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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两次三番要捉住他们,都是因为他哥舍不得扈家兄妹,让他不许下杀手不说,甚至不要伤到他们。
有此他实在忍不住,一箭朝着扈廷澜射了过去,想着扈廷澜死了,他兄长知道了也不能复生。
可惜扈廷澜没死,更是将事情闹到如此地步。
他念及此,心中骤然下了决断,忽的挟持着扈廷澜向后退了一步。
邵伯举立时看了过来,“小五你做什么?!” 林中气氛变了一变。
邵伍兴持刀勒住扈廷澜的手,却未松分毫。
鹰钩鼻在脸上投出大片阴影。
“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带着他们兄妹是累赘,反而杀了他们兄妹,干净利落!” 既将知道最多的人杀了,又把邵伯举的软肋除了。
邵伍兴已经急不可耐要杀人了,当先就杀这扈廷澜。
扈廷澜闭起眼睛,他亦无意让邵伯举再留他性命。
可邵伯举脸色却明显慌乱了两分,“这时之后再说,我们先出去……” “哥说错了,只有我们先解决了这两人,才能顺利出去!”邵伍兴无法再忍,见自己兄长还犹豫不决,恨声道,“你想要将把柄留到邵遵手里,让他来挟持拿捏我们兄弟吗?你忘了他是怎么磋磨我们?我只是想认祖归宗,他让我同我爹,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受尽族人白眼。
还有你自己,你挨得那一记窝心脚,已经不疼了吗?” 邵伍兴是四房叔父同外室生的儿子,后来叔父连丧两子,他便想让邵伍兴认祖归宗。
可这件事磋磨了五年都没能成,邵伍兴不得不在外面长大,被人叫着野种,直到十多岁的年纪,四叔实在等不及了,带着五弟去求大伯父邵遵,邵遵是答应了,却让他们父子往祠堂跪着,跪上一天一夜方可。
那一天一夜,四房父子受尽白眼。
而四叔在那之后便得了重病,苦苦撑了半年人就没了。
他知道五弟恨大伯邵遵,他用他,便是因为他亦恨。
那是祖父辈的人做下的错事,他们的庶祖母,因争宠气死了祖父的嫡妻,也就是邵遵的母亲。
但他父亲与叔父已是低头弯腰了一辈子,他以为只要他也谨小慎微,高高在上的大伯父能不再计较,让他们有个前路可以自谋。
他在族学读书,族里子弟最会看人下菜,不许他往学堂里坐,他只能在外面旁听,没关系;他经常被同姓这些的子弟厮打,日日通身都是青紫伤处,连伤药都买不起,也没关系。
他想只要乖巧懂事,低头做人,大伯父多少能看他顺眼一分。
到底大伯父也是读书人,他少时,远远见着大伯父与人吟诗作赋,举手投足间皆是他博览群书的底蕴,他也曾晃了眼,心生孺慕。
有一次,他有意下学后等在路边,他想大胆一次,给大伯父请一次安。
他没指望大伯父慈和同他言语,哪怕看他一眼不说什么,他也心满意足了。
小小的人,心里干净得似清波净湖,真就壮起胆子等在了路边,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
那日烈日炎炎,他出了一身的汗,但又舍不得走,只好躲去树丛里。
大半个时辰后,天色渐暗了,他也站的脚都麻了,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了过来。
是大伯父。
他登时屏气凝神,只等着大伯父前来。
待人走到了他身前,他快步从树丛里跑了出来,他想要上前,恭恭敬敬地给大伯父行上一礼,叫一声“伯父”。
不想他刚躬身下去,“伯父”还没叫出声。
邵遵却忽的抬脚,一脚踹在了孩子的心口上。
这一脚直将他踹向后飞起,又砰得砸在了地上。
痛意蔓延向四肢百骸,无以复加。
邵伯举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这一记窝心脚,是他那小小年纪根本无法承受,血气在胸中散开,又往口腔漫来。
他蜷缩抽搐不停,昏暗的天色下,大伯父这才发现是个人,是他。
但大伯父只道了一句,“我以为是条野狗。
” 话音落地,他再没看他一眼,带着书童直接离了去。
他那晚地上吐了第一的血,发不出声音,也没人察觉,直到天快亮时,他爹才着急寻来,却都不敢惊动族里人,更不敢去质问邵遵,只能背着他往医馆跑…… 窝心脚的痛,此刻被邵伍兴一提,似又在心口痛了一下。
他呼吸不畅起来,但邵伍兴耐心快耗尽了,“我们兄弟为何急于出头?哥你不该忘啊!眼下杀了扈氏兄妹,谁也拿捏不了我们!” 邵伯举目光落在扈廷澜身上,风吹得林叶沙沙作响。
想起书院那些年,邵遵越发在邵氏族内大权总览,旁的族人无不欺凌他们三房四房,他凑上去书院的路费都极其不易。
没想到,到了书院里读圣贤书,学得君子所言所行,身边却都是些小人。
他们捧高踩低,他们以众欺寡,他其实都习惯了,可却有人愿意替他出头。
那只是个文弱的书生。
却敢挡在他面前劝告那些人,见那些人不停,反而连他也要殃及,并无半点退缩之色。
有一次,他二人终是被人引去后山,重重打了一顿。
那晚回到舍里,他见扈廷澜将手臂缠满了白布,兀自低声叹气。
他料想他一定是后悔了,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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