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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回的京。
谢翡进京之时还年幼,不过十来岁年纪,样貌出众,在太学成绩也算过得去,最近几年因着好画,在弘文院领着差使,素无大志,但才干还是有的,在一干平庸的宗室子中,已算鹤立鸡群了。
他原本还想要给谢翡一些差使历练一二,但如今知道他别有用心接近许莼,心中就无端生嗔,有些不喜起来。
第17章郁症 第二日清晨,谢翊才醒便已闻到了一股清幽花香味。
他起身,五福过来扶着他起身盥洗如厕,谢翊伸手在水盆闻到花香气愈发浓了,闻到:“哪里来的花香?” 六顺道:“是许世子一大早不知从哪里带了几盆兰花来放屋里了,说是下边掌柜们孝敬的,他看这花香,专门带了来给九爷的。
” 谢翊问道:“兰花?开的什么颜色?” 六顺道:“玉白的,晶莹似冰花一般,有七八箭呢!每根花杆上开了十几朵,香味特别浓。
” 谢翊微一点头,这是“鱼魫兰”,这可是闽产贡品,极珍稀了。
不过他早就停了这些先帝沿用的莫名其妙劳民伤财的花鸟石贡,国库一贫如洗,地方民间还强征贡品,竭力供应皇室,这些玩物不能吃不能喝,于国无功,于民无利。
如今被富商重金购置的话,大概那花匠还能得养家糊口。
这许小公爷确实是生活豪奢,连他这个皇帝也托福今日才得有此享受。
兰花太过娇贵,莳养不易,宫里冬日日常只敢奉着水仙腊梅等凡物,再不敢进这种贵重兰花的,是怕入了天子的眼,年年都要,那可就兴师动众了。
只是他养病这几日,屋里不曾断过香味,却又不是点的香,而是桌面上摆着的佛手,想来是许莼从前自己喜欢的,但冬日已深,今日全都换上了兰花,这是特意为看不见的他置办的了。
谢翊想起昨夜睡前那轻微犹如蝶翼的触碰,这般款款动人的温存小意,若是去追求旁的女子又或者是男子,只怕是无所不应。
只看这几日,一衣一食、舟车轿马,无不极尽舒适奢华,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偏偏读书上连字都读不顺,这是全然无人用心教养,这般豪阔,但凡请上几个好些的严师,岂会学成如此糟糠? 许莼十八岁了,还未定下婚事,这在京中高门已算迟的了,当然与他昏聩混账的父亲以及出身商户的母亲不无关系,但找高门联姻不容易,找个官宦家庭的女子订婚还是容易的,却无人操办,想来是靖国公府中,并无人真心为他操持,而他的商户母亲,大概在这上头也做不了主,无诰命,就无法正式进入京城权贵的交际圈中。
靖国公府中,还有两位诰命夫人,一位老了,一位守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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