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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辰里,她在屋内,目光所及之处皆有顾珩的影子。
书台前是他曾经握笔绘文的地方,瓷缸前他常站在那处捻食喂鱼,榻上更是尽染他身上的松木香。
可如今看来更像是一种笑话。
在他人的眼中,只有柔安那样出身的女子,才堪与顾珩相配,那顾珩又是怎么想的? 她不敢问,但那一点微妙的自卑心又在作祟,让她对顾珩本就微薄的信任更加动摇。
更令秦观月感到气闷的是,她察觉到她如今的喜怒居然会被顾珩调动,她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似乎对于猎者而言,对猎物生出不该有的情绪,便是失手的开始。
想到这里,她既对自己的没出息生气,又怨自己比不得柔安那般的出身。
眼眶泛了酸,她将整个侧脸埋进枕头里,不愿让顾珩察觉到她的失态。
可即便她什么也不说,一切微小的举动都被顾珩都看在了眼里。
一阵微小的窸窣声后,秦观月的后背陷入了一片宽厚的温暖。
顾珩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牢牢地环抱在怀中,将她的手握在掌中,缓缓摩挲。
秦观月似乎还有些不甘心,最后挣扎着又动了动。
顾珩冰凉的唇瓣落在她的后颈,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他的声音温柔,似一片皎白的月光落在沉寂的海面:“月娘,我的手臂好痛。
” 顾珩像是对待珍宝般将她的手放在掌心呵护,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摩擦着她的指尖,荡涤出略显缱绻的气息。
秦观月的确不敢再动了,她只消微微一动,便能感觉到后腰处碰上了如热铁般的坚实。
顾珩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是情人的低诉:“月娘,你能因为我而不高兴,说明你是在意我的。
所以我很高兴。
” 秦观月抿了抿唇:“丞相未免太过自信了。
” 顾珩轻笑了一声:“今日讲经会是承了以陛下祈福的名义,实非我所愿。
至于旁人怎么议论,我从来不在乎。
月娘,百年后能共殓一棺,交由世人评判的,只有你与我二人。
” 秦观月听见这句话,心里的冰棱渐渐消融,似乎先前的余气也不那样浓了。
她眉目间稍柔和了点,问道:“手臂还疼吗?” “嗯。
”顾珩凑近她的耳边,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今夜的衣裳,恐怕我自己一人不方便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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