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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与友人同头并行于马车左侧,那人漫不经心地问道:“松淇兄也该开始相见了罢?” 世子拽着马,今日也不知为何,在他手中向来温顺听话的坐骑显得有些烦躁,叫他一时没有回应。
“嗯,婚嫁之事全凭长辈做主,家父家母已经在择选。
” 他想起邵衍也该开始相见,又想起他家中情况,不免有些担忧:“阿衍,你业已十六,你家中可有为你着手安排?” 邵衍面上苦笑,这样的君子露出落寞的神态更叫人心疼:“我向来把松淇兄作亲兄弟待,也说句实心话,我是生父不详之人,更是我家中……” 他尴尬地看了世子一眼,见其仍是那副冷脸,但双眸流露同情与鼓励,好似受到了支持,鼓起勇气道:“我长大至今,几近无父无母,王府孙辈又多,哪里看顾得到我。
且既无学识样貌、亦无家产,哪个好女子跟了我便是害了她。
” 世子道:“好兄弟!千万别说这般子丧气话,若是你无学识,那我们便是未开智之人,便是最苛刻的姿山夫子也夸你洞察世事,文章入木三分!” 他难得微微一笑,带着些揶揄:“若自认无貌,何处得来白缊书院‘温润公子’之称。
” 邵衍抿着唇,一幅谦让未逞。
“好了好了,知道你向来严于律己,”世子用手肘撞了撞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过些日子我府上要作百花宴,请的也并非全是世家勋爵之女。
到时我给你送请柬,你也一道来看看,终归是王府公子,总会有相貌家世相配的女子。
” 他虽不喜长泰郡主,但邵衍人却不错,故而两人结交。
他也须承认,若不长泰郡主,邵衍难能来书院读书。
邵衍垂下眸,像是思索了一番,抬头后感激道:“多谢松淇兄,处处替我着想!” 二人另取话茬,气氛融洽。
便是长泰郡主也时不时偷偷撩开侧窗帘子的一角,把眼觑着那黑衣黑心人。
若是尔曼这般,宝知定要闹她了,可长泰郡主对于宝知而言就是个陌生人,她的名声与宝知无关,只要不触及底线,宝知也懒得管。
“梁姑娘近些日子可好?”她看够了,想着万一日后入了南安侯府,这梁姑娘便是头等大患,当下抬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对着她。
那嬷嬷道若是愈要排除潜在隐患,愈要表面风平浪静,叫对手先松了警惕,再一击致命。
宝知见宜曼一人捧着小屋玩得开心,也随她去,心想真是出来玩也不得消停,郡主娘娘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她恭敬地低头:“谢长泰郡主关怀,臣女因冬至那晚未关窗着了寒,怕过了病气出去,便一直待在院中,前些日子才出院向长辈请安。
” 长泰郡主满意她的识趣,表姑娘就该有表姑娘的样子。
古言里那些妖里妖气或是楚楚可怜的表妹之流最叫她担心,若是这小梁姑娘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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