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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把他遮起来的外套,在睡觉时早就被脱了放到一旁。
此刻石含章只着一件背心,肌肉处于放松状态,但依然有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感,谭霏玉用视线在石含章身上画了个圈,心里偷偷吹口哨,随后改口:“早上好!” 石含章抓了抓头发,懒散道:“早。
” 两人收拾停当,在富强市场吃糊锅,七块钱一大碗,有点像胡辣汤,里头是麻花和面筋,担心不顶饱,又在隔壁包子铺买了几个大肉包。
黑白狗比人类更早享用早餐,但毕竟要它干看着人吃还是有点惨,它的主人就把它留在了车里,音乐没关,给它听着解闷。
吃东西的时候谭霏玉把眼镜摘下放到一旁,以免热气蒸腾到镜片上糊得他什么都看不清。
他吃得认真,头都不抬,连手机也没看。
石含章问他:“这个能吃惯吗?” 谭霏玉终于抬眼,脑袋小幅度往右歪,像在思考,随后笑笑说:“一开始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吃多几口又觉得还挺好吃的。
” 明明是石含章先发问的,却像走神了似的,谭霏玉说完了,他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说:“那就好。
”说完又没有然后了。
谭霏玉只当石含章在找话题,又接着埋头苦吃。
确实石含章本来是想随便聊点什么,谁知谭霏玉那双眼没了眼镜遮挡,抬头望过来的一瞬间竟然让他忘了要说什么。
第一眼看见谭霏玉就觉得他哭得很好看,当时也没戴眼镜,双眼像雨季水位过高的汹涌湖面,比梨花带雨要秾丽一些,因为他哭得鼻尖眼尾都是红的。
后来得知谭霏玉有个外号叫石榴,石含章终于想到更贴切词去形容他看见的景色,并非梨花,而是榴花泣露。
西北很少雨,谭霏玉的眼泪像不远万里而来的一场春雨,滴落他心间。
尽管谭霏玉当时真的哭得很伤心,但石含章本能地想多看几眼。
他承认自己是双标龌龊了点,对着这样一双泪眼,竟然觉得对方喝醉还在房间摔破酒瓶的行为一点也没给他带来什么困扰,如果是别的房客这样他嘴上也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面应该骂了千百句傻逼。
更何况要不是这样,他和他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吧。
也无法像剥开石榴皮一样,看见他心里一颗又一颗晶莹可爱的籽。
尽管暂时只露出来了一部分。
后来这么多天似乎都没有和谭霏玉的眼毫无阻隔地正面对视上,直到刚刚。
这双眼哭的时候漂亮,含笑的时候同样像藏了小钩子,微微上翘的狐狸眼天然带一些狡黠,但可能因为没了眼镜的帮助看不太清楚,微微眯着,又造成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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