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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
” 小刘眼睛一转:“那这场戏的台词,你记得吗?” 黎羚说:“大差不差吧。
” 小刘发出怪笑:“这不是就有了。
” 黎羚看他如此古怪,感觉脑子里应该是冒出了什么坏水。
但对方反而故作神秘,一直到这一条又惨淡地结束了,才跳上舞台,在导演耳边一脸坏笑地献出奸计。
金静尧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黎羚:“你过来。
” 黎羚产生不详的预感,推着轮椅后退:“导演,我来干什么……” 金静尧没什么情绪地说:“你来演一遍,示范给他看。
” 黎羚:? 疯了吧。
她咽了咽口水说:“我跟他男女有别,再说,我还是伤残人士……” 多么弱小可怜又无助。
金静尧看着她笑了一下,突然说:“你真的不想吗。
” 本来,黎羚是绝不可能同意这种不靠谱的提议的。
但不知为何,在那一刻,看着对方的眼睛,她想到了方才骆明擎抱着她时,金静尧看自己的眼神。
洪流向她涌来,冲垮她脚下的地面。
他的声音在她内心深处激荡。
她想的。
- 本来也是试戏,妆造都不用做了。
但机器还是架好了,形式走得和正式拍摄没有差别。
场记打着板子,黎羚就坐在轮椅上,被群众演员簇拥着,慢吞吞地滑到了金静尧面前。
骆明擎的经纪人本来是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小声嘀咕着:“也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叫过来吧……” 戏一开始,他就闭嘴了。
他们没有事先排过走位,但黎羚的轮椅滑动着,动线很精确,分毫不差。
她很老练。
剧本要求,应当是骆明擎的角色弯下腰,用手把金静尧的下巴抬起来。
她坐在轮椅上,弯腰的样子不好看。
但她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立刻做出了比这更有戏剧张力的动作。
她微微倾身,拿鞋尖挑起金静尧的下巴,笑吟吟地说:“周竟,何必这么倔呢?” 分明还是那张脸,秀丽的五官、细长的眉眼。
黎羚漆黑的眼睛里,却沉淀着一种近乎天真的邪恶。
她入戏真快。
没读剧本,没有任何酝酿,也不需要任何妆造的修饰。
眼角眉梢,都写满黑沉沉的恶意。
越是素净的一张脸,越坏得触目惊心。
周竟刚被人打了一顿,侧着脸趴在地上,呼吸急促,鲜血顺着额头滑过眼眶。
他艰难地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金静尧死死地盯着她,眼中透着凶性。
脸上的血像鲜红的符咒,一点点印进她的瞳孔里。
骆明擎的经纪人在一旁难以置信。
他十分确信,方才导演跟自家艺人对戏的时候,表现虽然挑不出毛病,但也绝没有现在这么入戏。
好的演员会互相促进,将片场变成搏杀的现场。
金大导演此刻的眼神不仅凶恶,还隐含着一种近乎赤裸的、血腥的欲望。
小刘看了一会儿,同样难以置信。
不是,这俩人在玩什么pla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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