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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河山不及江川(1/5)

他是我一生的渴慕。

——那个人在你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他之于我,如同清泉之于麋鹿。

他是我一生的渴慕。

遇见他那年,我十三岁。

那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年,那年春天,妈妈在某个夜晚消失,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

街坊邻里的流言蜚语如吞人火舌,经久不散。

暮春,老傅带着我离开北方家乡,来到闷热多雨的南方城市。

因为水土不服,我病了一段时间,难受到极点时,我哭着问老傅,爸爸,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他靠坐在房间角落里,一根接一根抽烟,任凭我问多少次,就是不理我。

病愈后,我瘦了八斤,变得很沉默,仿佛一夜长大。

我没有上学,老傅出去工作时,我独自待在出租屋里,看黑白老电视,或者趴在窗台上观察楼下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

那时候我们很穷,只租得起最便宜的筒子楼,那里鱼龙混杂,多是外来人口,从不缺争执与冲突,老傅厌恶极了这里,我却很喜欢,因为那些嘈杂与热闹,让我觉得没那么孤单。

七月份,这个城市最热的时候,迎来了我十三岁生日。

那天,老傅难得天未黑就回到家,提了很多菜,他身后还跟着个陌生人,老傅将我拉过来,介绍说:“我女儿,傅瓷。

”又让我叫人,“叫陆叔叔。

” 我的视线却被他手中提着的东西吸引住,那是一个生日蛋糕,我嗜甜,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吃过甜点,忍不住便吞了吞口水,双眼发亮。

老傅怪我不懂礼貌,他却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蹲下身,与我平视,伸出手同我打招呼:“嘿,小傅,你好哇。

我叫陆江川。

”见我愣愣的,他笑了,握住我的手,摇一摇,然后放下。

多年后我总想起这一幕,我们的初见,他把我当作一个小大人,郑重其事地介绍他自己。

陆江川。

这个名字,后来成为我生命中最隆重的三个字。

但在当时,我对他手中蛋糕的兴趣远远大于对他。

饭桌上,他为来得匆忙没有带礼物表示歉意,老傅说小孩子没这个规矩。

他却很坚持,问我:“小傅,你想要什么?”见我沉默,他又加了一句,“无论什么都可以的。

” 我看着他,同他说了第一句话:“任何?” 他点头,笑了:“当然。

” 老傅瞪了我一眼,对陆江川说:“你别惯她。

” 陆江川不以为然,笑望着我,等我说出要求,一副“你说得出我做得到”的自信模样。

我忽然想要为难他,说:“我想要妈妈回来,你能做到吗?”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老傅将碗筷重重砸在桌子上,喝道:“傅瓷!” 陆江川吓了一跳,我却笑了,嘲讽地看着他:“你们都一样。

”一样都是骗子,妈妈说永远在一起,却忽然消失。

轻易许诺,却做不到。

陆江川十分尴尬。

老傅被我的语气激怒:“傅瓷,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哪儿学的这些坏习惯!道歉!” 陆江川忙说没关系。

老傅却坚持。

我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气氛一时变得很僵。

老傅的电话在这时响了,接起说了两句,他朝陆江川打了个手势,就举着电话走了出去,片刻,院子里传来他发动摩托车的声音。

我放下碗筷,起身回到里间,趴在床上,眼泪无声地落下来,又被枕头吸进去。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陆江川在收拾碗筷,在擦拭桌子,在扫地,最后传来水流声,他开始洗碗。

我觉得他真讨厌啊,怎么还不走。

又有点庆幸,他没有走。

那些声音,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完全被抛弃。

忽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脆响。

我从床上弹起来,冲到水池边。

陆江川举着沾满泡沫的双手,笑得狡猾:“你果然出来了。

” 我狠狠瞪着他。

他洗掉手上的泡沫,微微弯腰,与我对视:“想不想出去兜风?” 我明明应该仇视他,他毁掉了我的生日,还故意摔碎了碗碟。

可我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一定是他眼眸中的笑太好看,声音太温柔。

我被那样的笑容与声音蛊惑了,也或许只是那一刻不想独自留下来。

我跟着他走。

他同老傅一样,有一辆摩托车,很老旧,但不影响它风驰电掣。

来到这个城市这么久,我却是第一次欣赏到夜景。

陆江川把车开得极快,像要飞起来,街道两旁的霓虹呼啸而过,迷离炫目。

夏夜的风似热浪,鼓起他的白衬衫,吹拂到我脸上,酥酥麻麻。

我低落的心情雀跃起来。

摩托车最后在江边停下来,陆江川从车尾箱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打开,竟是烟花棒。

原来他中途停车是去买这个。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他将烟花棒点燃,递一份给我,在烟花燃放的声音中大声对我说:“小刺猬,生日快乐!” 我的心底忽然如注入一股暖流,眼眶微微发涩。

江堤两岸灯光闪烁,映着水面波光粼粼,如繁星坠落梦境。

他的笑容隔着烟火流光,比繁星更璀璨。

陆江川常来筒子楼蹭饭,老傅有好厨艺,他就负责买酒与凉菜,卤牛肉与花生米霸占了整个夏天的餐桌,屋子里充斥着啤酒泡沫苦涩的味道。

他同我们是老乡,跟老傅是工作伙伴,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老傅从不说,在他心里,我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去问陆江川,他想了想,这样回答我,赚钱的事。

等于没说,但我喜欢他不把我当小孩子糊弄。

为了“赚钱的事”,老傅越来越忙,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好几天不回家。

老傅不在时,陆江川每天都往筒子楼跑,他不会做饭,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晚餐是打包的盒饭、卤菜以及冰啤酒。

他无酒不欢,对他来说,酒似乎比米饭还重要。

我人生中喝的第一口酒,是他递给我的。

我带着好奇心灌一大口下去,结果呛得猛咳嗽。

他哈哈大笑。

我瞪着他,不理解这种又苦又涩又辛辣的液体有什么好喝。

但那是他热爱的,我愿意去尝试。

他与我碰杯:“不要告诉老傅我教你喝酒哦!”他眨眨眼,“小刺猬,这是我们的秘密。

” 他一直叫我小刺猬。

开头,我还会瞪他两眼以示不满,他视而不见,久而久之,我竟也听习惯了。

秋天,老傅为我联系了一所中学,报到的前一天,我去理发店剪头发,听到几个人在讨论筒子楼里的是是非非,我听到老傅的名字,他们说得隐讳,我还是隐约明白了陆江川所说的“赚钱的事”是什么。

第二天,老傅走不开,陆江川带我去学校报到,老师问起他的身份,他说,叔叔。

回家时,我一路沉默。

他将我送到院子里,打算骑车离开,我忽然叫住他:“你不姓傅。

” “嗯?” “所以,你不是我叔叔。

”说完,我飞跑上楼。

他追上来,笑着问我:“小刺猬,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我咬咬唇,说:“你跟老傅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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