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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失去了最珍贵的筹码(下) 乔亦翩静静地站在那儿,娇艳的嘴唇已然咬的泛白,丝丝血痕点缀其上,交织成一抹最最锥心的绝望美感。
要她如何不恨呢? 从来都只爱着他一个人,心里眼里除了他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他不爱她,对她只有愧疚怜惜,这些她都知道。
可是谁又能说这样下去不好呢?即使不爱,他待她也是称得上温柔的,若是一辈子这样生活下去,不可谓不幸福。
可是为什么半途中却杀出个娼呢?而这个半途杀出的女人,凭什么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她的爱人抢走,让他的视线再也不为自己停驻?! 强自忍住眼眶里溢满的泪水,乔亦翩痴痴地看着面前郎情妾意的一幕。
他们倒是恩爱去了,却把她一个人丢在地狱里,这算什么?!明明她才是聂斐然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聂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哪! 水眸淡淡一扫,娼掩去唇畔讳莫如深的笑意,扯了扯聂斐然的袖子:“斐然哥哥,亦翩姐姐把腾优也带来了呢,我们去找他好不好?”聂斐然微微一蹙眉头,轻轻在她粉颊上啃了一口:“坏丫头,又想什么鬼点子了?”黑眸透出浓浓的好笑意味,聂斐然在心底为即将倒霉的人送上十二分的祝福。
“哪有什么鬼点子,斐然哥哥你想多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娼还特意瞪大眼睛对着聂斐然瞅,一脸的鄙视。
即将倒霉的可是你的妻子哩,你还献上祝福,啧! 宠溺地看着她,聂斐然无奈地摇摇头,柔声道:“累不累,是不是想回家了?”娼眨眨眼,看了看聂斐然,又看了看乔亦翩,然后转回来问道:“那腾优呢,不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去吗?”聂斐然刚想说话,就被一旁沈默了好久的乔亦翩抢了先:“我会带他回去的,斐然,你放心吧。
”浅浅扬起一丝笑意,却是看都不看娼一眼。
好在娼也不在乎,于是就欢欢喜喜地拉着聂斐然的手吵闹着要回去。
“乖。
”摸摸掌心下的小脑袋,聂斐然抬眼看着乔亦翩,淡淡地道:“嗯。
”乔亦翩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数不尽的失落与苦痛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周身弥漫着一层冰冷又凄凉的哀怨气息,心里疼得再厉害,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从自己眼前离去。
他说:嗯。
就这样,淡淡的一个“嗯”字,抹杀了自己心中前一秒所有的念想。
她不懂,不懂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真的不懂! 在娼出现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不是这么僵硬的,他会对她笑,会关心她,会在公婆对她生气的时候出声维护。
可是自从娼出现之后,一切就都变了,他变了,公婆变了,佣人们变了,她的世界都变了! 那个女人带着一脸的纯真,慢慢地,以蚕食鲸吞的方式,将她的世界缓缓地摧毁,一分不留。
陷入魔障之中的乔亦翩,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高挑的娇躯像是座雕像般屹立不动,坚硬,却又脆弱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茫茫然中,她循着本能,找到正在干部群中嬉戏的儿子,不顾小东西频频追问着“姐姐,姐姐有没有来,姐姐在哪里”之类的问题,带着他离开了会场。
她光鲜亮丽的来,却得灰头土脸的回去。
似乎所有人都在嘲笑着她,他们看着她牵着儿子一步一步举步维艰的走出会场,却没有一个人表示问候,那一双双眼睛里盛载的都是嘲弄的意味。
乔亦翩突然觉得好冷,冷得连骨子里都结成了冰。
小手被自己握着的儿子犹然在不停地问着姐姐在哪里,纯净无垢的大眼,即使是在看着自己这个母亲,却也没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地域。
娼不仅抢走了她的丈夫,也抢走了她的儿子,甚至──包括嫌贫爱富的公婆。
她输得一败涂地,却仍旧死撑着不肯投降,噎着一口垂死的气不肯咽下,想着怎样才能反败为胜,捍卫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迷茫的坐进车里,示意司机开车,对儿子连绵不断的问话置若罔闻,乔亦翩木然的坐在车里,怀里圈着小小的聂腾优,神色冰冷到了极点。
她从来都不是轻易肯服输的人,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谁都不能挡在她前面,否则,她不介意亲手搬开一块一块绊脚石,成就自己的欲望。
娼就算你身出名门又怎么样呢,就算斐然爱你,又怎么样呢?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见得。
就算只剩最后一秒,我也会将自己的爱情捍卫到底。
死寂的美目渐渐被潋滟波光所笼罩,乔亦翩从不会让自己在低迷的情绪中挣扎太久,那是对自己的折磨,是对敌人的献媚。
而她,不屑。
可就在她斗志昂扬的时候,一阵猛烈的不可思议的颠簸传来,行驶中的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乔亦翩心头,下意识地,她将怀里的孩子紧紧地抱住。
“发生什么事了,秦伯,怎么停车了?” “不知道啊少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有一辆房车打斜里冲了出来,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早就撞上去了!”吓出了一身冷汗的秦伯拍拍犹有余悸的心口,直呼好佳在,谢谢老天保佑。
“什么?”乔亦翩按下中控锁,拉下车窗往外看去,前方的确是停了一辆黑色的房车,可怪异的是它停在那儿动也不动一下,似乎里面并没有人。
想了又想,她道:“好了,咱们绕着走吧,不管它了。
” “是。
”秦伯应了一声,握着方向盘的手却猛地剧烈抖动起来。
“少、少夫人──” “怎么──” “了”字尚在嘴里没来得及说出口,乔亦翩就被眼前的阵势吓白了脸。
不知何时,一张戴着诡谲的黑色面具的脸已经放大,伸到了她的面前,真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那张面具上画着奇怪细密的五官,见乔亦翩一脸的惊愕,便歪了歪脑袋,然后伸出一只手。
乔亦翩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眼睁睁地瞪着那只苍白的吓人的手,顺着车窗伸了进来,放在了聂腾优的小脸上,小家伙同她一样,皆是吓得面色惨白,却都不敢反抗,这人身上有种阴冷的宛如冰窖似的气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是一种纯然绝然的黑,却又黑得诡异,黑得嗜血,像是死人一般,一点儿光彩都没有。
而此时此刻,已经有数不尽的这样的人围了过来,皆是清一色的面罩,黑得不可思议的眼睛,以及苍白的吓人的皮肤,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囊组织下都清晰可见。
于是,乔亦翩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些人将手从车窗里伸进来,然后,一寸、又一寸的,拉开紧揪着她礼服前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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