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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惊变(1/5)

急促的手机铃音从扔在沙发一角的手提包里传出，钟旭却像没听见一般，径直朝大门走去。

砰～只听得一声异响，钟旭一头撞在了结实的木门上。

揉着脑门冒了老半天金星之后，她才彻底意识到如今已是身在真实的现实世界，方才在幻境之中穿墙过门的本事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

顾不得头上肿起来的包包，钟旭抓住门把一阵乱拧。

啪啦～门开了。

钟旭闪身往外一冲，却冷不丁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ldquo你果然在这儿。

&rdquo司徒月波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放下搁在耳边的手机，&ldquo你今天怎么了？打电话给你不接，医院里找不到你，回家你又不在。

哎呀，你额头怎么肿了？&rdquo 见来人是他，钟旭整个人几乎都要垮掉，残留的一点力气霎时烟消云散。

有些孩子，磕了碰了，当时总是强忍着不哭，一直要忍到至亲的人出现，才哭得山摇地动。

钟旭抓住司徒月波的前襟，埋头崩溃地哭泣起来。

见状，司徒月波慌了手脚，忙揽住她，轻轻抚着她颤动的背脊：&ldquo怎么哭了，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啊。

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rdquo 钟旭不说话，继续哭。

她早已经习惯把自己归到&ldquo天塌下来有我扛&rdquo的那群人里，再难过也不曾在人前掉过半滴眼泪。

可是，今天，说什么也忍不住了，不想装坚强，不想当英雄，只想哭，哭得毫无顾忌，哭得痛快淋漓。

惊讶之情从司徒月波脸上一闪而过，此时，他也不再开口相问，轻轻叹了口气，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她完全包围在自己温暖且安全的怀里，低下头，以自己的脸庞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顶：&ldquo哭吧，如果那么难过的话。

&rdquo 整个楼道都回荡着钟旭的哭声，惹得对面的人家开门探头看了好几次，连楼上的住户也忍不住从楼梯上伸个脑袋出来一探究竟。

被哭声引来的看客越来越多，而两个当事人却像是身处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对旁边的窃窃私语置若罔闻。

&ldquo那不是钟家那丫头吗，好些日子没见她回来了。

听说是嫁了个有钱人。

&rdquo &ldquo咋哭成那个样子？&rdquo &ldquo是不是被有钱老公给踹啦？！&rdquo &ldquo很有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哪那么容易。

&rdquo 虽然只是&ldquo窃窃私语&rdquo，但还是一字不漏地落到了司徒月波的耳朵里。

他抬起头，看向这些杂音的来源处。

并没有开口说只言片语，只是一个凛冽的眼神，立刻就让这些市井评论家们住了口，一个个讪讪地缩回了头，老老实实回到各自的窝里，乒乒砰砰关上了门。

不需要太大的动作，很多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不知深浅的家伙知难而退，这一直是司徒月波有别于他人的本事。

不怒而威，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当看热闹的人尽数散去之后，司徒月波的前襟已经被钟旭的眼泪浸得透湿。

楼道里的灯光昏黄而闪烁，灯泡里细细的灯丝晃晃悠悠，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钟旭的哭声终于渐渐止住了，她抽噎着抬起已经肿得不像样子的眼睛盯着司徒月波：&ldquo许飞&hellip&hellip死了，我姐姐也&hellip&hellip死了，都是&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害的。

&rdquo &ldquo许飞？啊，是你以前的主诊医生对吧。

&rdquo司徒月波用手揩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脸迷惑，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在记忆里找到许飞这号人物，旋即又难以置信地问道：&ldquo他死了？！怎么会呢？还有什么你姐姐？！我看我被你弄糊涂了。

&rdquo 钟旭抓住司徒月波的手臂，一个劲儿地摇头：&ldquo从头到尾，最糊涂的人是我，他们本该很幸福，但是都被我破坏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看着我！&rdquo司徒月波皱起眉头，双手捧起妻子的脸，一字一句地说：&ldquo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早晨在拍卖会上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很不对劲，&rdquo他无奈又心痛地叹口气，放缓了语气继续道：&ldquo你必须马上跟我去医院看医生，不管是操劳过度也好，食物中毒也好，总之我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

&rdquo &ldquo医院&hellip&hellip&rdquo司徒月波的话似乎提醒了钟旭，她狠狠擦掉刚刚从眼角溢出的泪水，努力振作精神，拽住他就朝楼下走，边走边说：&ldquo快，马上送我去医院，我要见奶奶。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好吧，但是看过你奶奶之后要马上跟我去看医生！&rdquo司徒月波心知拗不过她，只得先遵从了她的意思。

外面又飘起了小雨，温度几乎降到了零下。

细小的雨点密实地打在快速行进的BMW上，雨刷机械地运动着，挡风玻璃循环重复着模糊清晰、清晰模糊的状态&mdash&mdash一如钟旭此刻的思维。

司徒月波专注地握着方向盘，不时转过头，忧心忡忡地看看蜷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妻子。

去医院的路上，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只心不在焉地听着车轮摩擦地面所发出的嚓嚓声，沉默着朝目的地而去。

外面又飘起了小雨，温度几乎降到了零下。

细小的雨点密实地打在快速行进的BMW上，雨刷机械地运动着，挡风玻璃循环重复着模糊清晰、清晰模糊的状态&mdash&mdash一如钟旭此刻的思维。

司徒月波专注地握着方向盘，不时转过头，忧心忡忡地看看蜷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妻子。

去医院的路上，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只心不在焉地听着车轮摩擦地面所发出的嚓嚓声，沉默着朝目的地而去。

唰～一片浑浊的泥水溅起，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钟旭拉开车门跳了出去，却没有留意埋伏在积水里的石坑，身子一斜，崴了脚。

她没有吭声，眉头一皱，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没事人一样微跛着腿朝前头跑去。

这一切，后面的司徒月波看得清清楚楚，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取了车里的伞，追上去，为她遮住越来越大的夜雨。

雨大雨小，对钟旭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如今，她只想马上见到钟老太，她要问她，为什么当初要对她隐瞒那么多的事情。

裹着一身的狼狈，在沿途众人好奇的目光里，钟旭冲到了钟老太的病房前。

没有任何犹豫，开门，关门。

司徒月波被挡在了门外。

今天要谈的，是有关钟家整个家族的家事，她不预备把司徒月波牵扯在内。

&ldquo啊？！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rdquo 躺在床上看报纸的钟老太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上下打量着不期而至的钟旭，吃惊不小地问道。

&ldquo我有一个姐姐&hellip&hellip亲姐姐&hellip&hellip钟晶。

你为什么&hellip&hellip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rdquo钟旭开门见山，红着眼睛走到钟老太床边，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钟老太盯着失控的孙女，半张的嘴过了好半天才合上。

&ldquo我能告诉你什么？！我并不知情。

&rdquo钟老太低下头，把老花镜放到一旁，整理着手中纷乱的报纸。

&ldquo你知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否则你怎会放她一条生路？！&rdquo 脚踝处触电一般的疼痛令钟旭一颤，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冷硬的地上，双手死死抓住了白色的床单。

&ldquo我真的不知道。

&rdquo钟老太平静地折叠着报纸，哗哗作响，&ldquo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又不能有任何逆转，我们就不要再执着于什么真相了。

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徒添遗憾罢了。

&rdquo &ldquo奶奶，&rdquo钟旭抬起头，眼里噙着泪，&ldquo你一直要我对许飞手下留情，叫我不要&lsquo咄咄逼人&rsquo，以前我不明白，也不在意你这么说的原因是什么。

现在我明白了，你根本早就洞悉其中玄机。

你，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rdquo 钟老太侧过身子，伸手扶住钟旭的手臂：&ldquo你起来，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rdquo 她摇头拒绝。

不想站，也站不起来，脚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拉不动她，钟老太只好放弃，她坐直身子，看了钟旭半天，说道：&ldquo看过你带回来的照片，我才知道他就是当夜闯入法堂阻止我的人。

不错，当夜他告诉了许多我自己&lsquo不知道&rsquo的事情，虽然我看不见他，但我信了他，在看到你姐姐的眼睛之后。

那样的眼睛，那样的眼神，让我一看就想到了你，想到了你爹妈，想到了一些非常模糊的片断。

可是，我又不能确定什么，因为我的确不记得。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她回到爱人的身边。

临走时，她要我继续&lsquo忘记&rsquo&hellip&hellip这样的情形，你要我对你怎么说？说什么？&rdquo &ldquo继续&hellip&hellip忘记？！&rdquo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很久，终于不争气地溃出，&ldquo许飞没能杀掉我泄愤，到最后，我知道了一切。

叫我怎么忘记？！&rdquo 钟老太沉默了，过了好久才问道：&ldquo许飞，他怎么样了？&rdquo &ldquo死了，消失了，跟姐姐一样的结局。

&rdquo钟旭擦掉阻碍视线的泪水，木然回答。

&ldquo死了&hellip&hellip&rdquo钟老太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靠在了床头上，看着天花板，&ldquo一死万事休，也算是解脱了。

&rdquo &ldquo解脱？！是吗？&hellip&hellip他们是不是会在另一个世界碰面&hellip&hellip&rdquo钟旭笑了，未擦净的一颗眼泪顺着她扬起的嘴角渗进了嘴里，空调呼呼地往外吐着热气，身体却已经冰凉到麻木，&ldquo可是，没有另一个世界。

同生共死，黄泉相见，只是安慰在生者的鬼话。

死了就是死了，消失了就是消失了&hellip&hellip我造成的&hellip&hellip许飞说的不错，我欠她的。

&rdquo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

火辣辣的疼，钟旭捂住脸，愣愣地看着面色冷峻的钟老太。

&ldquo没出息的东西！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一瘫烂泥！枉我一直以为你是钟家最有魄力的接班人！&rdquo 老太太攥紧了拳头，大发雷霆。

她不回答，捂着脸的手无力地滑了下来。

太乱了，一切都太乱了，全部的自信与骄傲早就被击得溃不成军，还谈什么魄力？！ &ldquo人一辈子，要想过得好，就要学会一个&lsquo放&rsquo字。

已成定局的事情，不放下还能怎么样？！我一把老骨头，今天入土明天入土都未可知。

晴晴那小崽子还不成气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钟家都要赖你独撑大局，你这个样子，要我怎么放心？钟家的招牌，你打算让它葬送在你手里吗？你说啊！&rdquo 钟老太指着她的鼻子，气得浑身直哆嗦。

这个孙女，从来就是她的骄傲，是整个钟氏家族的骄傲，她最欣赏她拿得起放得下不拖泥带水的大气性子。

可是，今天她委实是太失望了。

她不是不能体谅钟旭的心情，其实她自己也难过到无以复加，但，她必须要她明白，还有比难过颓丧自责重要一千倍的事情要做。

&ldquo奶奶，我&hellip&hellip&rdquo她终于开了口，可是除了这简单的三个字之外，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ldquo十年之期转眼即到，修复镇天印才是天大的正事！&rdquo钟老太吁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平复下来，&ldquo你要是一直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么糟糕的状态，将来肯定会有更多无辜生灵因你而受害。

你自己想想清楚！&rdquo 钟老太说的每个字她都听进心里，这些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 她知道她有重责在身，她不该也不能这么&ldquo没出息&rdquo，她也想拿出惯有的魄力&ldquo放下&rdquo，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性命是钟晶给的，而自己最后却害死了给她性命的血亲和她最爱的男人，她所有的力量就如同断线的风筝，看得到却扯不动。

现在，不夸张地说，一只等级最差的鬼物也能伤了她。

没了斗志，钟旭什么也不是。

现在，不夸张地说，一只等级最差的鬼物也能伤了她。

没了斗志，钟旭什么也不是。

&ldquo我不想跟你说什么要坚强要坚持之类的屁话，我只告诉你，身为钟家的一员，我们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自然也要面对常人不能面对的牺牲。

谈不上是宿命，只是责任。

这一点，钟家历代的传人都做得很好，你也不能例外！！马上给我站起来，做你该做的事！&rdquo 情急之下打了钟旭一巴掌，钟老太是心疼的，但是说话的口气依然强硬，强硬地近乎无情。

站起来&hellip&hellip好吧&hellip&hellip站起来&hellip&hellip必须站起来&hellip&hellip 钟老太的气势让钟旭无法继续违背她的意愿，她被迫向自己僵硬已久的身体下着命令。

伸出手，忍住疼，扶着床沿，使尽所有力气，钟旭总算是双膝离地了。

看着一脸苍白一身虚弱的孙女，鬼魅一样地立在自己床前，钟老太只说了一句：&ldquo回去吧，好好睡一觉，睡醒吃饱喝足以后，好好想想我今天跟你说的每一个字！&rdquo 撩开挡住视线的乱发，钟旭点点头，再也没说什么，转身，拖着腿一跛一跛地朝房门走去，留了一串污水四溢的脚印，弄脏了浅黄色的地板。

&ldquo我们回家，马上，好吗？！&rdquo 打开门，见到司徒月波的第一句话，几乎是在恳求。

之前说的要她去看医生的打算被彻底抛诸脑后，眼神里的怔仲只持续了一秒，司徒月波握紧钟旭的手：&ldquo好，我们回家。

&rdquo 刚要迈步，司徒月波拉住她：&ldquo你的脚&hellip&hellip&rdquo 不待钟旭有所反应，他已经弯下腰，利落地把她横抱了起来。

微微惊讶之后，钟旭恬然一笑，顺势把头靠在他的颈窝处，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他的体温跟只有他才能给予的无可取代的安全感。

安慰，有时只需要一个拥抱。

他们二人，已经有了这种默契。

路过钟晴的病房，钟旭突然开口道：&ldquo等一下，我要去看看钟晴。

&rdquo &ldquo刚才我去看过他了，状况很不错。

现在，怕是已经睡了吧。

&rdquo司徒月波停下脚步，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似乎不太赞成她的举动。

&ldquo我要去！&rdquo钟旭倔犟起来。

不管大事小事，每次意见相左时，总是作丈夫的让步。

&ldquo好吧。

&rdquo 司徒月波小心地放下她，轻轻走上前为她开了门，又在门口看了看，回头小声说：&ldquo果然睡了，看看就走吧，别把他弄醒了。

&rdquo &ldquo他要是睡熟了，地震都吵不醒他。

&rdquo她实在太了解钟晴了，不过难为司徒月波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如此周到体贴，钟旭还是尽量放轻了脚步，走进病房。

而司徒月波并没有跟进去，只是掩上了门，静静等在外头。

一直以来钟晴的睡相都很难看，到现在也没有改观。

钟旭摇摇头，费力地把他大不喇喇露在外头的一只手一只脚塞进了被子，又抽过一张纸巾细细擦去他嘴角的口水。

把亮着的灯光调得暗了一些，钟旭坐在了睡得死沉的钟晴身边。

他们姐弟两人在一起，从来都是你吵我闹拳脚相加，鲜少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这么细致地端详钟晴的睡脸，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眼睛很深，鼻子很高，嘴唇不薄不厚，一张脸有棱有角&hellip&hellip 其实这小混蛋的五关都生得很是地方，继承了他爹妈的优点，虽然多年未见，钟旭依然记得二叔的英武潇洒二婶的漂亮妩媚。

如果不是总爱冒出能气死人的傻里傻气的表情，他完全算得上是个好看的男人。

钟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跟这个家伙一起打打闹闹时的笑料，一起冲锋陷阵时的惊险，点滴过往，在一阵时有时无的呼噜声中一一呈现在钟旭眼前。

虽然她对他总是摆出母夜叉的姿态，但，她爱这个弟弟，真的爱他。

当他受到攻击时，她总是想也不想就挡在他前面，没有任何理由，只是血亲间的本能，一如当初的钟晶，可以毫不犹豫牺牲一切拯救自己的妹妹。

不论姐姐还是哥哥，保护弟弟妹妹是天经地义的责任吧？！ 只想要他们安全，只想要他们幸福，其余的什么也不求，这就是家人的含义？！ 钟旭困惑的心里忽然有了些答案。

她解下脖子上的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钟晴的手里，她记得白天拿回护身符时这小子有多么的不情愿。

&ldquo这辈子我只有你这一个弟弟&hellip&hellip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学着长大一点呢&hellip&hellip&rdquo 钟旭站起身，拨开他额前的随发，喃喃低语。

啪嗒～疲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病房的门重新被关上。

睡得香甜依旧的钟晴吧唧吧唧地咂咂嘴，继续着他的美梦。

一滴晶亮的眼泪从他额头上滑下来，慢慢爬过了鼻梁，成了一道短短的水渍，转眼蒸发无影，不留任何痕迹。

回到自己的家，已是凌晨三点。

司徒月波把钟旭放到床上，帮她脱掉鞋子和外衣，盖上被子，又扶她躺下后才道：&ldquo先休息吧，你今天太累了。

脚还疼吗？明早我叫医生到家来给你瞧瞧。

&rdquo 钟旭摇头：&ldquo只是扭了，不要大惊小怪。

&rdquo &ldquo医生看过我才放心。

&rdquo司徒月波吻了吻她的额头，&ldquo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喝了就睡吧。

&rdquo &ldquo别走。

&rdquo钟旭拽住了他的衣袖，&ldquo为什么不问？&rdquo &ldquo问？&rdquo司徒月波一愣，&ldquo问什么？&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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