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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听了自家妻子的话,乖乖去上药。
对身高将近一米九的贺敬珩而言,艾荣这辆房车的内部空间并不算宽敞,两人稍显拥挤地并肩坐上沙发床,一句话没说,周遭便开始升温。
简易的翻折桌上摆着医药箱,阮绪宁用镊子取了一枚酒精棉球,另一只手将贺敬珩的衣袖慢慢卷上去,随即,被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惊了一跳:假饵上的鱼钩居然这么锋利? 怪不得刘绍宴方一番道歉,那样诚心。
担心小姑娘被吓着,贺敬珩又变得抗拒,将手臂往回缩:“就这点儿小伤,不用折腾,冲点凉水,它自己就愈合了。
” 说来奇怪,贺敬珩身上除了那种“无所畏惧”的气场,还有一种与体面身份格格不入的“随意感”,不像别的富家子弟那般挑剔讲究,也不知是不是与少年时的经历有关…… 阮绪宁能确认的是,自己对这位贺家继承人最初的一点好感,就是因此而生。
贺敬珩说完就要离开,回过神来的阮绪宁却狠命扑上前压住他:“你别逞强。
” 逞强。
贺敬珩不喜欢这个词,冷不防轻嗤:“我以前受过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从来就没有……” 阮绪宁打断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早一点遇到我。
” 声音一如既往地软糯。
若有似无的暧昧却通过每一个字,在空气中扩散开。
意识到这句话有多容易让人误会,阮绪宁飞快咬了下唇,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受过很严重的伤啊,我怎么不知道?” 掰着指头算算,贺敬珩在雅都名苑住了好些个年头,他若是受了伤,自己肯定有所耳闻,就算一时间没注意,周岑也一定会…… 贺敬珩给出答案:“是在遇到你之前。
”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像是融杂了许多阮绪宁所不能理解的情绪,搅动空气,让那份暧昧继续发酵。
阮绪宁双唇一碰,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慌慌张张低下头,用酒精棉球帮贺敬珩擦拭伤口,复又冲着伤处轻轻吹了几口气,似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缓解他的疼痛。
虽然有点幼稚。
最后,小心翼翼为他贴上防水创口贴:“受伤就是受伤,哪怕伤口再小,也是会痛的。
” 阮绪宁抬起脸,认真嘱咐:“以后如果有哪里痛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忍着、撑着。
” 微微睁大的双眸如同骤雨洗涤后的玻璃窗,真诚清澈,惹人怜爱。
可明明是她在怜爱别人…… 贺敬珩喉咙干涩,因小姑娘无心的几句话而动容。
忽然就很想抱抱她。
真相又或者是——想让她来抱抱自己。
但他们只是顶着夫妻名义硬凑在一起的两个人,中间还横着一道名为“周岑”的警戒线。
此时此刻,任何一点声音、一个动作,都可能质变成他对一个朋友的越界、质变成他对另一个朋友的背叛。
他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尽可能压抑住身体里涌动着的、最原始的冲动。
被无形的风吹灭了心尖上躁动着的一小簇火苗,这令贺敬珩无奈且沮丧,沉默之际,两个身影前后挤进房车。
谭晴的声音猝不及防炸响:“完了,宁宁,我真来大姨妈了……” 她一向大大咧咧,并不避讳在男生面前聊这一类话题,之所以话只说一半,是因为看见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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