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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意欢醒来时日上三竿。
偌大病房不见沈泊闻,安静如死水。
她打哈欠慢悠悠出去,空阔的走廊望不到尽头,最远的窗口背光,上下左右都给人一种世界末日的沉寂感。
人呢。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匆匆跑到导医台,依然没人,她站在原地,仿佛身处异世界的无尽空间,只剩她一个人。
“大小姐。
” 背后响起小林的声音。
纪意欢回头,悬着心放下去一半,“沈泊闻呢?这里的医生护士呢?” “沈先生住进了icu。
” “什么?”她震惊,“怎么回事?不是说他情况好转的吗?怎么突然变严重了。
” 她只是睡一觉,醒来噩耗从天而降。
林助及时拉住跟只乱蹿的纪意欢,“沈先生刚做了一场手术,现在脱离生命危险,需要在icu静养。
” “怎么又做手术?” “他情况并不好。
”林助说,“他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一件事有三个说辞。
” 病例报告分成三份,给纪意欢这边的是最轻的,给沈老爷的是最重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实际情况比想象中的糟糕。
他把她赶走,舍不得她熬夜是一部分原因,可能还怕她察觉到他的情况。
“既然伤到那么重,那昨晚为什么……”纪意欢差点在助理面前吐出虎狼之词,情绪在心口翻涌,眼圈不自觉泛红,又急又恼,她就不应该听他的话被他哄上去,发烧成那样子还要她坐,属实是x虫上脑。
icu不能探视,纪意欢只能守在外面,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探望,多到她快以为沈泊闻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而他真的,连一份遗言都没有留给她。
她不知怎么振作起来的,以沈太太的身份去和探望的亲友会面,说是探病,那些人似乎另有目的,并不关心里面的人情况如何,只关心沈家日后的发展。
林助低声告诉她,沈泊闻如果醒来的话,可以直接上位沈家家主,沈家其他人已经被沈父清理干净,而沈父自己,因涉嫌经济罪已经被逮捕。
这件事早就上了财经新闻,行内外各方揣测拉扯这么久的大家族能在短短数月生起如此多的事端,必然是其中有人坐不住,提前掀桌挑起矛盾。
这场从沈泊闻出生前就内斗几十年的战火以惨烈收尾,没有人从始至终都是隔岸观火的胜利者,亲友们探望时都是贪婪,谄媚的眼神,只有花钱如流水的纪意欢为她的爱人做祈祷,且在那一瞬间她希望他们只是一对普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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