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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罗刹郁雅凝眸寻思了半晌,才道:“何仲容,我且问你一句,成姑娘对你怎样?” 何仲容应道:“她对在下情深义重,无法形容。
” 女罗刹郁雅面色微变,妒火难以抑遏。
不过尽管女罗刹郁雅心中不好受,但事实上她也因成姑娘对何仲容不错,才会兴问罪之师。
她微带酸意地道:“你自己能够知道,那就好办。
我且问你,既然成姑娘对你很好,那么你何以要利用她?你不觉得自己太卑鄙么?” 何仲容愣了一下,才道:“郁姑娘此言,在下实在不懂。
” 女罗刹郁雅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不明白,今日我虽奈何不了你,但自有能人会收拾你。
” 说罢,突然向厅外走去,何仲容的确莫明其妙,倏然一纵,飞到厅门,拦住她的去路。
郁雅喷口冷笑道:“看来你要把我留下,是么?” 何仲容见她认真得很,呐呐道:“在下不敢!” 女罗刹郁雅立刻道:“那么你给我让开道路。
” 何仲容无法,撤开一旁,女罗刹郁雅袅袅从他身边走过,一阵淡淡香风,送人何仲容鼻中。
女罗刹郁雅走了之后,何仲容尽在发怔,老人周工才对他道:“听那姑娘的话,一定会有许多能人继续来此,不知这些人可是四堡五寨的人?” 何仲容看看门外,又看看老人,心中一动,想道:“不论别人对我有什么误会,但要是因此而把周老丈辛苦经营的住宅,弄得夜夜有人潜入,如何使得?”想到这里,立刻疾奔出门,周工才大声叫他,他也没回头答理。
何仲容奔出大门,只见自己的骏马还系在门前,便一跃而上,疾驰出村。
只见郁雅骑着一匹白马,已走到里许之外,忙忙纵辔追将上去,不消片刻,已追近郁雅。
郁雅听到蹄声,回头见是何仲容追来,微觉不安,将一丈七八尺长的红绸带准备好,故意缓辔而行,何仲容转眼已追上来,一两丈之内,郁雅倏的冷叱一声,玉手一扬,一道红光如飞瀑平铺,急卷何仲容。
何仲容运足掌力,一击一带。
红绸带本是柔软之物,郁雅真力贯注到末端,已不甚强。
吃他以巧妙手法一带,呼地荡开一旁,但见郁雅纤腰一扭。
身形已从红绸带下面问过,那道匹练也似的红光,末端突勾卷口来,风声飒飒,既卷敌人,复袭敌马。
何仲容见她招数精妙,不禁喝声彩。
说得迟,那时快,红绸带挟着风声,已经卷扫而至,莫看仅是轻飘柔软的绸带,但因有内家真力布贯其上,竟有如铁板般坚硬。
只见红影闪处,已把何仲容身躯卷住,连双臂也一齐裹住在红绸带中。
郁雅冷笑忖道:“他自恃功力,故意任我的红绸带捆卷上身,我非叫他知道厉害不可。
”念头一掠而过,手上已用足全力,突然收回来。
何仲容整个人离马飞起,有如风车般疾旋,晃眼已转到郁雅身前,身上已被红绸带卷了数十层。
郁雅露这一手功夫,力量不轻,只压得下面那匹白马嘶叫不休,四蹄一软,伏在地上,郁雅左手一伸,顶住何仲容身上,顺势已扣住他的穴道。
哪知五指落处,宛如扣在钢板上。
郁雅大吃一惊,方知何仲容功力竟已精进到能够以气护穴,除了人身十八处重穴,或许未能封闭之外,其余的穴道,已不怕侵袭。
这时已知自己不是他的敌手,当机立断,突然运力一推。
何件容整个人飞开寻丈,落在地上,身上还被红绸带捆着。
女罗刹郁雅更不迟疑,蓦然抖组抽马起立,疾驰而去。
何仲容听到蹄声,心中甚急,怕只怕郁雅会到帮手,先一步将周工才的住址说了,那时自己纵然追上她,也没用处。
但他又不能立刻追她,只因那丈七八的红绸带还裹在身上,如将之震断,郁雅必定更怒。
只好沉住气弄松绸带,然后卷作一团拿在手中,一面涌身上马,加鞭疾追。
这一追足足追了十余里,早已转出大道。
女罗刹郁雅忽然落荒而逃,何仲容不肯放松,紧紧追赶。
.但两马脚程相等,因此老追不上。
何仲容一看已在荒野之中,便提一口气,飞身下马,南展开脚程。
但见他宛似载雷掣电,顷刻间已追近了不少。
女罗刹郁雅越想越不是味道,她平生纵横黄河南北,从来没有试过狼狈而逃的滋味。
现在看看何仲容势若奔雷般追上来,面上真挂不住。
涣然勒住白马。
何仲容片刻间已赶到,女罗刹郁雅一方面恨他无情,苦苦追逼,一方面也极惊讶何仲容的功力,怎的又比上一次为救自己而与左同功剧战时高强许多。
她担身下马,冷冷道:“何仲容你想怎样?” 何仲容和气地笑一下,道:“在下根本不敢冒连姑娘来意。
可是姑娘总不让在下有时间说话。
” 郁雅一听果是道理,面色稍缓,道:“那么你有话便快说,我可没工夫陪你。
” “在下只求姑娘回去之后,别把周老丈的住址泄漏,除了你之外,不知可还有别的人知道?你也许不明白,那位周老丈无辜被成堡主幽禁在成家堡二十年,如今好不容易进出魔窟,那段日子,对他实在太凄惨了,因此应该让他平静地度过余生。
” 女罗刹郁雅哦了一声道:“除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晓得,那厮是个混混,不容易教他保守秘密呢。
” 何仲容断然道:“只好把他杀死灭口。
” 女罗刹郁雅愕一下,道:“你怎能吩咐我如此做法?你为什么对那老人这么好呢?而你对成玉真却那么没良心。
” 何仲容一想,这里面定有文章,刚才她也曾露出了一点儿口气,只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下忙道:“郁姑娘你尽管责怪我的不对,可是成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么?’” 女罗刹郁雅见他说得诚恳,便道:“好吧,看你承认不承认。
” 何仲容伸长耳朵,郁雅忽然改口道:“不行,你这伪君子,可恶透顶,竟想在姑娘之前装不知道。
” 他急得几乎要指天誓日,郁雅冷笑道:“姑娘行走江湖多年,眼中可不揉砂子,你这副模样,只好骗骗成玉真、金凤儿她们、” 说罢,取回他手中的红绸带,策马自去。
何仲容目瞪口呆,简直被这个变幻无常的女人气死,想来想去,自己哪有丝毫作伪的地方。
但郁雅何以完全不信任他? 想了好久,心中难受异常,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叹口气,垂头丧气地向回路走去。
他已知晓成玉真一定遭遇了什么事,这使得他心中焦虑之极。
但想到周工才也岌岌可危,也放不下心。
无论如何,他得先告诉周工才,要地赶紧离开此地,另找潜匿之处,然后才能去看看成玉真。
走了十余里路,远远已可以看见大道。
他仍然是垂头丧气地走着,忽听后面蹄声大作,片刻间一匹白马在他身边停住。
他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垂头而走。
那匹白马上的人,正是女罗刹郁雅去而复回。
她策马慢慢和他一道走,忽然问道:“何仲容你究竟想不想听我说出这回事?” 何仲容立刻兴奋地抬目瞧她,却见到她唇边带着俏皮般微笑,心中一淡,便又垂首不语。
走了数十步,郁雅仍然跟在旁边,他突然回头苦笑了一声,道:“郁姑娘你饶了我吧!” 郁雅怔一下,心想何仲容已经是以硬骨头出名,但忽然说出哀求的话,可以想到他的心情。
她本对这个美男子念念不忘,否则她也不会老远跑来。
此时心中一软,柔声道:“你要我饶你什么?” 何仲容叹口气,忽然改变话题,道:“我方才忽然想到是不是做个恶人更加快乐些,像我这样老是为了别人发愁,可是太愚蠢么?” 女罗刹郁雅突然下来,拦住他的去路,俏眼中光芒炯炯,凝注着他,道:“你真的没对成玉真不起么?” 他茫然摇头,郁雅接着道:“我离开时,成玉真的命运还不知道是凶是吉,也许现在早已香消玉殒。
” 何仲容惊叫道:“这话怎么说?” “成家堡失了一件极重要的宝物,只有成玉真能够取到手中,据说她在成堡主严讯之下,承认曾被你点住睡穴,之后你便不知所踪。
但她却否认曾经动过那件宝物。
” 何仲容咬住嘴唇,歇了一下,才紧张地问道:“难道为了那件宝物,成永肯杀死亲生独女?” 女罗刹郁雅一直细察他的表情,此时疑心大起,故意冷笑道:“你不必费心再猜,以我看来,成玉真一定已被她父亲处死。
” 何仲容脑中轰一声,痛苦难言,想起成玉真的柔情蜜意.花容月貌,竟也化为黄土中一堆枯骨。
悲痛中突然迈步直奔,郁雅追上去,只见他一脸悲痛之色,难以形容。
心中一软,伸手拦住他,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他镇目答道:“我要把成永的脑袋所下来在地上践踏,这个比恶兽还要凶恶的敌人,不可留在世上…” “那好极了,”她轻松地说:“我就是听到四堡五寨的头儿,已决定联合起来,誓必要找到你的下落,故此赶到这里来……”她突然住口,暗悔自己无意中把真正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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