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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石星,特来追杀的! 三人同时下马,此时慕容圭早已和陈石星交上手了。
慕容圭暗中投靠右贤王,谋害阿璞将军,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有人在阿璞将军面前揭发他的奸细身份,陈石星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得心安,故此非把陈石星杀了灭口不可! 双方都是满腔仇恨,一照面便即下杀手,慕容圭以大摔碑手法一掌劈下,陈石星欺身猛扑,剑诀一领,一招“李广射石”,径刺他的咽喉。
掌风剑影之中,只听得“嗤”的一声,慕容圭的半边头发在剑光中变作了一丛乱草,随风飘散。
陈石星亦似风中之烛,斜窜出去,晃了几晃,兀未稳住身形。
慕容圭还算闪避得快,但在他霍的一个“凤点头”之际,虽然避过了利剑穿喉之祸,却是难躲割发代首之灾。
陈石星这一剑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削过,半边头发被削,头皮一片沁凉。
这见面一招,慕容圭几乎丧了性命,但他惊魂稍定,却是大禁大喜过望。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小子的功力是大不如前了,你们快来呀!”慕容圭叫道。
长孙兆和大吉大休同时下马,他和陈石星的仇恨最深,来得最快。
陈石星身形未稳,长孙兆已经扑到他的跟前,狞笑说道:“小子,你也有今日!”声出招发,边缘磨得锋利的折铁扇已是倏地张开,当作五行剑使,削向陈石星右边的琵琶骨。
云瑚来得也正是时候,她和长孙兆几乎是同时抢到陈石星的身边。
“长孙兆,那四十板屁股伤好了没有?你别要结了疮疤忘了痛,我们上次饶了你的性命,曾经警告过你的,你这样快就忘了么!”云瑚冷笑说道。
冷笑声中,唰唰唰连环三剑! 云瑚揭开他的“疮疤”,气得他哇哇大叫。
他是瓦剌第一高手弥罗法师最得意的弟子,若论真实武功,本来也不在云瑚之下,但一动了气,却是给云瑚杀得手忙脚乱了。
云瑚唰、唰、唰连环三剑,快如闪电,长孙兆的折铁扇滴溜溜一转,以一招“覆雨翻云”拨转对方的力道,这本是他拿手的本领,但只能化解云瑚前两招的攻势,最后一招,“叮”的一声,火花飞溅,他的折铁扇被穿了一个窟窿。
云瑚用的青冥剑,乃是张丹枫妻子生前所用的宝剑。
说时迟,那时快,大吉大休已是双双扑到,慕容圭惊魂稍定,也是退而复上。
大休一声大吼,镔铁杖一招“泰山压顶”,直砸下来。
就在此际,云瑚转过了身,双剑齐出,“当”的一声,把镔铁杖荡开。
陈石星的武功虽然未曾恢复如初,双剑合璧的威力仍是非同小可。
陈石星晃了两晃,定住身形,慕容圭与长孙兆都已退而复上,四个强敌四面合围了。
陈石星道:“瑚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还有个人要你照料,你不能只顾我了,你先走吧!” 云瑚想起腹内婴儿,不由得心头绞痛,但她却如何抛得开陈石星? 长孙兆不知云瑚母亲已死,只道陈石星说的那个需要她照料的人是她母亲,哈哈笑道:“陈石星,你放心吧。
你死了,这位云姑娘我会照料她的。
那时她变成了我的妻子,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岳母大人了。
嘿嘿,凡是她的家人,我当然都会一并照料!” 哈哈大笑声中,折扇朝云瑚面门一拨,伸手就来抓她。
陈石星陡地喝道:“鼠辈敢尔!”身形滑似游鱼,从大吉大休的金刚杵和镔铁杖的交击缝中穿过,唰的一剑就指到了长孙兆面前。
长孙兆折扇一拨,“嗤”的一声轻响,折铁扇穿了一孔,要不是长孙兆缩手得快,虎口险些中剑。
幸亏慕容圭立即发掌相助,掌力由虚化实,长孙兆方能抽身。
陈石星剑势未衰,不必换招,剑尖已是刺入了慕容圭的防御圈内。
慕容圭使到八九分内力,兀是阻拦他不住,不禁也是暗暗吃惊:“怎的这小子竟然越战越强,难道他刚才故意弄假骗我上当?”原来陈石星见云瑚遇险,一急之下,潜力不知不觉就发挥出来。
寻常人在灾难临头之际,往往也能做出平时力所难及的事情,何况他本来是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功力的。
他的功力比刚才增强,云瑚也察觉到了,连忙叫道:“对,目中有敌,心中无敌!” “目中有敌,心中无敌!”这是张丹枫武学的精义所在,这八字诀陈石星曾和云瑚讲解过不只一次的。
陈石星瞿然一省,登时把一切忧虑全都忘却,恢复了心头的宁静。
自己的寿命是否即将结束?能不能够在死前最后帮一次老朋友(葛南威和杜素素)的忙?甚至云瑚母子是否能够脱险,这一切令他心境不宁的事情全都不去想了! 他的心境平和,功力也不知不觉的恢复到原来的七八成了。
他的功力恢复了七八成,和云瑚的双剑合璧,也就足以与四名强敌周旋了。
不过也还只是打成平手而已,急切之间,想要取胜,亦是不能。
但慕容圭这班人见他越战越强,却是不禁心中起了怯意。
斗了半个时辰,双方气力都是渐渐消耗,越来越差了。
尤其大吉大休二人用的是重兵器,更是汗如雨下,气喘吁吁。
陈石星看出破绽,陡地一招“白鹤亮翅”,剑势斜飞,在大吉的黄金杵上轻轻一引。
最初交手之时,他用这一招未能随心所欲的带动大休的重兵器,这次则是如愿以偿了。
只听得震耳如雷的“当”的一声巨响,大吉的黄金杵碰上大休的镔铁杖。
两人气力相当,兵器的重量也差不多,大休的镔铁杖打破了大吉的脑袋,大吉的黄金杵插进了大休的脑袋,这一对师兄弟同时在惨叫声中倒地,一命呜呼。
慕容圭这一惊非同小可,转身便逃。
陈石星剑掌兼施,一剑削去他肩上的一片皮肉,一掌打着他的背心,剑伤尚轻,掌伤更重,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但慕容圭的武功也确实了得,虽然受了重伤,在这生死关头,居然还是跑得飞快,陈石星已是强弩之末,第二剑追上去刺不着他,他已是跨上了坐骑了。
他的坐骑是右贤王赏赐的大宛名驹,跑得比陈云二人的坐骑都快的。
陈石星的坐骑还在后头,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跑。
长孙兆的武功不及慕容圭,跑得稍慢。
他的坐骑是久经训练的大宛名驹,他撮唇一啸,坐骑唤来,此际刚要跨上马背。
云瑚恨他口齿轻薄,柳眉一竖,喝道:“小贼辱我太甚,还想跑么?”用尽浑身气力,振臂一掷,青冥宝剑化作一道青虹,脱手飞出。
只听长孙兆一声惨呼,宝剑从他前心穿入,后心穿出,将他钉在地上。
他的那匹马也给剑尖划伤,负痛狂奔,转瞬不见。
云瑚说道:“可惜跑了慕容圭这个奸贼。
星哥,请你给我把宝剑拔出来。
”说话之际,身形恍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
原来她这一下掷剑杀人,已是耗尽气力,跑不动了。
陈石星吃了一惊,说道:“瑚妹,你怎么啦?”连忙向她走去。
他想宝剑迟些再拔不迟,云瑚若是受了伤,可非得立即救治不可。
云瑚说道:“没什么,只是气力用尽了,歇一歇就会好的。
” 陈石星不放心,过去握着她的手,说道:“我替你把一把脉。
” 云瑚大吃一惊,说道:“咦,你的手怎么这样冷?我没事。
倒是你——” 话犹未了,陈石星已是把手松开,只见他晃了一晃,“咕咚”坐在地上。
原来他把了云瑚的脉,察觉并无异象,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亦支持不住了。
云瑚伸手拉他,两人都没了气力,变作了滚地葫芦。
陈石星盘膝坐定,说道:“别担心,过一会儿就好。
你先歇歇。
” 云瑚心里好像悬着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莫非他是余毒未清,却瞒着我。
” 过了一会,只见他头顶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汽,面色逐渐红润,张开眼睛,低声说道:“你的气力恢复几分了吧。
请把坐骑唤来,咱们还要赶路。
” 云瑚是个武学行家,知他正在运功自疗,行功尚未完毕,说道:“救朋友固然要紧,但要是你的武功受损,只怕也是力不从心。
” 陈石星听她说得有理,只好暂且把一切抛之脑后,继续运功。
过了半个时辰,他一跃而起,说道:“行啦!” 云瑚半信半疑,说道:“你真的好了?” 陈石星反手一掌,把身旁一根粗如儿臂的树枝劈断,说道:“我几时对你说过谎话?” 葛南威和杜素素跑得比他们更加狼狈,他们刚踏入回疆,便即发觉仇人已在跟踪而来。
他们踏进了冰雪的世界,这天已是逃避追踪的第九天了。
葛南威抬头看看前面那座高山,但见冰川映日,冰塔流辉,大喜说道:“咱们已经到了天山啦!” 杜素素喜出望外,说道:“真的吗?咱们在瓦纳族的时候和他们说起天山,他们说得好像远在天边似的,怎的这样快就到了?” 葛南威道:“这是天山的支脉,名为念青唐古拉山。
”杜素素笑道:“原来你是哄我欢喜的。
” 葛南威道:“虽然不是天山主峰,但也算得是到了天山脚下了。
我不知道还要走几天,但无论如何,到了这里,天山已经不再是远在天边了。
咱们已经是在它的怀抱之中啦。
” 杜素素道:“不错,越近天山,咱们也就离开危险越远了。
那两个老家伙纵有天大的胆子,谅他们也不敢跑上天山与咱们为难。
” 葛南威道:“能摆脱追兵固然值得高兴,但更令我欢喜的是,咱们走近天山一步……” 杜素素笑道:“你就可以早一刻和陈石星会面了,嗯,你天天挂念他,好在他是男子,否则只怕我也难免妒忌了。
” 杜素素满怀欢畅,说道:“南哥,我想听你吹箫。
咱们紧张了这许多天,也该轻松一下了。
” 哪知话犹未了,忽听得一个极其刺耳的老妇人声音说道:“臭丫头,看你还能逃出我的掌心!”人还未到,声音已是震得杜素素的耳鼓嗡嗡作响。
杜素素不用看亦已知道这老妇人是谁了,吓得一声尖叫。
葛南威飞快的跑上去。
只见迎面而来的,果然是江湖浪子柳摇风的父母——天龙剑柳树庄与艳罗刹孟兰君。
葛南威叫道:“柳老前辈,你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成名人物,可不能不讲道理,令郎——”其实柳树庄是“成名人物”不假,“德高望重”则是谈不上的。
孟兰君不待葛南威把话说完,便即喝道:“姓葛的,不关你的事。
我只是来讨这臭丫头的回话……” “只有两条路给你选择,要嘛做我的媳妇,要嘛就让我在你的脸上划几刀,就像我的儿子给你伤的那样!” 杜素素给她气得几乎炸了心肺,斥道:“恶婆娘,你知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 孟兰君冷笑道:“臭丫头,你伤了我的儿子,居然还敢骂我!”唰的一鞭就卷过去。
葛南威连忙上前,叫道:“柳老前辈,你是成名人物,总得把话说清楚了才打吧?” 柳树庄板起面孔道:“我可没有打你。
我们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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