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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真相(1/5)

我们是可怜的一套象棋，昼与夜便是一张棋局，任&ldquo他&rdquo走东走西，或擒或杀，走罢后又一一收归匣里。

&mdash&mdash莪默·伽亚谟 星期一，不顾程致远的反对，颜晓晨坚持要去上班。

程致远问她：&ldquo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就不能再休息一天吗？&rdquo 颜晓晨反问程致远：&ldquo如果你不是我的老板，我能随便请假吗？而且我现在的情形，妈妈在医院躺着，必须要多赚钱！&rdquo 程致远想了想，虽然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但去公司做事，总比在家里胡思乱想好，同意了她去上班。

程致远知道颜晓晨放心不下妈妈，十一点半时，打电话叫她下楼去吃中饭，没有立即带着她去餐馆，而是先去了医院。

颜晓晨再不敢直接走进去见妈妈，只敢在病房外偷偷看。

病房里，陪伴颜妈妈的竟然是程致远的妈妈。

她一边陪着颜妈妈吃中饭，一边轻言细语地说着话。

程妈妈出身书香世家，是老一辈的高级知识分子，又是心脏外科医生，一辈子直面生死，她身上有一种很温婉却很强大的气场，能让人不自觉地亲近信服。

颜妈妈和她在一起，都变得平和了许多。

颜晓晨偷偷看了一会儿，彻底放心了。

程致远小声说：&ldquo妈妈的主治医生是我妈的学生，我妈今天早上又从医生的角度深入了解了一下病情，说没有大问题，以后注意饮食和保养就可以了，你不用再担心妈妈的身体了。

&rdquo 颜晓晨用力点点头，感激地说：&ldquo谢&hellip&hellip&rdquo 程致远伸出食指，挡在她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她要出口的话。

颜晓晨想起了他说过的话，永远不要对他说谢谢。

两人在回公司的路上找了家餐厅吃饭。

颜晓晨知道程致远一直在担心她的身体，为了让他放心，努力多吃了点。

程致远看她吃得差不多了，问：&ldquo前两天，我跟你提的去国外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rdquo 颜晓晨愣了一愣，说：&ldquo现在出了妈妈的事，根本不用考虑了吧！&rdquo &ldquo你不觉得，正因为有妈妈的事，你才应该认真考虑一下吗？&rdquo颜晓晨不解地看着程致远。

&ldquo妈妈并不想见你，你执意留在妈妈身边，成全的只是你的愧疚之心，对妈妈没有丝毫好处。

熬到孩子出生了，妈妈也许会心生怜爱，逐渐接受，也许会更受刺激，做出更过激的事，到那时，对孩子，对妈妈都不好！与其这样，为什么不暂时离开呢？有时候，人需要一些鸵鸟心态，没看见，就可以当作没发生，给妈妈一个做鸵鸟的机会。

&rdquo程致远看看颜晓晨额头的伤、自己手上的伤，苦笑了一下，&ldquo没必要逼妈妈去做直面残酷生活的斗士！&rdquo 颜晓晨默不作声地思考着，曾经她以为出国是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提议，但现在她竟然觉得程致远说得很有道理，不能解决矛盾时，回避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总比激化矛盾，把所有人炸得鲜血淋漓好。

程致远说：&ldquo至于妈妈，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爸妈在省城，距离你家很近，在老家还有很多亲戚朋友，婚礼时，你妈妈都见过，就算现在不熟，以后在一个地方，经常走动一下，很快就熟了。

你还有姨妈、表姐、表弟，我会安排好，让他们帮着照顾一下妈妈。

&rdquo 颜晓晨迟疑地问：&ldquo我们离开，真的可以吗？&rdquo &ldquo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只是暂时离开，现在交通那么发达，只要你想回来，坐上飞机，十几个小时，就又飞回上海了。

&rdquo &ldquo我去国外干什么呢？&rdquo &ldquo工作、读书都可以。

我看你高等数学的成绩很好，认真地建议你，可以考虑再读一个量化分析的金融硕士学位，一年半或者一年就能读完，毕业后，工资却会翻倍。

现在过去，九月份入学，把孩子生了，等孩子大一点，你的学位也拿到手了。

&rdquo 颜晓晨不吭声。

程致远的手轻轻覆在了她手上，&ldquo至于你欠我的，反正欠得已经很多了，一时半会儿你根本还不起，我不着急，我有足够的时间等着你还，你也不用着急，可以用一生的时间慢慢还。

&rdquo 自从婚礼仪式后，两人就都戴着婚戒，颜晓晨把它当成了道具，从没有认真看过，可这时，两人戴着婚戒的手交错叠放，两枚婚戒紧挨在一起，让她禁不住仔细看了起来，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

程致远察觉到她的目光，迅速缩回了手，&ldquo你要同意，我立即让人准备资料，帮你申请签证。

&rdquo 颜晓晨颔首，&ldquo好！&rdquo 程致远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两人回到公司，电梯先到颜晓晨的办公楼层，她刚走出电梯，程致远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ldquo笑一笑，你已经三天没有笑过了。

&rdquo &ldquo是吗？&rdquo颜晓晨挤了个敷衍的笑，就想走。

&ldquo我认真的，想一下快乐的事情，好好笑一下。

否则，我不放手哦！&rdquo 程致远挡着电梯门，用目光示意颜晓晨，来来往往的同事已经雷达全开动，留意着电梯门边程大老板的情况。

颜晓晨无可奈何，只能酝酿了一下情绪，认真地笑了一下。

程致远摇头，&ldquo不合格！&rdquo 颜晓晨又笑了一下。

程致远还是摇头。

已经有同事借口倒咖啡，端着明明还有大半杯咖啡的杯子，慢步过来看戏了。

颜晓晨窘迫地说：&ldquo你很喜欢办公室绯闻吗？放开我！&rdquo &ldquo你不配合，我有什么办法？我是你的债主，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肯用心做？&rdquo程致远用另一只手盖住了颜晓晨的眼睛，&ldquo暂时把所有事都忘记，想一下让你快乐的事，想一下&hellip&hellip&rdquo 温暖的手掌，被遮住的眼睛，颜晓晨想起了，江南的冬日小院，沈侯捂住她的眼睛，让她猜他是谁；他握着她的手，嫌弃她的手冷，把她的手塞到他温暖的脖子里；他提着热水瓶，守在洗衣盆旁，给她添热水&hellip&hellip她微微地笑了起来。

程致远放开了她，淡淡地说：&ldquo虽然你的笑容和我无关，但至少这一分钟，你是真正开心的！&rdquo 颜晓晨一愣，程致远已经不再用身体挡着电梯门，他退到了电梯里，笑着说：&ldquo我们是合法夫妻，真闹出什么事，也不是绯闻，是情趣！&rdquo电梯门合拢，他的人消失，话却留在了电梯门外，让偷听的人禁不住低声窃笑。

颜晓晨在同事们善意的嘲笑声中，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也许是刚才的真心一笑，也许是因为知道可以暂时逃离，颜晓晨觉得好像比早上轻松了一点。

她摸着肚子，低声问：&ldquo宝宝，你想去看看新世界吗？&rdquo 这个孩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一直十分安静，医生说四个月就能感受到胎动，她却还没有感受到。

如果不是照B超时亲眼看到过他，颜晓晨几乎要怀疑他的存在。

颜晓晨拿起手机。

换了新手机后，她没有安装微信，但SIM卡里应该保存有他的电话号码，她打开通讯录，果然看到了沈侯的名字。

颜晓晨盯着沈侯的名字看了一瞬，放下了手机。

她没有问程致远他们会去哪里，既是相信他会安排好一切，也是真的不想知道，如果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沈侯肯定也无法知道。

从此远隔天涯、再不相见，这样，对他俩都好！ 也许，等到离开上海时，她会在飞机起飞前一瞬，发一条短信告诉他，她走了，永永远远走了，请他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李徵把一沓文件放到颜晓晨面前，指指楼上，&ldquo送上去。

&rdquo 虽然没说谁，但都明白是谁，颜晓晨不情愿地问：&ldquo为什么是我？&rdquo 李徵嬉皮笑脸地说：&ldquo孕妇不要老坐着，多运动一下。

&rdquo 颜晓晨拿起文件，走楼梯上去，到了程致远的办公室，辛俐笑着说：&ldquo程总不在，大概二十分钟前出去了。

&rdquo 颜晓晨把文件递给她，随口问：&ldquo见客户？&rdquo &ldquo没有说。

&rdquo 颜晓晨迟疑地看着程致远的办公室，辛俐善解人意地问：&ldquo你要进去吗？&rdquo说着话，起身想去打开门。

&ldquo不用！&rdquo颜晓晨笑了笑，转身离开。

依旧走楼梯下去，到了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时，却没进去，而是继续往楼下走，打算去买点吃的。

因为怀孕后饿得快，她平时都会随身携带一些全麦饼干、坚果之类的健康零食，可这几天出了妈妈的事，有点晕头晕脑，忘记带了。

办公楼下只有便利店，虽然有饼干之类的食物，但都不健康，颜晓晨决定多走一会儿，去一趟附近的超市，正好这两天都没有锻炼，就当是把晚上的锻炼时间提前了，工作她已经决定带回家晚上继续做。

颜晓晨快步走向超市，不经意间，竟然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沈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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