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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玉官 第三节(2/3)

每道题目都让他脑子发昏，稀里糊涂交了卷，成绩出来，却是班里倒数第八名。

这是小学五年级下学期发生的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父母对他的态度，每况愈下。

他偷偷把独角兽的腿粘好，放进了抽屉的最里头。

然后，他学习上更努力了。

别人一遍就能记住的东西，他用十遍来记；别人只做一道参考题，他做十道。

成绩慢慢地好起来，能进前二十了，可父母脸上的不满与失望，反而与日俱增。

李白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做错了，可是回想想，哪里又错了呢？ 有时父母也会关上房门吵架。

他屏息静气地缩在自己的房间里，隐约能听到&ldquo他根本就是个蠢货！&rdquo&ldquo都怪你！&rdquo这样的怒吼，还有摔烂东西的声音。

每次吵完，母亲就会躲在房里哭很久，一边哭，一边翻一本旧相册。

一次，李白拿着纸巾，怯怯走到她背后，说妈妈别哭了，母亲却像被马蜂蜇了似的，猛一下合上相册，朝他大声呵斥：&ldquo滚出去！&rdquo 他吓了一跳，放下纸巾就跑了出去。

身后&ldquo砰&rdquo一声响，房门关得无情又彻底。

小学毕业考试，语文的作文题目是&ldquo我的幸福&rdquo，李白交了白卷。

他的笔尖在答题纸上停滞了很久，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暑假结束后，李白进了一个不怎么样的中学，三年之后，又勉强考上了一个不怎么样的高中。

这段时间里，他已记不清脸上印过多少次父亲的掌印，也记不清耳朵里装过多少次母亲的抱怨与哀叹，可是，父母以前好像并不是这样&hellip&hellip以前，以前的生活已经模糊得想不起来了。

他隐约记得那时的父母脸上，是常有笑容的，父亲的手也不是拿来刮耳光，而是摸他的脑袋的。

如果说这些年，李白的记忆太多时灰白色的，那这件&ldquo九曲玲珑&rdquo就是为数不多的带给他&ldquo色彩&rdquo的地方。

很多个拿了成绩单不敢马上回家的日子，他都在这里度过。

帮曲老太整理货物，擦柜子拖地，跟曲老太比试谁穿针穿的更快，偷笑那个爱跳广场舞的老头又悄悄给老太太送来一支玫瑰花&hellip&hellip这些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的小事，却成了他心中难得的&ldquo幸福&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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