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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转瞬即逝的火光里,她看着那张雪白的面具,恨不能伸手揭下看一看对方到底是用一张什么样的脸,做着什么样的神情,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不服气:“我说错了吗?” 火柴熄灭,两人陷入更深的黑暗里,姜曜因为生气而拉长的呼吸格外重。
不用任何光线,傅醒也想象得出她现在的样子。
瞪着眼睛,抿着嘴,腮帮子微鼓,脖子抻直,身体前倾,典型的小孩吵架必摆姿势。
他闭了闭眼睛,按下翻涌的火气,又划了一根火柴。
一小捧热焰在火柴梗尖端燃烧,也在对面黑白分明的猫儿眼中燃烧。
“蜡烛。
” 哦。
原来刚才点火不是为了方便跟她吵架,而是点蜡烛的意思。
姜曜抿着嘴唇掏出在兜里断成好几截的蜡烛,凑了上去。
烛芯与火柴相接,灯花一跳,明亮几个度的光线加剧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姜曜举着蜡烛,紧紧盯着面具上的两个窟窿,用眼神继续追问。
——你说啊,你说我哪里说错了。
斯文乖巧的外衣撕开,露出极富主张、强势执着的内里。
一个抓得住机会豁得出去的勇者,一个合格的MVP获得者,理应如此。
傅醒眼中的变化一闪而逝,眼皮微垂再抬起,已然没了不合身份的情绪。
“没有庄园主偷袭你,被你往外撞的人是我。
” “因此我的后背还被抓伤了。
” 他侧过身,露出开了口的后背。
当头一棒。
姜曜傻眼了。
怪不得环抱的时候没感觉到对面扑来的冲力。
怪不得自己往外顶的时候,对方是把自己推开而不是抓住。
怪不得自己前脚甩开“庄园男主人”,后脚人就跟进来了。
哪有那么多运气好,都是她没搞清楚状况! 姜曜飞快瞄了一眼傅醒的脖子。
厚厚一层痂完整地包裹在光滑的皮肤上,旁边的血迹也还算新鲜呢! 脸火烧一般红透,手伸到兜里摸了摸。
没有“绷带”了。
她绝望地想,自己可能真的和这个哥哥八字不合吧。
“对不起。
”做错了事情,她把姿态放得很低,小心翼翼道:“你的伤口深吗,好了吗,要包扎吗?” 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和隔壁的空房间基本一致,面积上稍小一些,房间装饰品的颜色也更跳脱,桌子上摞了一堆书,还有一张铺在桌面中央的信纸。
如果需要包扎,可能还是要打窗帘的主意。
姜曜这么想着,又把目光放回到傅醒身上。
低眉顺眼的,认错姿态很是诚恳。
傅醒:“不用包扎,也不用道歉,是我不小心。
”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该负责的是他自己。
得了人家的谅解,姜曜又是高兴又是不好意思,假惺惺道:“要的,我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批评你,你接受我的道歉可以说原谅我,如果说不用我道歉的话,会助长我做错事推卸责任的坏习惯,这样也不好。
” 傅醒:“……” 姜曜又道:“不过你也有错,两次都是因为你不打招呼就靠近才被我误伤的。
就算我们很有默契,有时候也会频道不对,你得告诉我,给我信号。
” 她一丝不苟地分析,道理一串接一串,较真的模样有些好笑。
在遇到姜曜以前,傅醒从未有过被误伤的经历,因为绝大多数时候事情都完美地符合预判,即便有所出入,也是在临时修正的偏差范围内。
接连意外,是不按理出牌的姜曜带来的。
但傅醒反思片刻,采纳了她的提议。
“可以。
” 事情圆满解决,姜曜松了口气。
她举着蜡烛,像在之前那个房间一样,转了一圈也检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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