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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周流六虚(3/5)

人，不太光彩，心中生出一丝不快。

谷缜看出他的心思，叹道：&ldquo这毒香杀了我爹，我也不想用它。

可惜老头子百毒不侵，除了这香，再也没有法子可以制服他，形势危在旦夕，我也只好做一做小人。

&rdquo他顿了顿，又问，&ldquo闻香兄，万归藏的气味你能嗅到么？&rdquo 苏闻香道：&ldquo能！&rdquo谷缜道：&ldquo请带路。

&rdquo陆渐惊讶道：&ldquo干什么？&rdquo谷缜笑道：&ldquo老头子嗅入的毒香不多，尚不能让他束手就擒，但瞧他狼狈逃走，足见香毒仍有效力。

这机会千载难逢，咱们快快赶去，纵然杀不死他，也可打一打落水狗！&rdquo 于是薛耳、莫乙、秦知味照顾中毒众人，燕未归背着苏闻香奔走在前，陆渐挽住谷缜跟在后面。

奔行二十多里，苏闻香忽道：&ldquo就在前面。

&rdquo正要上前，陆渐拦住他说：&ldquo燕兄，你带苏兄在此等候，我若不胜，你二人立时逃回，招呼大伙儿逃命。

&rdquo燕未归默然无语，陆渐叹道：&ldquo对不住，此行关系天下百姓，恕我不能善待自身，也连累了你们。

&rdquo 燕未归神色一黯，苏闻香抽抽鼻子，两眼微微发红。

陆渐掉头说：&ldquo谷缜&hellip&hellip&rdquo谷缜冷冷道：&ldquo你若要我走，我抽你的大耳刮子。

&rdquo 陆渐心知多说无用，只得叹了口气。

谷缜向苏闻香讨了&ldquo无能胜香&rdquo，燃起线香，与陆渐屏息走了数十步，忽见前方山崖森翠，环抱一个小潭。

陆渐不见有人，正觉迷惑，忽被谷缜肘了一下，顺他手指望去，潭边草木倒伏，分明被人践踏过。

陆渐心念一动：&ldquo万归藏在潭下。

&rdquo俯身拾起一块尖石，方要掷入潭中，忽听&ldquo哗啦&rdquo一声，一股巨浪冲天而起。

陆渐挥拳送出，水花四溅，谷缜却被水浪一扑，好比撞上了水晶墙壁，身子向后飞出，狠狠撞上山崖，只觉五内翻腾。

他勉强站起，低头一看，发现手中的&ldquo无能胜香&rdquo全被浸湿。

青影一闪，落到小潭边上。

陆渐还在发呆，忽听谷缜高叫：&ldquo快动手！&rdquo陆渐飞身赶上，送出一拳，万归藏勉力闪开，劲气击中崖壁，碎石乱飞乱溅。

陆渐纵身上前，万归藏一转身，左掌送出一道劲气，他积威所至，陆渐不敢硬接，闪身让过。

万归藏得了空，手足并用，向山崖上攀升。

陆渐提气追赶，不料万归藏手足所过，顽石纷纷落下，陆渐抬掌反击，崖上的老藤忽又活了上来，将他身子缠住，只听&ldquo砰&rdquo的一声，燃起一股烈火，顺着枯藤烧来。

陆渐第一次遇上&ldquo周流六虚、法用万物&rdquo的神通，心中吃惊，奋力挣开火藤，抬眼一瞧，万归藏如大鸟般飘摇直上，转眼工夫，已到山顶。

陆渐见他一味逃走，足见毒香未解，不由精神一振，只两纵上了山顶。

眼看万归藏奔行在前，纵身赶上，显出&ldquo极乐童子之相&rdquo，拳脚纷出。

万归藏反掌抵挡，两人劲力一交，陆渐只觉汪洋拳劲仿佛打在虚空，只觉胸口一闷，几乎吐出血来。

他心中吃惊，飞脚踢出。

万归藏一旋身，左手勾向他的足踝，陆渐只觉一股奇劲钻入足踝，身子不由微微一软。

万归藏也没能化解&ldquo大金刚神力&rdquo，一个踉跄向后跌出，整张面孔涨得血红。

陆渐方要追击，不料拳劲方出，奇经八脉中一股酸软。

这感觉十分熟悉，陆渐拳到半途，再也送不出去，他知道&ldquo六虚毒&rdquo作怪，不由暗暗叫苦，定眼望去，万归藏盯着自己，神色专注吃力。

陆渐大喝一声，尽力按捺气机，向前迈出一步，万归藏的双目一瞬不瞬，也随他退了一步。

陆渐略占上风，抡拳挥出，可是拳到半途，万归藏眼里奇光暴涨，陆渐经脉酸软，拳头又无力垂了下来。

&ldquo无能胜香&rdquo有如其名，天下间无论何种人物，一旦嗅到，均难免劫。

万归藏嗅入甚少，没有当场遭殃，饶是如此，毒香入体，一身神通也只剩下三成。

他被陆渐逼入绝境，唯有使出绝招，引动&ldquo六虚毒&rdquo，扰乱陆渐的气机，可惜神通大减，&ldquo六虚毒&rdquo的威力也打了折扣，无法一举制住陆渐，只能尽力拖延他的攻势。

两大高手空有一身武功，却都无法全数使出，这感觉如琢如磨，叫人气闷难忍。

陆渐的拳头举了又放，放了又举，浑身上下汗如雨落。

万归藏也是气喘吁吁，汗透衣衫，脸色苍白如纸，双手中风似的微微颤抖。

这时谷缜爬上山崖，见这情形，先是吃惊，一转念明白过来，施展&ldquo猫王步&rdquo，直奔万归藏。

万归藏只好丢下陆渐，绕到一棵大树后面，谷缜飞身赶上，两人树前树后绕了一圈，一根树枝横空而出，刷地缠住谷缜。

谷缜几乎摔倒，忽觉劲风逼人，转眼望去，陆渐与万归藏拳来脚往，斗在了一起。

两人拳脚紧凑，凶险百出，谷缜立在一旁，只有瞪眼观看的份儿。

十合不到，陆渐忽叫一声：&ldquo着。

&rdquo使个&ldquo大愚大拙之相&rdquo，挥拳送出。

万归藏伸手一挡，仿佛身不由主，高高抛起，落到了树林上方，忽地一个翻身，飘然钻入林子。

陆渐这一拳开山断岳，不料打在万归藏身上，仍似落在空处，从拳头到胸口一阵难受，更没料到，万归藏狡猾透顶，居然借了他的拳劲逃走。

两人追入林子，早已不见了万归藏的影子。

&ldquo该死！&rdquo谷缜跌足大叫。

这时回头找苏闻香，万归藏必然逃远，两人只好硬着头皮，在树林里乱闯一气。

过了时许，陆渐脸色突然一变，叫道：&ldquo不好！&rdquo谷缜道：&ldquo怎么？&rdquo陆渐道：&ldquo&lsquo六虚毒&rsquo扰动得厉害，万归藏似乎变强了！&rdquo &ldquo变强了！&rdquo谷缜一呆，叫道，&ldquo糟糕，毒香要失效了！&rdquo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长啸，有如苍鹰冲天，中气十分充沛。

两人对望一眼，面如土色，双双放弃追踪，掉头就跑。

逃不多久，陆渐脸色惨灰，气喘吁吁，起初还拉着谷缜，渐渐步子变慢，落到了谷缜后面。

谷缜吃惊道：&ldquo你怎么了？&rdquo陆渐凄惨一笑，说道：&ldquo谷缜，他追上来了！&rdquo &ldquo你怎么知道？&rdquo谷缜吃惊问道。

&ldquo他离我越近，&lsquo六虚毒&rsquo闹得越厉害！&rdquo 谷缜一皱眉，低头想了想，轻声道：&ldquo不好，如果你的&lsquo六虚毒&rsquo感受到老头子的真气，老头子的真气也一定感受得到&lsquo六虚毒&rsquo，两股真气相互感应，任你逃到哪儿，他也能够找到！&rdquo 陆渐长吸一口气，忽道：&ldquo谷缜，你走吧！&rdquo谷缜一愣：&ldquo你要我丢了你逃命？&rdquo陆渐点头苦笑：&ldquo他能感应到我，却感应不到你，我往西引开他，你向北逃命！&rdquo谷缜摇头道：&ldquo陆渐，你认识我多久了，我可是弃友求生的小人？&rdquo &ldquo谷缜！&rdquo陆渐扣住他的肩膀，语气十分沉重，&ldquo妈和萍儿都等着你，你死了，她们怎么办？妈苦了大半辈子，一下子死了两个儿子，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一回南京，马上带着她们出海，大海辽阔，万归藏再厉害，也奈何不了你！&rdquo 谷缜还是摇头，陆渐发起急来，两眼通红，快要落泪，谷缜叹气道：&ldquo陆渐，我倒有个法子，也许出其不意，能叫老贼吃个大亏！&rdquo陆渐迟疑道：&ldquo什么法子？&rdquo 谷缜笑道：&ldquo你也说了，他能感应到你，却感应不到我。

但若颠倒过来，把你换成我，把我换成你，老头子料敌失算，一定要吃大亏！&rdquo &ldquo你换我，我换你？&rdquo陆渐满心糊涂，&ldquo这是什么意思？&rdquo &ldquo很简单！&rdquo谷缜微微一笑，&ldquo老头子身在远处，不能见人，只凭&lsquo六虚毒&rsquo分辨你我。

你用老爹教的法子，把&lsquo六虚毒&rsquo传给我，万归藏一定把我当成是你，而后我做鱼饵，你做鱼钩。

他忌惮&lsquo大金刚神力&rsquo，十成功力，九成都要用来防范&lsquo金刚传人&rsquo，但不料我们掉了个儿，他留意我的时候，你藏在暗处给他一下，老头子就算不死，也得吃个大亏！&rdquo 陆渐连连摇头，说道：&ldquo不行，谷岛王说过，&lsquo六虚毒&rsquo一旦传给他人，那人必死无疑。

&rdquo谷缜道：&ldquo无妨，你将传毒的法子给我，打败了万归藏，我再传给你不迟。

&rdquo 陆渐一呆，谷神通当日只说&ldquo六虚毒&rdquo能够传出，没说传出之后能否传回。

他还没想明白，谷缜焦躁起来，叫道：&ldquo陆渐，快一些，要么来不及了！&rdquo 陆渐也觉&ldquo六虚毒&rdquo如婴儿将生，在母腹中躁动不安，他心慌意乱，一转头，与谷缜四目相接。

谷缜知他心意，叹气道：&ldquo大哥，你不为戚将军着想，就不顾念江南挨饿的百姓吗？&rdquo 陆渐的心好似在油锅里煎熬，猛一咬牙，从怀里取出&ldquo天子望气术&rdquo的小册子，苦涩道：&ldquo这是谷岛王给我的，里面有望气之术，若有万一，你用这心法察看&lsquo六虚毒&rsquo！&rdquo 谷缜笑笑接过，随手揣进怀里。

陆渐深深看他一眼，一咬牙，伸手按上谷缜的小腹，&lsquo六虚毒&rsquo凝如有质，嗖地离体而出，钻入谷缜丹田。

谷缜脸色惨变，扑通一下坐倒在地。

陆渐硬起心肠，将他扶入草间，自己藏身树后，以&ldquo万法空寂之相&rdquo敛去生机。

夜色朦胧，寒雾凄迷，雾气悄然翻涌。

万归藏冒了出来，两眼炯炯有神，凝视谷缜藏身的草丛，低喝一声：&ldquo出来！&rdquo说完跨出一步，不经意间，后背朝向陆渐。

机不可失，陆渐奋身跃起，全力向前扑出。

万归藏中了计，以为陆渐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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