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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上元(3/5)

rdquo他连连点头，哈哈一笑。

我跟他不约而同陷入了同一段美好的回忆。

这也是我跟他共同拥有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ldquo要见你的老友么？我可以找到他。

&rdquo我问他，我以回到不停这件事，至今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九厥。

&ldquo免。

&rdquo他笑着摆摆手，&ldquo见了那只酒鬼，便清净不了了。

&rdquo也是，以九厥的风格，他表达震惊与惊喜的方式一定是喝酒，恐怕会拉上他喝到醉死为止。

如今他初来新地，又怪事频出，探访亲友这样的事，确实不合时宜。

任何时候都考虑周全，极少感情用事，这是我佩服子淼的地方，也曾是我最恨的地方。

&ldquo为什么一直不见你有回去的念头？&rdquo我忽然问他，&ldquo真的是随遇而安了？&rdquo &ldquo该回去的时候，自然回去。

世人最爱拿来为难自己的，便是&lsquo着急&rsquo二字。

&rdquo他笑道。

跟他对话，总有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莫名感觉，明明在眼前了，却总是摸不到，也抓不住。

&ldquo如果，你回去了&hellip&hellip&rdquo我迟疑片刻，&ldquo你会如何？&rdquo 敖炽那个口无遮拦的东西，把什么都讲了，包括他化身甘霖，解人间大旱，甚至连他的女儿，诸葛镜君跟诸葛隽的那段往事，也全抖落出来，根本不管子淼的心理承受力，只图他自己说的痛快。

幸而他&ldquo爆料&rdquo的对象是子淼，这些关乎生死血脉的大事，似乎并没有打扰到子淼的情绪，在倾听的过程中，他很仔细，偶尔皱眉，偶尔微笑，没有任何激烈的表现。

子淼果然还是记忆中的他，一点都没有改变。

&ldquo命运的走向是既定的。

&rdquo他从容地回答我。

&ldquo我信命，不认命。

&rdquo我看着他的眼睛，玩笑般道，&ldquo曾经我那么坚定地以为，命运把你永远带离我的生命。

可它现在又把你送回来。

你说，我还要不要相信命运？&rdquo &ldquo你希望我回来么？&rdquo他忽然问。

一阵风吹来，兔儿灯里的烛光摇晃的厉害。

这个问题，我答不出来。

因为我一直以为，这问题早已没有存在的理由了，他不可能回来，不管我希望与否。

&ldquo希望不希望，你都回来了。

&rdquo我学他的样子，不给答案。

说完，还吐了吐舌头，然后就尴尬了，多大年岁了，竟还吐舌头。

&ldquo这个样子的你，就像我熟悉的那个小裟椤了。

&rdquo他大约是抓住了我吐舌头的丑模样，摸了摸我的头，眼神如当年一样温柔。

我低下头，心乱如麻。

子淼的手掌，敖炽的慌乱，红衣女子的委屈，在我的情绪里翻滚不息。

&ldquo不回去？&rdquo他问。

&ldquo天亮之后。

&rdquo我依然固执。

&ldquo那好，跟我看灯去吧。

&rdquo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

&ldquo你要现身？穿成这样？&rdquo我扫视着他的装束，乌黑的长发，月白的袍子，长身玉立，如果他现了身，凡人一定会疯掉的。

&ldquo上元灯节，穿成这样，有何不可？&rdquo他不以为意，&ldquo莫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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