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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牖上透进了层乌蒙的天光,周拓垂眸看着将脸枕在他侧腰的少年。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少年那张秾丽俊美的脸多了几分纤弱。
黑尾翎般长翘的睫羽如扇般遮住了眉眼,高挺精致的鼻梁下,泛着莹润光泽的瑰色唇瓣翕动嗫嚅,发出了几声含糊的梦呓。
周拓抬手捏了捏对方透着层浅粉色泽的柔嫩面颊,语气舒缓,“二郎,起床了。
” 阮奕渲把脸彻底埋进了男人的腰侧,温热的吐息浸透了布料,略微潮湿地自腰间漫开,“拓哥,再睡一会嘛。
” 周拓揉了揉他的脑袋,“我饿了。
” 闻言,少年忽地抬起了头,打着哈欠朝屋外喊了声:“阿六!” 外间立时有了响动,圆脸的小厮撩开门帘探头进来,“少爷,用早饭吗?” 阮奕渲整个人挂在周拓身上,揉着眼哈欠连天地颔首应了声。
随着门牖被推开的声响,几名丫鬟鱼贯而入,周拓领着阮奕渲做完洗漱之后,桌上也依旧摆满了精致的早点。
阮奕渲将莲子羹递到周拓面前,自己拿了个雪白豆包啃了一口,“你们刚刚在外面闹什么?” 阿六一边替两人布菜,一边说:“外边儿下雪了,在等着雪再下大玩呢。
” 阮奕渲向来不拘着院里的下人,以至日子久了都染上了些主子跳脱的性子。
杂扫的丫头一大早便发现屋檐上已经积了层薄薄的雪,而天上飘着的雪花正落渐密,当即就喊来了还在睡的其他人。
一堆人挤在廊下,压着嗓子嬉嬉闹闹,地上被他们踩得湿漉漉的,都是雪化开留下的水渍。
周拓抬眸看了眼窗棂纸外透出的灰白,“今年的雪来得有些迟。
” 都快到冬至了,才开始飘起雪来。
旋即他随口沉吟道:“你哥如今应该快到夔洲了吧,这都出门一个月了。
” 阮奕渲凑到周拓旁边咬了口他手里的冬枣,嘴里喀嚓嚼了几下,“应该吧。
听说那边的事有些复杂,我哥得在夔洲待上一段时间。
” 他成亲的第二日阮翊泽便离开了阮家,说是有事需要他去夔洲一趟。
阮奕渲也曾好奇是什么事,让阮翊泽这般匆匆。
但家里向来不怎么和他说这些,被打发了几次他也就懒得再问了。
思及于此,阮奕渲半真半假地叹了声:“兴许等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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