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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刚从梁园回来没两日,便又收到了齐渊的请帖。
上回那小厮便是从小门里头送的请帖进来,所幸看守小门的李叔同孙嬷嬷关系要好些。
可那齐渊如今却是越发无理,赖上看小门的李叔了,见此处方便,又从那里递了请帖。
孙嬷嬷将帖子拿了来的,我一瞧,那请帖做的还十分考究,浅黄色的布面上金丝线绣着花格子,中间朱红的字条,遒劲的笔体写着“请帖”二字。
我微蹙了眉,瞧着里头的内容,此番仿佛是齐渊的亲笔,他的字体向来遒劲,一点都不似二十来岁的少年,如此倒也符合他叫人称他“老爷”的做派。
不过我虽是答应了太子殿下代他将那日的话转达给齐渊,可此事却是答应了未必就一定要做。
齐渊是三皇子一党,那太子心里想必是一清二楚的,各种招揽手段都用过了,也无济于事。
如此想来把齐渊除掉的心思,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为何一个个心里头都跟明镜儿似的,还偏生要叫我夹在中间。
定是有诈,我暗暗忖度着。
便直接叫孙嬷嬷拒绝了齐府派来的那个小厮。
无论有没有此事,我二人见面太频繁,于他于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却是第二日,我正在屋中画夏日里的华胜样子,愁着该配个玳瑁还是赭色石,他却是又叫人悄悄从小门递了请帖来。
此番换了个月白色的,底下绣着墨蓝色的云纹和仙鹤,活似什么清雅高洁的诗会一般。
却是翻开,仍是昨日的内容,一字不差。
我本就因着华胜的料子有几分愁,且蹙了眉,直接叫珍儿将那请帖送了回去,还叫她同那齐府的小厮说明白了,无论有何事,皆到十七取银那日再一并说了便好。
那小厮走的倒是干脆,母亲自在前头院里,我便得了自在。
却是入了夜,万家灯火皆熄,那登徒子却来了,直接点了将在廊上守夜的珍儿点了穴,便入了我的闺房。
如今此人,当真是厌恶至极啊。
我只着了内衫在床上蹙眉瞧着他,他却一身齐全,连腰间的玉佩穗子都齐齐整整的站在窗前头。
我是当真没料到,此人胆子会这般大。
“齐公子这是报复我来了?”我冷声道。
他眉头微蹙,上前一步:“此言差矣,我是担心我的未婚娘子,特地前来瞧瞧她,看她可还安好。
”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您这大半夜的如此唐突、浪荡,入了女子闺房,便是毁我清誉,平白引人口舌倒还罢了,可若是旁的人别有用心,你这浪荡的采花贼模样便是尽人皆知了,到时候看城中还有哪家姑娘肯嫁给你。
” 若非穿的太少,我此刻真巴不得起身掴他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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