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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5)

出的废人。

可是，你凭什么看不起我，老子他妈来这里花钱消费的，不是来衬托你清高的优越感。

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搭在我的肩上。

&ldquo卫寻。

&rdquo对方喊出了声。

我恍惚回头，身旁是一个轻微发福的平头青年，穿着闷骚的黑红格子衬衫，戴着跟汪涵同款的黑框眼镜，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到马上要卷起的长度。

我迟疑两秒，缓缓叫出了声：&ldquo&hellip&hellip张翔？&rdquo 真意外。

张翔，这个曾经被我睡了他女朋友&mdash&mdash小央，而把我狠狠痛打了一顿的高中同学。

自他辍学后我们再没来往，他当时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ldquo卫寻，你别以为这事完了，我永远不会饶了你&hellip&hellip&rdquo，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只是他大概没料到，永远原来那么远。

多年后当我们在这个灯火酒绿的娱乐场所里狭路相逢时，非但没有兵戎相见，反而有种久别重逢的激动。

&ldquo啊哈，你小子不赖啊，居然还记得我。

&rdquo他很惊喜。

&ldquo变化挺大的，还真差点认不出来了。

&rdquo我感慨。

&ldquo没办法，岁月不饶人呀。

&rdquo他感叹着，&ldquo倒是你丫没怎么变，还是白白瘦瘦的，就头发长了点，跟高中时差不多。

操，最痛恨你们这种长得不着急的脸了。

&rdquo &ldquo哪有，我也老了&hellip&hellip&rdquo我一时竟接不上合适的话，只能高兴地敲着吧台豪爽地吆喝，&ldquo服务员，再来一杯。

&rdquo 这场相逢对彼此而言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

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座位，边喝酒边叙旧。

按照张翔的说法，高三那年他在揍了我一顿之后被退学，他没参加高考，直接去了表哥开的家具厂，混了半年觉得没意思，又跟几个朋友投资开网吧，勉强维持了两年转手了，之后又跟卖掉家具厂的表哥合伙开了个汽车美容店，赚了不少钱，可恰恰是因为钱的事又跟表哥闹翻了，最后他赌气自己一个人跑出来混日子了。

&ldquo小央呢？还有联系吗？&rdquo我忍不住问。

&ldquo起初有些联系，高中毕业后她去意大利留学了，关系慢慢淡了。

真没想到，那姑娘家底那么好，咱们当时都没人看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她父母早就催着她出国了，她死活不肯，非要跟我们这群没出息的人混一块&hellip&hellip&rdquo他话语中透着浓郁的惋惜，&ldquo不过去年我外公过世，我回了一趟老家，没想到正好赶上她的婚礼。

&rdquo &ldquo结婚了？&rdquo我百感交集。

&ldquo是啊，都结婚了。

&rdquo他露出一个微妙的笑，&ldquo听说老公是个公务员，幸好你没去，你要去了肯定得气吐血。

那男人大她十几岁，老得都可以做她爹了，在婚礼上一直咳嗽，全场人都担心他会把肺给咳到司仪的脸上。

倒是小央，差点都认不出了，那真是越长越漂亮了，甩曾经的那些校花几条街。

只是整场婚礼，她都没怎么笑过。

&rdquo &ldquo是吗？&rdquo事已至此，我早不奢求她能原谅我，只希望她过得好。

可张翔的话不但没让我宽慰，反而更难受了。

&ldquo对了，陆笙南呢？你俩还在一起吗？&rdquo他反问我。

&ldquo没，你走后没多久她也转学了&hellip&hellip&rdquo我苦笑，决定说实话，&ldquo其实我也不清楚算不算转学，就是走了。

我后来问了很多人，都没她的下落。

她像个迷，突然就彻底消失了。

&rdquo 他眯眼回忆着，&ldquo挺好一姑娘啊，当时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你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hellip&hellip&rdquo他自动省略我劈腿的那段往事，&ldquo现在呢？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rdquo &ldquo有一点，我找到了她的双胞胎姐姐。

&rdquo &ldquo双胞胎姐姐？&rdquo这次轮到他吃惊了。

&ldquo是啊，要不是亲眼见到我也不信，居然有这种事。

&rdquo &ldquo不过读书那会好像是听谁说过陆笙南有个姐姐，至于是不是双胞胎就没什么印象了。

很多事早忘了。

&rdquo &ldquo是啊，早忘了&hellip&hellip&rdquo我跟着说。

这句话还真是轻巧的美妙，风轻云淡地就把岁月里留下的罪过一笔勾销了。

我默默端起手中的酒杯，轻碰了下他桌前的酒杯，&ldquo张翔，你不会知道今晚我见到你有多高兴。

来，喝酒。

&rdquo 他呆了一下，随即笑了，&ldquo好，喝酒。

&rdquo 三 次日中午我醒来了，和以往每一次醉酒相同，浑身酸痛得像被人暴打了一顿。

我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凌乱的单身公寓，房间里隐约飘着绿茶味的固体清香剂，却遮不住几天没洗的脏衣服才有的汗酸味，应该是张翔的家。

我轻飘飘翻身起床，上了个厕所，然后浑身无力地靠着电脑桌旁的椅子坐下。

电脑是打开的，桌面上有一个文档，我来不及细看房门开了。

张翔提着两份打包的盖浇饭上来。

他一愣，忙上前夺过鼠标关掉文档，说：&ldquo来，吃点东西吧。

你昨天醉得厉害，大哭大闹的，是不是失恋了？&rdquo &ldquo啊哈，有吗？&rdquo我装糊涂，忙转移话题，&ldquo刚那些是你写的？&rdquo &ldquo你看到了？&rdquo &ldquo没来得及细看，是小说吗？&rdquo 他迟疑了一下，&ldquo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说出来了可别笑我。

&rdquo &ldquo绝对不笑。

&rdquo &ldquo其实我现在的工作是网络小说家，靠点击率赚生活费。

&rdquo我没笑，他自己先不好意思了，&ldquo真没想到啊，会走上这条路。

&rdquo &ldquo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高中那会你抽屉里总是藏着各种小说和杂志。

我记得我当时借走你的《萌芽》还让数学老师给没收了呢。

&rdquo &ldquo别提了。

&rdquo他挥挥手，&ldquo我早不想写了，挺没意思的。

&rdquo 我想了想，忙问：&ldquo你写过剧本没？&rdquo &ldquo最近也有接一个游戏公司的剧本。

怎么呢？&rdquo &ldquo巧了，我现在就是负责给一家动漫公司写剧本的，收入还行，包吃包住。

一会下午你跟我回公司看看怎么样？&rdquo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邀请张翔显然没准备好，我继续说，&ldquo看看而已，你可以到时再决定。

&rdquo &ldquo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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