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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玉箫女再世玉环缘(1/5)

第九回 玉箫女再世玉环缘 花色妍,月色妍,花月常妍人未圆,芳华几度看。

生自怜,死自怜,生死因情天也怜,红丝再世牵。

此阕小词,名曰长相思,单题这玉环缘故事的,大概从来儿女情深,欢爱正浓之际,每每生出事端,两相分拆。

闪下那红闺艳质,离群索影,寂寞无聊,盼不到天涯海角,望断了雁字鱼书。

捱白昼,守黄昏,幽愁思怨,悒郁感伤,不知断送了多少青春年少。

岂不可惜!岂不可怜!相传古来有个女子,登山望夫,身化为石;又有个倩女,不舍得分离,身子痴卧床寝,神魂儿却赶上丈夫同行;韩朋夫妇,死为比翼鸟。

此皆到情浮感,一精一诚凝结所致,所以论者说,情之一字,生可以死,死复可以生,故虽天地不能违,鬼神不能间。

如今这玉环缘,正为以情而死,一精一灵不泯,再世里寻着了赠环人,方偿足了前生愿。

此段话头,说出来时,直教: 有恨女郎须释恨,无情男子也伤情。

话说唐代宗时,京兆县有个官人,姓韦名皋,表字武侯。

其母分娩时,是梦非梦,见一族人,推着一轮车儿,车上坐一丈夫,纶巾鹤氅,手执羽扇,称是蜀汉卧龙,直入家中。

惊觉来,便生下韦皋。

其父猜详梦意,分明是诸葛孔明样子,因此乳名就唤做武侯,从幼聘张延赏秀才之女芳淑为婚。

何期那延赏一旦风云际会,不上十余年,官至西川节度使。

夫人苗氏,只生此女,不舍得远离,反迎女婿,到任所成亲。

韦皋本孔明转生,自与凡人不同,生得英伟倜傥,意气超迈。

虽然读书,要应制科,却不效儒生以章句为工,落落拓拓的,志大言大,出语伤时骇俗。

张延赏以自己位高爵尊,颇自矜重。

看了女婿这般行径,心里好生不喜,语言间未免有些规训,礼节上也多有怠慢。

韦皋正是少年心性,怎肯甘心承受,见丈人恁般相待,愈加放肆。

因此翁婿渐成嫌隙,遂至两不相见。

那苗夫人眼内却识好人,认定了女婿是个未发迹的贵人,十分爱重。

常劝丈夫道:“韦郎终非池中物,莫小觑了他。

”延赏笑道:“狂妄小子,必非远大之器,可惜吾女错配其人。

”苗夫人劝他不转,恐翁婿伤了情面,从中委曲周全。

又喜得芳淑小姐知书达理,四德兼备,夫妻偕好,鱼水如同。

以下童仆婢妾,通是小人见识,但知趋奉家主,哪里分别贤愚。

见主人轻慢女婿,一般也把他奚落。

韦皋眼里看不得,心里气不过,叹口气道:“古人有诗云:‘醴酒不设穆生去,绨袍不解范叔寒。

’我韦皋乃顶天立地的男子,如何受他的轻薄?不若别了妻子,图取进步。

偏要别口气,夺这西川节度使的爵位,与他交代,那时看有何颜面见我!”遂私自收拾行装,打叠停当,方与妻子相辞。

也不去相辞丈人,单请苗夫人拜别。

可怜芳淑小姐,涕泣牵衣,挽留不住,好生凄惨。

作丈夫的却捃手不顾,并不要一个仆人相随。

自己背上行李,奔出节度使衙门,大踏步而去,头也不转一转。

正是: 仰天大笑出门去,白眼看他得意人。

韦皋一时愤气出门,原不曾定往何地,离了成都,欲待还家,却又想道:“大丈夫局促乡里,有甚出息。

不如往别处行走,广些识见,只是投奔兀谁好?”又转一念道:“想四海之大,何所不容,且随意行去,得止便止。

”遂信步的穿州撞府,问水寻山,游了几处,却不曾遇见一个相知。

看看盘缠将尽,猛然想起江夏姜使君与父亲有旧,竟取路直至江夏城中,修刺通候。

原来这姜使君,双名齐胤,官居郡守。

为与同僚不合,挂冠而归,年已五旬之外。

夫人马氏,花多实少,单单留得一位公子,名曰荆宝,年方一十五岁,合家称为荆宝官。

姜使君因为儿子幼小,又见时事多艰,遂绝意仕宦,优游林下,课子读书。

当下问说是京兆韦郎拜访,知是故人之子,忙出迎接,叙问起居,随唤荆宝出来相见。

使君分付儿子道:“年长以倍,则父事之,十年以长,则兄事之;裁在古礼,理合如此。

今韦郎长你十来岁,当以兄事之。

”荆宝领命,自此遂称为韦家哥哥。

韦皋也请拜见夫人,以展通家之谊。

姜使君整治酒席洗尘,馆于后园书室,礼待十分亲热。

更兼公子荆宝,平日抱束书堂,深居简出,没甚朋友来往。

今番韦皋来至,恰是得了一个相知,不胜欢喜,朝夕相陪,殷勤款洽,惟恐不能久留。

韦皋念其父子多情,不忍就别,盘桓月余,欲待辞去。

不道是时朝廷乏才任使,下诏推举遗逸。

却有个谏议大夫,昔年曾为姜使君属吏,深得荫庇,因感念旧恩,特荐其有经济之才,可堪重任。

圣旨准奏,即起用。

姜使君久罢在家,梦里不想有人荐举,若还晓得些风声,也好遣人赶到京师,向当道通个关节,择个善地。

那清水生活,谁肯把美缺送你呢?竟铨除了洮州刺兄。

这所在乃边要地,又限期走马上任,兵部差人赍诰身,直送至家中。

亲戚们都道复起了显官,齐来庆贺。

那知姜使君反添了一倍烦恼。

韦皋知其心绪不佳,即使作别。

姜使君哪里肯放,说道:“老夫年齿渐衰,已无意用世,不想忽有此命。

圣旨严急,势不容辞,只得单骑到任,勉支一年半载,便当请告。

儿子年纪尚小,恐我去后,无人拘管,必然荒废。

更兼家中诸事,老妻是个女流,只得屈留贤侄在此,一则与荆宝读书,成其学业,二来家间事体,有甚不到处,也乞指点教导。

尊大人处可作一处,老夫入关便道,遣人送去,量不见责。

”韦皋见其诚恳,只得领命。

此时正是八月末旬,姜使君也不便择吉,即日带领几个童仆起程。

韦皋同了荆宝,送至十里长亭而别。

正是: 别酒莫辞今日醉,故乡知在几时回。

姜使君去后,马夫人综理家政。

荆宝与韦皋相资读书。

但年幼学识尚浅,见韦皋学问广博,文才出众,心中折服。

名虽相资,实以师长相待,至敬尽礼,不敢丝毫怠慢,所以韦皋心上也极相爱。

荆宝虽与韦皋同读书,只三六九会文,来至园中,余日自在宅内书房。

时值十月朔旦,韦皋到马夫人处请安,荆宝留入一个书房待茶。

大抵大家书房,不止一处,这所在乃荆宝的内书房,外人不到之地。

以韦皋是通家至友,故留在此。

走过回廊,步入室中,只见一个青衣小鬟,年可十余岁,独自个倚栏看花,见有人入来,即往屏后急走。

荆宝笑道:“此是韦家哥哥,不是外人,可见一礼便了,不消避得。

”小鬟依言,向前深深道个万福。

荆宝说:“韦家哥哥在此,你可烹一壶香茶送来。

”小鬟低低应声晓得而去。

韦皋听了想道:“若论是个婢子,却不该教他向我行礼;若是亲族中之女,又不该教他烹茶送来,毕竟此女是谁?”虽则怀疑,却不好问得。

不多时小鬟将茶送到,取过磁瓯斟起,恭恭敬敬的,先递与韦皋,后送荆宝。

韦皋举目仔细一觑,眉目清秀,姿容端丽,暗地称羡道:“此女长成起来,虽非绝色,却也是个名妹。

”小鬟送茶毕,荆宝道:“你去唤小厮们来答应。

”小鬟领命回身。

韦皋又看他行动从容飘逸,体段娉婷,耐不住,只问道:“小婢何名?”荆宝道:“此非婢也,乃乳母之女。

小字玉箫,年纪小我四岁,从幼陪伴学中读书,他也粗粗的识得几字。

前年父母并亡,宗族疏远,惟依我为亲。

我亦喜他性格温柔,聪明敏慧,又好洁爱清,喜香嗜茗。

至于整理文房书集,并不烦我分付,所以弟入内室,便少他不得。

”韦皋道:“原来如此。

贤弟于飞后,定当在小星之列矣。

”荆宝道:“乳母临终时,倒有此意,小弟却无是心。

”韦皋道:“这又何故!”荆宝道:“乳娘列在八母。

他的女儿,虽当不得兄妹,何忍将他做通房下贱之人。

等待长成,备些妆奁,觅个对头,成就他一夫一妇,少报乳母怀哺之情,这便是小弟本念。

”韦皋道:“贤弟此念甚好。

然既系乳母之女,又要一夫一妇,上一辈人,料必不来娶他。

倘所托非人,如邯郸才人,下嫁厮养卒,便肮脏此女一生,岂不可惜?贤弟名虽爱之,实是害他了。

况看此女,姿态体格,必非风尘中人,贤弟还宜三思斟酌。

”这番话,本是就事论事,原出无心。

那知荆宝倒存了个念头,口中便谢道:“哥哥高见,小弟愚昧,虑不及此。

”心里想道:“韦家哥莫非有意此女么?乳娘原欲与我为通房,若托付与韦家哥哥,便如我一般了,有何不可?”又转念道:“我虽如此猜,却不知韦家哥果否若何,休要轻率便去唐突他。

且再从容试探,别作道理。

” 自此之后,荆宝每到园中,即呼玉箫捧书随去。

日常又教玉箫烹茶,送与韦皋,习以为常,往来无间。

这女子一来年纪尚小,二来奉荆宝之命,三来见荆宝将韦皋相待如嫡亲哥子,他也便当做自家人,为此日亲日近,略无嫌避。

常言不见所欲,使心不乱。

韦皋本是个好男子,平日原不在女色上做工夫。

初见玉箫,不过羡其姿态,他日定是个丽人。

分明马上看花,但过眼即忘,何尝在意。

及至常在眼前行走,日渐长成,趋承应对之间,又不轻佻,却自有韵度。

韦皋此时这点心花,未免被其牵动。

每在语言这中、使唤之际,窥探他的情窦如何。

这般个聪明智慧的女子,有甚不理会?心里虽渐渐明白,却不露一毫儿圭角。

荆宝从闲中着意,冷眼傍观,已晓得韦家哥留恋此女,意欲再待几年,等玉箫长大,送与他为妾。

又虑着张小姐嫉妒不容,反而误此女终身,以此心上复又不决。

那知: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多情恋落花。

韦皋在姜使君家里,早又过了两个年头,时当暮春天气,姜荆宝偶染小病,连日不至园中,独坐无聊,不觉往事猛上心来,想着丈人把我如此轻慢,真好恨也。

叹口气道:“人生在世,若非出将入相,这文经武略,从何处发挥?然而英雄无用武之地,纵有纬地经天的手段,终付一场春梦。

怎得使这班眼孔浅的小人,做出那前倨后恭的丑态?”又想:“岳母苗夫人,这般看待,何日得扬眉吐气,拜将封侯,教他亲见我富贵,在丈人面前,还话一声。

”又想:“淑芳小姐贤惠和柔,工容兼美。

没来由成婚未久,一时间赌气出门:抛别下他,孤单悬望,我在此又挂肚牵肠。

若功名终不到手,知道何日相见,夫妻重聚。

”想到此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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