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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病重的闻老爷子手里。
大概阮琇玉去世一年有余,温如归才辗转知道了好姐妹去世的消息,从那之后,一直到她自己病重急于托孤,才又郑重给京城闻家写了信。
去年差不多时间,闻老爷子生病住院,那封信在闻老爷子儿子女儿手中转过几圈,才在今年三月送到闻昭非手里。
十多天前,闻昭非回来路过京城,还未能和闻老爷子见面详谈,就被生父、伯父姑姑们接连提醒,闻老爷子年事已高、身体不好,不许他拿这个事情去烦他。
但他们又必须合理解决这个“陈年旧事”,林家当年在京城时很有人脉,人虽然离开了,但也说不好这个事情解决不好,会不会给他们留下后患。
闻昭非从小被俩老养大,在他生父首肯的情况下,闻家一众就默认由闻昭非去解决。
他愿意娶就娶,不愿意娶将来也是闻昭非“背信弃诺”。
到了今天的傍晚时分,闻老爷子才真正看到温如归寄来的手写信,看完了信,他的眼睛也红了。
当年林尧青机缘巧合救过闻老爷子,他们的妻子又亲如姐妹,俩家关系着实好,才指腹为婚定下娃娃亲。
后来林闻两家互相失联又复联,林琅生母和闻昭非生父各自婚配,林家和闻家都只遗憾时局弄人。
十多年前,阮琇玉知道林家俩老有个捧在手心的外孙女儿后,主动在信件里提及娃娃亲,希望将来能在孙辈里延续俩家的情谊。
如此,林琅姥姥温如归才在病重、自知时日无多时重提旧事。
林琅看出老爷子的难过,软声劝慰,“结婚第二天,三哥和我已经去看过姥爷姥姥,他们如今必然很放心我。
” “您也放心,我和三哥会互相照顾,快快乐乐的。
” 闻昭非给出信件后,又重新牵回林琅的手,他点了点头,“只要林琅不觉得委屈,我就不会放手。
” 现在就是他父亲或表弟堂弟们又冒出来反对也没用。
林琅转头瞪向闻昭非,“我不委屈。
” 闻昭非自愿,她也愿意,以此为前提的结婚,不存在什么委屈了她。
换闻老爷子另一个不情不愿的孙子或外孙,她也不愿意嫁。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或许闻家其他孙辈心甘情愿了,林琅也不愿。
她又不是没有心,感受不到闻昭非对她的好。
“好,我信你们,”闻老爷子松开眉头,点了点头。
闻老爷子信任闻昭非的品行,他对这桩“娃娃亲”唯一的不满就是闻昭非的工作地点,林琅真的不介意,他就没有反对的立场。
“先生,现在开饭吗?”杨婶走到堂屋门口,微笑着询问。
“开饭开饭,”闻老爷子看林琅亮起的眸光,脸上漾开少许笑容,点点头,暂且将那些思绪抛开。
闻老爷子每个月有八十九块的退休金,付给杨婶二十八块的工资后,每个月还能留下不少钱和票,在饮食这方面,他从来不委屈自己和家里人。
知道闻昭非和林琅要回来,他更是早俩日就亲自准备了好饭好菜。
四菜一汤,红烧肉,清蒸鱼,韭菜炒蛋,炒青菜和排骨炖汤,平常人家过年都不会吃这么丰盛。
“爱吃什么,爷爷明儿再去给你买,”闻老爷子拿起公筷给林琅每样菜都夹一大筷子。
“谢谢爷爷,谢谢杨婶,闻起来好香啊,我不客气,您也吃,”林琅双眸晶亮地坐下来,接过闻昭非端给她的饭碗,开开心心地吃起来。
可惜林琅的小鸟胃还没完全养好,一碗米饭下肚,老爷子夹给她的菜吃完三分之一,就吃不下了。
已经夹到她盘子里的不好再夹回去,林琅速度缓慢地继续进食。
闻昭非端过林琅面前的菜碟子,“我吃完,去刷牙洗手吧。
” 林琅感激地朝闻昭非一笑,点点头,再看向闻老爷子和杨婶,“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 “去吧,”闻老爷子这才意识自己热情过头,给林琅造成负担了。
林琅走后,闻老爷子还未再开口,就见闻昭非把林琅吃剩的菜肴扫到饭碗里,面不改色地吃着。
“你……毛病好了?” 闻老爷子询问闻昭非的洁癖,家里用公筷就是因为闻昭非没办法忍受别人的口水,小时候很是挑食了一段时间。
阮琇玉发现后,家里改了用公筷,闻昭非挑食的毛病才改好了,现如今闻家里也还保持着不少类似的习惯。
“没有,”闻昭非也没办法说清自己为何不嫌弃林琅,或许是因为林琅长得白?日常很爱干净?也或许是夫妻关系带来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目前只对林琅如此。
闻老爷子也不是一定要追究到底,撇撇嘴后,他就继续吃饭。
林琅刷牙洗手回来,所有人都吃好了,杨婶赶林琅出厨房,林琅只能去陪闻昭非洗衣服,火车上换了两套衣服都没洗呢。
闻家老宅后院是正儿八经的水井,需要一桶一桶挑上来,水井深得很,林琅在边上晃得闻昭非莫名心慌。
“你在这儿坐着,”闻昭非把林琅从井边拉到远处的小凳子坐好。
“井水凉,在你身体真正好之前,我来洗衣服,以后我们再一起分工,”闻昭非捏了捏林琅没碰凉水也发凉的指尖,商量的语气劝林琅。
“好、好吧,辛苦你了,”林琅脸颊红红的,说话也磕巴起来。
在小宁村时闻昭非也帮林琅洗过衣服,但此刻换到京城闻家里,她莫名感觉羞耻加倍,她好怀念洗衣机啊! 闻昭非洗着洗着,耳根的热度也渐渐起来,现在盆里就有林琅好几件小衣服和内.裤。
一番心理建设后,闻昭非拿出对待手术的态度,才渐渐平稳了情绪,把衣服洗完,再晾好在后院。
“衣服留给我来洗就好,昭非怎么和婶子抢工作呢!”杨婶整理完厨房过来,闻昭非已经手脚麻利地把衣服洗完了。
“无妨,您好好照顾爷爷就行,”闻昭非和杨婶点点头,他走到林琅身前,低声问道,“想睡觉?还是出去走走?” 林琅主动牵住闻昭非的手,“睡觉。
” 她在火车上睡得昏天地暗,闻昭非却没法如此。
比起出门,她更想陪闻昭非去睡觉。
闻昭非回握住林琅的手,他们进到两进小院的客卧里,这间房原就是闻昭非从小到大一直住的房间,日常都有打扫,杨婶按老爷子要求又将隔壁的客房收拾了出来。
现在知道林琅和闻昭非已经在小宁村有过结婚仪式,杨婶就没再开口说另一间房的事情了。
闻昭非的房间格局相对宽敞,一张双人床,一个红木衣柜,一个床头柜就没有其他摆设了。
“咦?这是阁楼吧!”林琅一圈打量后,看去床里靠墙那侧房顶的一个方形木块,林琅原世界老宅的房间也有阁楼。
“对,我的书房在阁楼里,要和我去看看吗?”闻昭非看一眼林琅,他出房间去仓库,取来原本就适配他房间阁楼的木梯。
床里侧和墙之间的过道就是安置阁楼木梯用的。
闻昭非上次回来,亲自整理打扫过阁楼,现在上面说不上太脏。
闻昭非拿着抹布先上阁楼,简单擦过一遍,再仔细将木梯固定好了,他才探头对林琅伸手,“上来。
” 一早就等着的林琅扶着木梯,娴熟地往上爬,再被闻昭非箍住腰肢,安全带到了阁楼的地毯坐垫上。
阁楼比楼下房间矮了许多,闻昭非站着勉强撞不到头,阁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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