上睡着的少女因他们的到来而惊醒。
两面宿傩的目光落在她脑袋上翘起的一缕头发上,然后又缓缓地下移。
绘里花正用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盯着她看。
两面宿傩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树林外的河流,阳光照耀下也是这个颜色,不过被他用一些臭虫的血染红了。
“等我?”两面宿傩饶有兴致地挑眉。
这句话反而使得绘里花有些疑惑了。
她歪着脑袋,视线越过宿傩,看向他身后的里梅。
里梅慢了半拍,迟疑地用手指了指自己,打出一个问号。
“你还真是敢啊。
” 不知道是哪个举动让他觉得可笑,两面宿傩唇角扯开恶劣的笑。
他垂眸睨着她,指尖捻着对方耳侧的一缕金发,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脖颈。
大有如果她的回答不满意他就削断她的脖子的意思。
“……是里梅说的。
” 似乎是觉得两面宿傩的动作痒痒的,绘里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说我是你的人。
” 这意料之外的答案成功地使宿傩停下了动作。
“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 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因天边翻滚的夕阳变红了,两面宿傩仔细地打量着她,眼里暮色渐沉。
“然后呢?”他问道。
“什么?”绘里花惊愕了一下。
两面宿傩的指腹按在她的眼角,“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吧?” 被戳中心思的少女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我想学术式。
” 她坦白地告诉了对方,一点绕弯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不死的话,好像超度不了对方。
里梅说两面宿傩是最强的。
所以大概只有他自己才能杀掉他自己。
两面宿傩将她的心思看了个透彻。
他倒是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恶劣地揪了下对方的头发。
“好啊。
” 里梅听到两面宿傩这么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想用什么来换?” 两面宿傩笑了下,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
绘里花有些迟疑,试着看向里梅。
一点也不想被波及到的里梅摇了摇头,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绘里花恍然大悟。
在两面宿傩因为她涣散的注意力而发怒之前,少女的唇瓣贴在了他的唇边。
“这个?” 水果的味道。
两面宿傩一向最看不起女人和小孩,他杀他们的时候像屠宰动物一样毫不留情,被动物亲吻倒是第一次。
两面宿傩呵地笑了一声,跨步向庭院中走去。
“跟上来。
” - 两面宿傩不是什么好人,也并不觉得这样的交换具有意义。
只是他最近没遇到什么让他感到有趣的对手,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罢了。
即使杀了对方无数次,两面宿傩也依旧没有忘记初见时对方说的要送他上路的狂妄话语。
“不想哭?” 两面宿傩将她抱在怀里,强迫她看着自己杀掉一个又一个的挑战者。
绘里花疑惑地皱起眉头,她努力过了,却并不因此感到悲伤。
“没意思。
” 两面宿傩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绘里花抬起头看他,然而因为被抱着的姿态,她实际上只能看到对方的下颌角而已。
她迟疑了两秒,艰难地抬手,触碰了他的脸颊。
“你在不高兴?” “因为我吗?” 两面宿傩不知道她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教育,明明是说要送他去超度的家伙,此刻眼眸之中的情绪却十分慌张。
“告诉我吧,能让你高兴的方法。
” 少女的话坦诚且真挚,两面宿傩却莫名地觉得烦躁。
“谁教你的?”两面宿傩问她,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危险气息。
绘里花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回答了:“村子里的人。
” 似乎是担心两面宿傩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举动,她这么说完后,顿了顿,又补充了几句。
“他们人很好的,会经常带着吃的来看我。
” 两面宿傩差不多已经想象出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用了什么和他们交换?” 出乎意料地,绘里花想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交换,我从出生起就是巫女啦。
” “我小的时候,每天都会有人来神社里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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