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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不想对你说,谁知竟然觉得有点不安,你说怪不怪!” 无名氏笑一下,道:“如果是关系到我本人的事,我听不听,都不要紧!” 神指丁岚道:“这事与你本身无关,不过你知道以后一定伸手要管!” 他停歇一下,接着道:“那就是关于那殷三姑,以我看来她此行凶多吉少……” 无名氏说道:“为什么?” 神指丁岚道:“她的武功我虽没有亲眼目睹,但从她口气中却听得出毫无赢得黑眉墨手沈扬的把握,你别看轻那黑眉墨手沈扬在你手底不堪一击,事实上他在江湖上己是叱咤一时的人物,以我来说,想取他性命的话,也不是在一二百招以内的事,试想殷三姑既然赢不得他,一旦碰上了,情况如何,你也想象得到……” 无名氏道:“是啊,她若然败在沈扬手下,势必被沈扬杀死无疑!” 丁岚道:“那也不见得,我倒不是这样想法,而是认为她一定有法子杀死沈扬,不过,杀死沈扬之后,她自家也难免一死!” 无名氏道:“这就奇了,你说她打不过沈扬,却又能杀死他!这还不说,又怎会在杀死沈扬之后,仍然难逃一死之厄?” 丁岚道:“道理很简单,第一,她不是凭武功杀死沈扬,而是凭仗女人天生利器,就是她的肉体,先把沈扬迷惑住,然后才下手暗杀,可见那黑眉墨手沈扬当获得她之时,定然设法让殷三姑丈夫晓得,好教她丈夫王晋死心,以便永久占有殷三姑!这么一来,沈扬死后,殷三姑如果不是真心爱她的丈夫的话,倒还罢了!假使她对他真心相爱,那就绝对免不了悲剧收场……” 无名氏瞠目道:“丁兄真行,竟然想得出这个结论,兄弟万分佩服,还得请教丁兄计将安出?” 丁岚耸耸肩,道:“这就是我不想把结论告诉你的缘故了。
只因我一说出解救之策,势必耽误我许多时间,也许去迟一步,玉猫被别人捷足先登!” 无名氏也十分想得到那只玉猫,以他的想法,那位百年前独步天下的黑道高手财神钱干既然说过有十只玉猫之多!则目下他失去的那只可能不是解谜之钥,彼时他就可以设法取到手中,还给金老板,恢复自由自在之身。
因此这时不免踌躇起来,一时难以决定。
丁岚突然仰天一笑,道:“你这人真不错,居然为了怕耽误了我们的大事而觉得不好意思,冲着你这一点心意,说不得只好把我们的事暂时搁一搁啦!” 无名氏面上一热,正要开口,丁岚已接着道:“其实以我们联手的实力,当今武林之中难逢敌人。
就算被人捷足先登,也可以强夺回来!” 无名氏一听果然有理,便不做声。
丁岚接着又道:“为今之计,就是即速追上殷三姑,跟她研商一个办法,先使她和她丈夫之间的误会冰释,然后着他们夫妇同心合力,仗武功杀死那黑眉墨手沈扬,你认为此计如何?” 无名氏道:“妙极了,就是这么办!” 丁岚转身奔去,一面招呼无名氏跟着。
两人在荒野中奔出十余里路,忽然又到达官道之上。
丁岚摇摇头,连说了几声“倒霉”,然后对无名氏道:“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分头追赶。
你向洛阳那一面走,我走相反方向,以一个时辰为限,如果还查不到踪迹,就回到此地来,我们在这路边的凉亭碰头,不见不散!” 无名氏同意了此法,便向洛阳那一边奔去。
这时,官道上行人车马络绎不绝,是以无法施展脚程,不然的话,半个时辰就可以抵达洛阳城门了。
他走了一程,忽见官道两边都有店铺售卖酒水面食,不远处还有个村落。
当下暗付此处不可大意,若果殷三姑会到那村落而错过了,岂不遗憾? 他转眼四看,只见有一家卖茶面食的店铺,客人甚多,便也走进去,先要一碗面,打算藉故与店家扯搭几句,顺便打听一下。
那店家甚是忙碌,一时没有机会搭话。
无名氏耐心等了一会儿,面已下好端上来。
无名氏见到热腾腾的面时,腹中一阵雷鸣,匆匆取食,吃了四五口,忽然觉得面中似乎有点异味,不由得停住筷子。
仅仅是瞬息工夫,他便感到心烦口渴,头脑有点昏昏闷闷。
无名氏大感奇怪,转眼向那店家望去,只见那店家满面皱纹,样子十分老实,决不是开黑店下迷药之辈。
倏然间一个从后面出来,经过无名氏背后时,蓦地一掌向无名氏背心大穴劈落。
这一掌凌厉已极,无名氏虽然头脑感到昏沉,但感觉仍在,陡然扭转身躯,左时疾出。
“砰”的一响,那个人的手掌劈在他手肘之上。
无名氏转身出时之际,已感到全身酸软无力,运不出内力。
连忙施展修罗七诀中“借势”大诀,顺着对一击之力,向那边滚去。
“砰”连声响处,店中桌子打翻了三四张,那些客人都纷乱起身闪 那人正要扑上去再施攻击,突然一声娇喝,人影闪处,殷三姑业已出现在无名氏旁边。
那人仰天陡然站定,大笑声音甚是凄厉可怖,接着道:“好,好你这个贱淫妇,可敢出去与我动手?” 殷三姑皱一下眉头,道:“可是你在卫公子面中放了毒药?” 锦衣郎王晋掣出钢鞭短刀,厉声道:“当然是我,难道是你这淫妇不成?” 他一取出兵器,顿时骇得全店之人都相争夺门逃出,差一点就把那店子挤垮。
殷三姑俯首看看无名氏,见他双目紧闭,不由得一跺脚,道:“王郎呀王郎,你怎可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把一个侠义英雄害死……” 锦衣郎王晋瞪眼骂道:“不要脸的淫妇,吃我一鞭!”话声中那条七节鞭宛如毒蛇出洞,迎胸劲点。
殷三姑疾忙退开,锦衣郎王晋健腕一沉,钢鞭忽的一声向地下砸去,着着实实击落在无名氏身上。
殷三姑一急之下,打侧面冲上来。
王晋疾忙收鞭跃开,左手短刀指住殷三姑,道:“来,来,到外面拼个死活……” 地上的无名氏突然缓缓坐起身,朗声道:“王晋,我如果要取你性命的话,岂容你拿鞭侮辱于我!” 他不但役死在毒药之下,而且挨了那么厉害的一鞭,居然无事,只骇得锦衣郎王晋原本白皙的面色更加发白。
无名氏徐徐起身,拍一拍身上尘埃,道:“不过我并不怪你,这个误会确实不易解释得清楚!” 殷三姑接口道:“王郎,你一定要相信我,卫公子真是当世的君子大侠 王晋冷笑一声,道:“你竟然找到一个大侠做你的面首,可真不容易啊,是也不是……” 无名氏看看这个情形,实在无法插嘴,只好默然。
他此刻头脑仍然昏昏沉沉,以及四肢乏力。
适才运气硬接了王晋一鞭,目下身上骨肉隐隐作疼。
本来站不起来,但适才情急之下,硬挺起身,果然把对方似敢再度扑过来攻击。
” 殷三姑跺脚道:“你要我怎样才肯相信我的话?” 王晋应声道:“容易得很,你如果要表明心迹,那就立刻横刀自刎,我就相信啦!” 殷三姑道:“我死了之后,你纵然相信我的清白,又有何用?” 锦衣郎王晋冷笑道:“若然不肯自尽,我死也不能相信你的话!” 殷三姑急得长叹一声,咬咬银牙,突然颔首道:“好,好我依你就是!” 她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道:“在我未曾下手之前,先对你说几句话” 无名氏插口道:“此举实在不大高明,王晋你最好想个别的法子证明” 王晋厉声道:“住嘴,谁要你说话!” 无名氏淡淡一笑,道:“那就只好由得你啦,目下你们要说私话,我回避开就是……” 他缓步向店外走去,王晋警惕地退开老远,防备吃他突施暗算。
其实无名氏也怕他陡然出手拼命,外表上力持镇静,终于走出店外。
大路上数丈之内没有人影,所有的人都躲得远远的,遥看这边情形。
无名氏走到店外,忽然觉得肚疼,甚是难受,只好运功行气,拼命压制。
他明明知道肚子忽然疼痛之故,乃是王晋的毒药发作,但他不懂得下毒之道,身畔也没有解药,只好拼命运气压制。
忽地一个念头掠过心头,凝眸一想,随即拔步向店内冲去。
这一开步,顿时发觉自己四脚已不酸软,头也不昏,生似完全复原。
他冲到店门,只见殷三姑恰恰说完话,缓缓举起刀子。
这时,屋内两人闻声都转头瞧看,见到他站在门口,殷三姑不由得停住自刎的动作。
无名氏大声道:“殷三姑,你自刎不得!” 锦衣郎王晋怒声道:“干你甚事?” 无名氏道:“你听我说完了才动怒行不行?我说殷三姑你目下既然陷入这等不幸的处境,一定要自刎以明心迹的话,我倒有个建议!” 殷三姑黯然一叹,道:“卫公子请说!” 无名氏道:“你的不幸,祸首就是那黑眉墨手沈扬。
你反正要死,何不去找他拼命?” 殷三姑愣一下,道:“这话很有道理!” 王晋冷笑道:“她如被沈扬杀死,也不过是白饶性命,我决不会为她报仇!” 无名氏淡淡一笑,道:“没有人要你替她报仇,我只是建议她先去杀死沈扬,再行自刎!” 殷三姑道:“我虽然有把握杀死沈扬,可是做了之后,只怕王郎更加鄙视我了!” 无名氏道:“我晓得啦,刚才神指丁岚就是这样提醒我,说是你去找沈扬报仇,如果武功不敌,势必要利用别的手段,那样的话,更无法使你的丈夫相信你的解释了!” 王晋嘲声道:“丁岚他为我设想得这等周到,我可要向他道谢?” 无名氏道:“他可没有想到你却是这么执拗之人,这些活不必谈啦!我说殷三姑你不妨慢点举刀自刎,待我传你几手武功,最大限度也可与那沈扬拼个同归于尽!” 殷三姑沉吟道:“屡次烦扰公子,怎好意思?” 无名氏道:“不妨事,我们打后面走,路上有不少人远远在看热闹……” 两人走后,只剩下那锦衣郎王晋独自在发愣。
他在后来心中已半信半疑,已不似早先那等固执。
可是这两人走了之后,陡然涌起一股妒恨…… 官道一阵马车驰行之声,接着停在店门外,一个大汉矫健地纵人店中,放目一瞥,喂了一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拿着兵器干吗!” 这个大汉紫面膛,鼻挺口阔,身量雄伟,气度轩昂,一望而知不是平凡之人。
但锦衣郎王晋却不把人家放在心上,烦躁地道:“你是干什么的?给我滚出去!” 那个大汉晒笑一声,徐徐走人,既不发怒,亦不惊奇。
他放目览店中情势之后,才洪声道:“看来你并未遇到强敌,何以一手执鞭,一手持刀,摆出万分紧张戒备之状?” 王晋一肚子妒恨气忿,本就要找人发作。
这大汉左间右问,实在使人心烦。
当下冷哼一声,道:“你再不自动滚蛋,我可就要出手摔你出去啦!” 那大汉神色自若,道:“我倒想试一试被人摔出门外的滋味!” 王晋举步走去,一面收起右手钢鞭。
却见那大汉居然看都不看他,心头火起,左手短刀虚虚一划,右手疾出,擒腕拿脉。
这一下如果抓中,只须借 /~\势运力轻轻一抖,那大汉身躯再重,也得摔出门外老远。
他右手到处,果然抓住对方手腕,只是觉得对方手腕似是微微动了一下,是以自己五指所扣中的脉穴部位,不甚准确。
但这也无关重要,以王晋一身软硬功夫,略一施内力,对方照样全身软瘫。
当下口中冷笑一声,随手向外一甩。
那大汉若无其事,平臂跟着一动,王晋陡然感到对方腕上劲力山涌,凌厉异常。
心中在骇,疾忙撒手。
饶他应变得快,虎口也一阵发热,连退数步,方始站稳脚步。
这一回他焉敢托大,顿时改容望着那个大汉,暗自推测此人来历。
要知那锦衣郎王晋在武林中并非庸手,等闲所谓好手来上一二十个也不是他的敌手。
可是这个大汉武功之强,却远出于他意料之外,教他不得不用心向武林中成名高手中推测。
那大汉依然平静如恒地微笑道:“朋友手底真不错,怪不得不把天下之人看在眼内,敢问尊姓大名?” 锦衣郎王晋道:“在下王晋,一向在川滇行走!” 大汉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昔年在这豫晋一带享名甚盛的锦衣郎玉晋,怪不得虽是一肚子不高兴,却不似时下一些武林好手般动辄就开口要取人性命!” 这话不啻说王晋乃是正派之士,王晋心中大为受用,抱拳道:“尊驾武功之高,在下深感佩服,请问尊姓大名,到此何事?” 那大汉朗爽地道:“我姓楚,名南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在江湖上走动,王兄恐怕不会晓得!” 王晋瞠目道:“你老就是名列爵榜的楚南宫老前辈么?无怪武功深不可测。
以在下看来,比起恶名满天下的神指丁岚还要高出一筹!” 楚南宫点点头,道:“哦,敢情你今日气忿之事,就有那丁岚在内?不过王兄过奖之词,楚某却愧不敢当,论起丁岚的武功,比楚某兄高不低……” 王晋道:“楚老前辈磊落光明,单是这等风度就比他强胜百倍。
至于刚才之事,虽然与丁岚有点关涉,但主要还是那个卫公子及贱内……” 楚南宫道:“如果是王兄家事,那就不必宜扬啦!” 王晋道:“这事也算不得在下家事,若果不是丁岚出手,在下早就和贱内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楚南宫大感兴趣,道:“可是刚才王兄提到一位卫公子,他是什么人?丁岚既然出手不使你们伉俪同归于尽,这有什么过错?” 王晋道:“说起那个卫公子,楚老前辈必有个耳闻,他就是新近名扬武林的无名氏!” 楚南宫不由得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他,目下他在哪里?” 王晋道:“老前辈要找他么?” 楚南宫道:“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 王晋忽然停口,愣愣地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妙龄姑娘袅娜地走进来,香风四溢。
楚南官微微一笑,道:“王兄请继续说吧,这一位是凌玉姬姑娘!” 王晋接着道:“无名氏刚刚与贱内一同从这后窗跑掉,这对好夫淫妇若然落在王某手中,哼,哼,我定要亲手剥他们的皮,食他们的肉……”他的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可见他心中何等仇恨。
凌玉姬那双澄明秋水掠过一阵黑云,但她静静地站在一边,并不说话。
楚南宫心知凌玉姬一定想知道关于无名氏的事,故此开口请王晋把事情说出来。
王晋道:“贱内自从三年前失踪之后,在下到处寻访,数度冒险潜入积恨山离魂阁去,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直到最近,才得到运通镖局局主胡冠章的密告,得知贱内确被她的师兄黑眉墨手沈扬掳去,秘密囚禁于离此不远的一个庄子内。
” “在下早先潜入庄内,恰好见到黑眉墨手沈阳正以贱内一命威胁无名氏,话中并指出无名氏与贱内有染,无名氏未曾反驳,而且答应沈扬的条件放她逃走。
在下愤怒之下,冲了人屋,要贱内身受沈扬秘传手法禁制之时,取她性命。
但丁岚这时现身拦阻,在下实在敌他不过,只好退走。
“刚才无名氏经过此店,食面充饥,在下暗施手脚,却被那淫妇撞破,两人一搭一挡,胡扯一通,差点骗得我相信了!后来无名氏借个藉口,说是要贱内先去找到沈扬拼命,然后才找我解释,甚且在我面前自刎明志。
之后,两人就打后窗跑了……” 楚南宫吁口气,道:“楚某自是相信王兄之言,但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无名氏他几时与尊夫人相识?” 凌玉姬在那边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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