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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5/5)

泪就出来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ldquo好！&rdquo 爸爸正好去买菜了，家里比起我走的时候显得温暖了许多，也许因为爸爸的存在吧。

妈妈一个人肯定会把日子过的及其冷清孤单的，有爸爸就不同了，他知道用什么方式可以温暖妈妈，他知道如何给妈妈一个家。

晚上，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地吃饭，一切都像小时候一样，爸爸给妈妈和我夹菜，妈妈也给我夹菜，然后我给他们夹菜&hellip&hellip这样安定的日子，舒服的我都不想再离开了，但是爸爸突然说了一句话，我想我还是不能留下来。

爸爸说：&ldquo何处一直回来看我们的，要不要这几天让他回来趟，我们一家人好好团聚团聚。

&rdquo 妈妈笑着说好。

我一下子愣了，听到何处这两个字，我的心里猛然一抖，我赶紧吃饭，想把自己的情绪掩饰住，无奈爸爸又问我一句：&ldquo小一，你说好不好？&rdquo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勉强答道：&ldquo随便吧，他可能公司忙。

可能过几天我要去无锡一趟，到时候我去看看他。

&rdquo 只是这几句话而已，我心里却烦乱的厉害，突然何处这两个字就扎在那里了，搁在咽喉边咽不下饭了。

我突然想到何处订婚的事，于是问道：&ldquo听说他订婚了，是真的吗？&rdquo 爸爸很是幸福地笑笑，说：&ldquo哦，忘了跟你说了，他已经订婚有一年多了，我们现在就等着他赶紧结婚，然后生个孩子让我们带带。

&rdquo 我的心瞬间凉了下去，果真，他果真是订了婚了！为什么，不能等我两年？难道，他真是个不值得我再继续牵挂的人吗？ 晚上睡觉的时候妈妈一直坐在我床前，跟我聊天。

&ldquo小一啊，你也不小了吧？&rdquo妈妈又开始那个亘古不变的话题了。

&ldquo没呢，我觉得我现在正是风华绝代的年纪呢，你就不要整天惦记着把我给嫁出去了。

&rdquo我笑着说，心里却真是有百般滋味。

&ldquo不要嘴硬了，妈还不知道你。

你肯定是遇到看上的人了，不然不会&hellip&hellip&rdquo妈说着看了我一眼。

我依旧笑笑，说：&ldquo妈，你是最英明的，我打小就知道。

不过，我会过的好好的，你就放心吧！&rdquo &ldquo要不，就留下来吧！陪着妈，妈给你找个如意郎君，怎么样？&rdquo 我哈哈大笑，说：&ldquo别操这心了。

我心里有数，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女儿，要娶我的人排成队的叫我挑呢！&rdquo 妈冲我笑笑，剐了下我的鼻子，说：&ldquo还是会臭美！&rdquo 其实我懂妈妈的意思，她是想让我留在她身边，不要再去受外面许多无谓的苦。

可是，我不能留下来，女儿终究要寻一条自己的路，女儿也不想留在这里等何处隔三差五的到来，女儿的心，留在了一个地方，要先去取了回来，然后找一条更幸福的路&hellip&hellip 陪着妈妈安静地度过了短短的三天，三天后我便前往无锡了。

此一去，我先前的感情将如何继续如果存放，也许该有个说法了。

越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我心里越是紧张，心跳加快，嘴巴干渴，手脚还有一点微微的抖动。

我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都无济于事。

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可是，那张脸反而更加清晰地横在我的面前。

该如何？到底该如何？ 我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紧张，我以为这两年里我都是心静如水的，那么即使我再次与何处见面我也不会有以前的激动。

可是我错了，我仅仅是到了这个他存在的地方，我仅仅是离他更近一些。

可是我为什么如此激动不安？是因为我将要亲自证实他已经不会再属于我了吗？还是我另有期待？ 很乱，心如初春三月的柳絮，飞的繁杂冗乱。

出了火车站已经是下午了，可是我立在偌大的火车站广场上的时候，一下子愣了，我这是要到哪里去呢？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了，这里有的人还愿意接待我吗？还会有一份依然待在原地的感情吗？ 一阵风吹来，竟然有些冷。

看见广场边上的公交站台，突然想起我离开的那个冬天，在站台上，何处抓起我的手放在口袋里温暖的情节&hellip&hellip那么真实的温暖，是真的发生过的吧？ 丫的！不想了，为什么我一来到这地方就开始伤感了？ 定了定神，便直接奔何处的住处了。

我拿出手机，想了好几次，想给何处先打个电话，但是又想给他一个惊喜。

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遍，最后还是决定先打个电话，毕竟人家是已经订了婚的人了，我干嘛要送个惊喜去呢？ 下了公交车，站在何处住处那栋楼的不远处，我终于还是拨通了何处的电话。

依然是那个铃声：&ldquo如果再回到从前，还是与你相恋，你是否会在乎，永不永远&hellip&hellip&rdquo 突然铃声止了，我的心也猛然间加快了跳动的频率，我用手按了按，害怕它马上要出来一样。

&ldquo喂，你好！&rdquo何处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声音，隔着电话也能叫我心神不定的声音，只是，这声音里，比起以前多了几分沉重的感觉。

我愣在那里，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我忘了我该说什么，我也忘了我之前想说的话，什么都忘了，只是愣愣地听何处的声音，声音已经熄了，我却还在一遍一遍地回想。

&ldquo喂，请问是哪位？&rdquo何处的声音再度传来，我才意识到我还没有说话。

我对着电话，一个我字刚说一半，突然听到电话旁边有个女人的声音传来：&ldquo亲爱的，我先洗澡了。

&rdquo然后何处嗯了一声。

不用想也知道那声音是阿可的！ 阿可和何处住在一起了？他们真的已经成了定局了？ 那我还要问什么？我即使问来什么又还有什么意思？我难道非要等到何处亲口跟我说&ldquo对不起，我已经和阿可在一起了&rdquo我才甘心吗？听到他亲口说我会好过一些吗？ &ldquo喂，请问哪位？怎么不说话？&rdquo何处的声音依旧很是平静，如果他知道是我打的话还会这样平静吗？ 可是，即使他不平静又有什么意义？ 我为什么要来？ 就是为了听阿可对何处说&ldquo亲爱的我先洗澡了&rdquo这句话吗？ 可笑！ 我终于没能把&ldquo我是小一&rdquo这句话完整地说给何处听。

挂了电话，我的心真的空了。

两年了，虽然我没有跟何处联系过，没有见过他一面，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但是我心里至少是满的，我一直坚信何处对我的爱一直在那里，无论我走到哪里，它会在原地等我，等我回来接纳那份爱。

因为一直这样想，所以，在我对生命最绝望的日子里，我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遗憾了，毕竟，我曾经那样真实地爱过，也那样刻骨地被爱过。

我相信何处从见到我的那年开始就喜欢我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他都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仅仅两年他就等不了了呢？ 我手里提着简单的旅行袋，走在渐渐昏暗的马路上，心里一阵凄凉。

曾经，这个城市的繁华与我彼此温暖过，曾经，这个城市的人儿与我彼此相爱过，曾经，这个城市的灯光与我彼此明亮过&hellip&hellip 有多少人是会在岁月的一头一直为自己存在的？也许没有那样的人吧，可是为什么我竟然以为何处会？竟然在我已经知道了他订婚的情况下还是以为他会，如今，我该如何收场呢？ 我的爱要放在哪里才是最恰当的？才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被伤害？ 我没有答案，这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再生长着一种叫我留恋的情感。

一切，真的消失了。

爱，存在的时候，是真的，消失的时候，也是真的。

而我，只有接受。

突然想去一个地方，曾经和阿可一直去的酒吧。

城市每天都在改变，两年后，那家酒吧竟然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家服装店。

我苦笑，连真实的能够摸的到的东西都会消失，更何况根本无法证明存在过的爱情？！ 但是，此时，我真的想喝酒。

这两年来，我再没去过酒吧，我只是在安稳地过我的日子，今天竟然突然怀念。

就近找了一家酒吧，进去存了我的旅行包，找了个座位要了几瓶酒就坐了下来。

第一口酒刚下口，我满心的惆怅就发酵一般地滋长开了。

突然想到周远，当初既然没有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不真的做了呢？如果真的做了我今天就不用这么痛苦了，现在呢，两年前我都没觉得自己有这么悲惨。

但是，既然没有做又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你把事情都给我说了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要给我留一笔债在这里无法解释，也无法还清。

唉！ 第二瓶酒刚打开喝第一杯的时候我就觉得身体发轻了，但是神经却兴奋起来了，想说话，甚至想唱歌，也想找人打上一架。

正巧有一个男人过来和我搭腔。

说实话，我没看清那男人长什么样，我也不想看清楚，反正我清醒之后就完全忘记了那男人的样子了。

他走过来，悄无声息地坐在我旁边，然后一直微笑着看着我，过了许久，说：&ldquo小姐，一个人喝酒是容易醉的，你难道不知道吗？&rdquo 丫的，说的什么话！我开口道：&ldquo你丫的眼睛好像不好使，没看见满屋子的人一起喝吗？&rdquo 那男人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蛮横。

此时我哪里还顾着脸面跟修养，只想着心里要痛快！ 那男人很是有耐心的样子，笑了笑，说：&ldquo果然，小姐，你这就醉了。

小姐哪里的？要不要等下我送你回去？&rdquo 我呵呵一笑，说：&ldquo我哪里的？我北京的，你送我回去吗？我家住长城上。

&rdquo &ldquo小姐可真有意思。

&rdquo那男人说着往我身边靠了靠，他的手顺势放在了我的腰间。

他刚靠过来，我哗的一杯酒就全洒他脸上了，他一愣，但是立即就火了。

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指着我说：&ldquo你什么东西？别给脸不要脸！&rdquo 我呵呵一笑，说：&ldquo我不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想今晚一起过夜啊？你就直接说嘛，我不喜欢小动作，要是有要求直接提！丫的，爽快点！&rdquo 那男人估计懵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又坐下了，讨好地笑着，说：&ldquo小姐原来是列女子，好，我喜欢！&rdquo 我又喝了一口酒，不理他。

他凑到我耳边，悄声说：&ldquo小姐对地点有什么要求？&rdquo 丫的，真把我当成那路人了！我其实并没有多大火，但是就是想找个男人玩玩。

我一顺手，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他脸上，旁边有好多人听到声音纷纷转过头来看。

我指着那些观望的人很是痛快地说：&ldquo看什么看！这位大爷身上钱不够我的价，你们是不是想替他出点？&rdquo 那男人这回是真的气了，抓住我的头发，说：&ldquo婊子，你哪里的？这么嚣张！&rdquo 我随手拿起一酒瓶，用力地往桌子上一砸，酒瓶就砸了两半，我手里握着一半，锋利的玻璃尖赫然地裸露着，我甩开那男人揪住我头发的手，手里的半个酒瓶晃了晃，说：&ldquo别管我之前哪里的，你要是想看到我变成医院里的我马上就随你所愿。

&rdquo 那男人一见，估计是看出来我连死都不怕了，这时，已有酒吧里的工作人员前来劝解。

那男人见势立刻熄火了。

但是仍旧恶狠狠地说：&ldquo原来一神经病！&rdquo 我冷冷一笑，原来遇到了一个软柿子，我发泄的还不够呢，他就先结束了，我本来是想让自己流点血的，我想疼一疼，然后让我自己把心口的痛忽略过去。

可是，我竟没能如愿。

我颓然地再次坐下，等待会有第二个人过来挑衅。

才不一会儿，第二个人就过来了。

只是，他竟开口叫我，他说：&ldquo小一，真的是你吗？&rdquo 这声音真是熟悉。

我一抬头，忽然间好像回到当初整容之后从西双版纳坐飞机的情形，只是不同的是，当初这张脸是对我微笑的，而今，我看到的却是满面愁容。

这个人是程叙。

我竟是呵呵地笑着，借着酒劲儿伸手抚摸了一把程叙的脸，说：&ldquo还是这么帅啊！&rdquo 这时一个女子走上前来，看着我，问道：&ldquo这位是谁啊？&rdquo 我抬头看那女子，怎么都觉得有点面熟，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程叙对那女子说：&ldquo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rdquo然后他走到我旁边，扶我起来，问道：&ldquo你住哪里？&rdquo &ldquo住哪里？我住北京。

&rdquo我迷糊起来了。

&ldquo你今天才来的吗？有没有定宾馆？&rdquo 我摇摇头，说：&ldquo没有，你直接送我去火车站，我要买票回北京。

&rdquo &ldquo你这个样子怎么坐火车？住我那好不好？&rdquo 我还没说话呢，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慢腾腾地接了手机，是一点打来的，我哼哼嘿嘿地对着手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挂了，挂的时候还听到一点在那头喂喂地叫着。

程叙扶我出门，然后扶我上车，我连带我去哪里问都不问，坐在车上的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正睡的香甜的时候，被客厅里的争吵声吵醒了。

一直是女的声音：&ldquo你说啊！她到底是谁？你把她带回来过夜？还把我赶回去睡！你说啊，她到底是谁？&rdquo 程叙的声音：&ldquo就是以前的一个朋友，她没有地方去，先在我这住一晚。

&rdquo &ldquo哼！你骗谁呢？你看你那天看见她那眼神！长的那么漂亮的女人，随便一个人在酒吧喝酒，随便就跟一个男的回家过夜，这样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最好离她远点！&rdquo 啪的一声，像是巴掌的声音，随着的是程叙愤怒的声音：&ldquo你自重点！&rdquo 然后就是那女的歇斯底里的哭喊：&ldquo你打我！你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打我！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分不分的清轻重！&hellip&hellip&rdquo &ldquo如果不是她，你以为我会跟你在一起吗？&rdquo &ldquo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rdquo &hellip&hellip 我本是无心的，真的，我就想悄悄的来，谁也不打扰，然后再度消失，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起身之后发现我的旅行包也被程叙带了回来。

我整了整衣服和头发，提着包来到客厅。

程叙和那个女人立刻停止了说话，但是那女人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我。

清醒的时候看那女人依旧觉得很是面熟，但是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笑着对他们说：&ldquo不好意思，昨晚打搅了，改天你们有空到北京来玩，我做导游。

程叙啊，啥时交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通知我一声，要好好对人家知道吗？好了，我还有事，要赶着回去了。

&rdquo 那女的怒气消了一些，但是仍然不说话。

程叙皱着眉头看着我，说：&ldquo不一起吃顿饭吗？&rdquo 我看了看他女朋友，摇摇头，说：&ldquo不了，我真的有急事。

&rdquo &ldquo那我送你去车站吧！&rdquo &ldquo不用。

&rdquo我赶紧说。

程叙的脸色更加黯淡了，但他的眼睛却逼紧着我，他说：&ldquo小一，你这样跟我客气，我&hellip&hellip&rdquo 他难过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我终于还是不忍，于是赶紧点头说：&ldquo那好吧，我也赶时间，你就送送我吧！&rdquo 程叙一个人送的我，他女朋友到底还是没肯一起。

坐在程叙的车上，我故意轻松地说：&ldquo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当年你还死皮赖脸地住我的房子呢，今天就变成我住你的房子了。

&rdquo说完，我自顾地笑了。

但是马上我收住了笑容，因为程叙依然是一副忧伤的模样。

他不顾我说的话，突然说：&ldquo小一，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你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回来，但是我知道，都不是因为我。

&rdquo然后苦笑一下，道：&ldquo什么时候何小一也能因为我做一点叫人意外的事情呢？呵呵，我只是做做梦而已。

&rdquo 我看着程叙忧伤的脸，想着当初他孩子气的模样，心里不免也感伤起来。

是谁让程叙成了今天的样子的？还是程叙已经长大了？ &ldquo程然还好吗？&rdquo我岔开了话题。

&ldquo还好。

已经和周韩离婚了，有了一个固定的男朋友。

&rdquo &ldquo哦。

那周韩呢？&rdquo &ldquo去南京定居了，有了一个女儿。

&rdquo &ldquo哦。

&rdquo 沉默。

&ldquo为什么不问问我好不好？&rdquo程叙突然说。

&ldquo因为我已经看到你过的不错了，还有了一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rdquo我笑着说。

&ldquo是吗？&rdquo程叙转头看了看我，他的目光忧伤的让我想流泪。

他说：&ldquo他们都很好，唯独我不好。

&rdquo &ldquo程叙，忘了我吧！&rdquo我毅然地说。

程叙再次回头，看着我，说：&ldquo你教教我如何忘记。

&rdquo 我哑然。

我们都容易被感情伤害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我们不会忘记吧！ 程叙见我不说话，过了好久，他突然很是温柔地说：&ldquo小一，不要在意有多少人记着你，也不要在意有多少人伤害过你，只要记得让自己活的开心，把自己照顾好，就够了。

如果你能做到，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rdquo 我心里一酸。

程叙，这个当初只会逗我开心的男孩子一样的男人，如今竟能说出这般贴心的话。

我小一，为什么要负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能学会把心干净地从何处那里解脱出来然后交给这样的人？而我，只能自问，却不能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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