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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对这个事儿很重视呐,早来几日的人说,县令招募了几个会划船的船夫,不晓得是要怎么安排呢。
”,福生倒豆子似的将自己打听来的事儿都说给谢见君。
谢见君叹了口气,隐隐感觉架桥这事儿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
果不然,一连半个月,他们每日都上山伐木。
单单就这伐木,也极为讲究,筑桥所用的木头都要在山林里精挑细选,还要避开坟墓等污秽的地方,如果不小心挨着坟墓砍了树,就会触犯神灵,到时候即便将桥搭起来,用不了多久也会坍塌,故而他们每次伐木的地方,都会有捕快仔细挑选,考察过四周围的地形,才会吩咐他们下斧子。
选中用作桥基栋梁的树后,还要保持树的原样,不得用力过猛,砍破了树皮,树木砍到后,由南阳村的里长领头,一路抬着下山,安放在平地上才行。
这南阳村的里长早些年读过书,算是村里懂些规矩又有名望的人了,经这样地位高的人抬过的树木,方才能抵作栋梁。
他们日日辛苦伐木,吃得却都是些馒头酱菜,每五日才能勉强沾点荤腥,得一勺荤油炒过的青绿,日子久了,大伙儿都抱怨起来。
“一直吃这些个东西,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赶着晌午饭的功夫,汉子们扎堆坐在一起,搅弄着碗里稀溜溜的米粥。
“快别抱怨了,你没瞧着,捕快和县令大人吃的也没有比咱们好到哪儿去嘛。
”,几日混下来,已经同他们熟悉起来的福生搭了句话茬。
他说的没错,即便是当官的,也不过吃得稍微熨帖一点,并没有他们百姓想的那般的大鱼大肉,满口荤腥。
听了福生的话,众人齐齐叹了一声。
“哎,我说福生,你那兄弟,怎么成日里都抱着一本书看呢,也不跟大伙儿乐呵乐呵?”,先前抱怨吃食的汉子冲着福生挤眉弄眼道, “嗐,我那兄弟啊,可是个正经书生,过两年就要去县里考功名了,此番来服徭役,也只碰巧赶上了,之后考上了秀才,人家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说起谢见君来,福生语气中满是骄傲,他见君兄弟聪明,又是个读书的料,搁这儿服徭役当真是埋没了他。
“切,还秀才呢。
”,汉子嘴角一抹嗤笑,眼见着福生变了脸色,扔下碗要同他大干一场,他才撇撇嘴,端着碗上一旁吃饭去了。
处在风波中心的谢见君并不晓得此时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正一边啃着干馍,一边温书。
来这儿服徭役,他特地带了自己誊抄的书册,闲时就拿出来翻看两页,夜里就借着知府大人帐篷里的烛光,拿着树枝在地上练字,从不跟这伙人凑在一起插科打诨,有什么事儿,都是福生打听来,再同他说。
耽搁了半月不见任何进展,他有些心急,走时同满崽和云胡保证过一个月准回去,现在造桥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必然意味着徭役期要拖后。
帐篷里的人整日都吵得不可开交,听说上面派了几位都水司的主事,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劝服不了谁,整日里乌烟瘴气,渐渐的,大伙儿私底下也都有了怨气。
出来这么久,谁不惦记自家婆娘和孩子?即便是没成家的,也成日惦记着家中爹娘。
天儿渐渐冷了起来,前些日子还见着船夫在河上划船,似乎在忙些什么,这两日,连船夫都不见了影儿,看顾他们的捕快也拧起眉头,脸色逐渐阴沉。
谢见君愈发感觉到不对劲。
一日,晌午伐木回来,福生将他拉到一边,今个儿俩人没在一处伐木,福生被安排去帮着做饭。
回来时,便鬼鬼祟祟,一脸的欲言又止。
“福生哥,你可是打听到如今架桥的进展了?”,谢见君一向不紧不慢的性子,如今难免也生出了几分焦躁。
“问着了,说是搭桥的铁链太重,船夫载着铁链划船,根本走不出去多远,那船就翻了,得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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