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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1/5)

形势突然调了个，四阿哥在前面微笑着走，楚言在后面有些垂头丧气地跟着。

四阿哥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ldquo阿楚，怎么，累了？不想玩了？想回去？&rdquo &ldquo不是。

&rdquo楚言怏怏地指指头上：&ldquo太重了。

&rdquo 四阿哥心中好笑，打趣道：&ldquo原来是嫌重，不是嫌难看！我方才掂了掂，不重，比一般的金钗珠钗都轻，一会儿就习惯了。

&rdquo 看她一脸无奈颓丧，更觉得意，倒也不想把她逼急了，假意道：&ldquo我有些渴了，咱们找个地方喝杯茶。

&rdquo &ldquo是。

&rdquo 四阿哥抬头一望，遥遥一指：&ldquo喜相逢，这个名字好！咱们去那里。

&rdquo 喜相逢，名字好，其他的可不太好。

四阿哥对饮食不挑剔，地方却绝对要干净。

这家茶楼生意还可以，服务态度也很好。

两人刚走到门口，笑脸迎出一个伙计，一身说不出颜色的衣服，油渍麻花，擦擦手，顺便把黑乎乎的毛巾往肩上一搭，笑容可掬地打着招呼。

两三只苍蝇同样热情地赶出来迎客。

一只脚已经迈进店门，四阿哥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想要缩回来，又有些难堪，下意识地看着楚言。

楚言落后几步，幸灾乐祸地看着两只苍蝇围着四阿哥打转，真识货啊！焉知不是被他身上的真龙之气吸引过来的？接收到四阿哥的求救信号，笑得更加灿烂无害，不慌不忙走上前两步，满脸温和地对那小二问道：&ldquo我家少爷有些累了，想进贵店吃一盅木瓜鱼翅，可还方便？&rdquo &ldquo木，木瓜，鱼，鱼翅？&rdquo小二结结巴巴地说：&ldquo小，小店，没有。

&rdquo 转向四阿哥，楚言一脸恭谨：&ldquo爷可想吃点别的？&rdquo 四阿哥已经趁势退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摇摇头：&ldquo再到别家问问。

&rdquo 楚言满脸堆笑地向小二致歉，跟在四阿哥身后，走出几步，憋不住笑了出来，越笑声音越大，完全忘了顾忌。

四阿哥努力地板着脸，最终也破功笑了起来，方才的事情确实滑稽，有些丢脸，但能让她忘了头上那支荆钗，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相对笑了一阵子，四阿哥问道：&ldquo木瓜鱼翅是什么？被你一说，我倒真想尝尝。

&rdquo 楚言笑道：&ldquo四爷吃过冬瓜盅吧？差不多的法子，入了味的鱼翅放在木瓜里，注入清汤，大火蒸熟就是。

好像是南洋一带的做法，四爷若能找来这么大的木瓜，我给您做。

&rdquo现代流行的木瓜原产美洲，这年头能在中国找到么？ &ldquo这么大的木瓜？还是头一回听说。

&rdquo四阿哥笑着摇摇头：&ldquo叫我上哪里找？懒得费这工夫。

倒是你，小脑瓜子里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rdquo 可巧走过一家钱庄，看见门口花了个圆圈，圆内一个通字，四阿哥指着问：&ldquo这通存通兑，莫非也是你的主意？&rdquo 楚言仔细观察一番，摇摇头：&ldquo我是跟叔爷提过，可这家不象是叔爷的生意。

&rdquo &ldquo佟尔敦和佟世河，一南一北，联合了运河沿岸几家大钱庄，搞了这么个通存通兑，其中任何一家开出的银票可以在其他任一家兑换现银，几家钱庄之间每半月结算一次。

听说，有不少商家把账号转到他们这个联盟的钱庄，引得好些人眼红，九江汉口还有钱庄主动要求加盟。

&rdquo &ldquo真的？太好了！&rdquo楚言欢喜得跳了起来，没想到佟尔敦还真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还取得了初步的成功，运河沿岸加上长江沿岸，清朝主要的商业城市差不多一网打尽。

四阿哥含笑看着她孩子气的快乐，试探道：&ldquo你哪里来的这些主意？&rdquo &ldquo我最爱听故事，尤其喜欢听洋人讲他们家乡的事，一些希奇之处，别人没在意，我偏记住了。

那天听叔爷说起钱庄，就同他说起一个英吉利人说过的他们那里办钱庄的法子。

谁想到，叔爷还真照着去做了。

&rdquo &ldquo别人没在意的地方，你偏记住了？&rdquo四阿哥取笑道：&ldquo谁都知道的事儿，你却偏不肯留心。

真不知该说你什么！&rdquo 惟恐他又长篇大论地开始训话，楚言悄悄吐了吐舌头，低下头，默不作声，一付知错惶恐的样子。

四阿哥无奈：&ldquo夸你聪明，还不行么？&rdquo &ldquo原来，四爷是在夸我啊？&rdquo楚言重又抖擞起来：&ldquo那不是更是夸您自个儿？&rdquo &ldquo怎么说？&rdquo &ldquo我虽然聪明，可在您跟前只有吃瘪的份儿。

四爷您可不是更聪明？&rdquo楚言笑得谄媚。

&ldquo你在我跟前只有吃瘪的份儿？&rdquo四阿哥一脸好笑，他们俩，到底是谁吃的瘪多？ 不想纠缠这个话题，楚言指着两边的铺子问：&ldquo这边一家如意居，那边一家得月楼，两个名字都讨巧，四爷想进哪个门？&rdquo &ldquo名字就罢了，挑家干净的吧。

&rdquo四阿哥吸取了教训。

晚饭时间还有些早，这家据说口碑很不错的酒楼也还有不少空座。

在二楼挑了个临街的座位，可以看见秦淮河上往来的船只。

见楚言一脸向往地向河上张望，四阿哥就说她若是不想接着逛街，不如一边看风景一边把晚饭吃了，又让她点菜。

楚言问四阿哥喜欢吃什么。

四阿哥笑笑，柔和地看着她：&ldquo吃上，我没你在行，挑你爱吃的就是。

&rdquo 楚言也不客气，把小二叫来问了几句，一口气点了五香豆，酱爆螺蛳，蟹壳黄烧饼，煮干丝，红烧鳝段，拌马兰头。

四阿哥笑吟吟地看着她：&ldquo怎么？今儿倒想着给我省钱？&rdquo 楚言心里嘲笑他不识货，口中却笑道：&ldquo可不是，今儿没别人救我，就怕四爷回头赖帐，把我押在这儿洗碗呢。

&rdquo 四阿哥盯了一眼桌上那双细嫩柔滑的小手，摇头笑道：&ldquo把你押在这儿洗碗？没得回头把一条街都给烧了。

我赔不起，也舍不得！&rdquo 楚言撇撇嘴，扭头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四阿哥也不恼，慢慢地喝着茶，不时看她一眼，眉眼带笑。

最先上来的是五香豆和酱爆螺蛳。

闻见那浓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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