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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才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她只是将你当作了可以相信的人!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着说着,它尾音骤然拔高,尖叫一声。
[小心身后!] 一道凶悍魔气从后袭来,快得仿佛一道奔雷,裴烬却连头也没回。
绿江虐文系统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身形,只一瞬间的功夫,便看见那个凶神恶煞的魁梧魔修倒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抽搐。
他口中喷泉一般向外喷着血,几滴粘稠的血渍溅在裴烬玄色衣摆上。
裴烬也看见了,厌恶一皱眉,抬脚碾在魔修脸上。
喀—— 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响起,那魔修喉咙中逸出一声模糊的哀鸣,被这一脚生生碾碎了头骨,死的不能再死。
空气间陡然一静。
裴烬慢悠悠揉着耳朵转过身。
饶是他已经不得不习惯了识海里时不时的噪声,但这也是他头一次领教到,原来“震耳欲聋”并非夸张。
大盛的红光裹挟着滔天凶戾之气自他袖间奔涌而出,昆吾刀不动自鸣,一股如岳般沉重的威压逸散开来。
离得近的魔修甚至连防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压得控制不住弯腰匍匐在地,喷出一大口血来。
瞥见那抹猩红刀光,祁晔瞳孔骤缩。
“是……昆吾刀……?!” 这人究竟是谁?竟会有昆吾刀! “全都退回来!”他当机立断向后飞退,身形躲在向他聚拢的魔修身后,一边伸手去碰腰间身份令牌。
此事必须要向尊上禀报! 几乎是一瞬间,祁晔指腹还未来得及触碰到身份令牌,余光刀光一闪,他眼底染上血色。
一道慵懒含笑的声音在他耳侧轰然炸响。
“本座让你走了么?” 祁晔眼睛骤然瞪大。
他看见一条手臂“砰”地一声坠落在地,连在肩膀之上还有一块血肉模糊的皮肤,一只耳朵被凌乱的发丝掩得几乎看不清。
汩汩鲜血流淌而出,迅速在旁边积蓄起一大片血洼。
那是谁的胳膊?看起来好生熟悉。
似乎是他的。
一抹剧痛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袭来,祁晔猝然爆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他在一种茫然和痛苦之中下意识抬起手臂,却只有左手听话地扬起。
——他竟被那人一刀连着手臂削掉了半张头皮!? 祁晔惊疑不定地转过身,痛楚席卷而来,他却浑身血液骤冷,仅剩的左手不自觉发着抖,不只是疼的还是怕的。
比方才更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而开,在一地横七竖八、人事不省的魔修之间,玄衣墨发的男人环臂而立,姿态悠闲得不行。
与祁晔的肝胆俱裂截然不同,裴烬好整以暇与他对视片刻,嫌弃地作出评价:“好丑。
” 他缓步上前。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尊上亲信,若是我死了,尊上绝对不会放过你!!” 祁晔眼底浮现起恐惧,却连身体都没能挪动,便被拎小鸡一般扔进了大鼎之中。
裴烬慢条斯理收回手,侧了侧头,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来。
“正因为你是巫阳舟的亲信,本座才特别想杀你。
” “啊啊啊啊——” 凄厉不成人声的惨叫被大鼎掩得朦胧,却更令人毛骨悚然。
大鼎之中轰鸣声阵阵,似乎有人发了疯想要逃出来。
分明是与方才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面,此刻清醒着留在原地的人却再也兴奋不起来,克制不住因恐惧而颤抖。
“别、别杀我……!” “求求你,求求你!!” 裴烬充耳不闻。
昆吾刀柄莹莹散发着绯色的虹光,自发将大鼎旁几具尸体堆拢起来。
砰,砰。
身体沉闷坠地的动静一声接一声,在所有人惊惧颤抖的目光之中,逐渐搭成了一个小山丘。
昆吾刀柄方向在裴烬和“小山”之间来回转了几次,似乎在丈量高度,最后扔下一具尸体,它飘回裴烬身侧摇晃了一下,像是在邀功。
“谢了。
”裴烬摸了摸它,“多亏有你在。
” 他转身坐在昆吾刀为他搭成的位置上,不高不矮正合适。
裴烬一条长腿搭在膝头,支着额角四周环视一眼,微微一笑。
“下一个谁来?” 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说话,都更深地低下头往后缩,生怕被看见。
祁晔是第二重天之主,他都死了,剩下的谁还敢不自量力地冲上去送死? 裴烬等了片刻,眉目间染上几分冷郁不耐。
他随手点了一个方向,昆吾刀登时化作一道流光冲了过去,霎时间便追上一人。
它并不要他的命,只在他身后又劈又砍,不多时便削下来好几片连着衣料的皮肉来。
那人吓得哭喊不止,像是被驱赶的猪羊,不得不边躲便跑上前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上他发顶,指尖微一用力,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烬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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