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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姿势,几乎同三爷一模一样。
公蛎艰难地吐出一口气来,原本瘫软在地上的身体强撑着挺直,做出攻击的态势。
小武听到动静,回转身对着公蛎,道:“小平阿三,明早我煮蛇羹,给你们俩补身子!”挥着小刀便来刺。
公蛎咧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吞吐着细长的蛇信子吓唬他。
小武丝毫不害怕,灵活地绕着公蛎兜圈子。
公蛎刚才七寸被扼,气血不畅,四肢无力,竟然连个小小的乞丐也不能对付,只有昂头对峙,一时半会儿小武倒也伤不了他。
正焦虑间,眼睛余光忽见原本焦黑的拐杖一动,依稀要恢复成红色毒蛇的样子,公蛎吓得猛一激灵,用尽全力,昂起脑袋作势朝小武一扑,趁他后退之际,转身箭一般逃开,疯了一般东一头西一头乱钻,也不知钻到了哪里。
上房门后阴影处,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小驼子,激动地用手指抠弄着墙壁上的土,欣喜若狂。
(四) 过了良久,公蛎才冷静下来。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黢黢的房间内,周围软绵绵的,充满着布帛和棉花的气味。
一缕月光透过天窗照了进来,旁边还有几颗亮晶晶的星星在眨眼。
眼睛并没有瞎!公蛎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能够看到天空,心满意足地吁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布堆里钻出来,盘绕在天窗的窗棂上,探头查看外面的动静。
还好,那条会吐火的赤龙并没有追过来,连三爷和小武那头也听不到什么响动。
公蛎吐出蛇信,一边试探着空气中的异动,一边回头看自己刚才待的房间。
这一看,又差点吓个魂飞魄散。
原来是个摆放布偶的小仓库,大大小小的布娃娃挂满了房间的墙壁,有的已经破败不堪,有的却异常崭新;大的有成人大小,小的只有两尺来高,神态逼真,表情迥异,像极了真人;而那些未完工的布偶,有缺胳膊的,没有腿脚的,缺个脑袋的,五官不全的,身体扭曲的,胡乱地堆在地面上,看起来有些可怖。
不过房间里除了角落里有一只肥硕的老鼠,没有其他活物。
公蛎放了心,竖起脑袋听了听,准备离开。
刚才的激烈逃脱,虽然没受到什么伤,但一松弛下来,浑身肌肉酸痛,摆动尾巴都有些困难。
公蛎暗叫倒霉,强忍着难受,勾头顺着天窗往下滑动。
身后一闪,好像有一对眼睛在盯着自己。
扭头一看,刚才被三爷施了法的小女孩,竟然吊在半空中,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公蛎的鳞甲本能地竖了起来。
幸亏离得近,公蛎看清楚了,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一个崭新的布偶,高约三尺,挂在正对着天窗的位置,穿着同小女孩一样的粉色裙子,梳着两个抓髻小辫,头上还戴了个时下最为流行的红色蝴蝶结;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知道什么做的,在黑暗中褶褶闪光。
公蛎安慰自己,不过是个布娃娃而已。
刚转过身去,忽觉那个布娃娃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
公蛎毛骨悚然,但越是大骇越是想看个清楚。
布娃娃的确在动。
它黑黢黢的眼珠子看着公蛎,慢慢地拉起衣袖,露出藕段一般的手臂。
手臂上面,是一排滴血的黑红色牙印。
公蛎又一次直直地跌落在了地上。
所幸没有跌在房间内。
公蛎慌不择路,沿着墙根蜿蜒而行,足足逃了大半个时辰,觉得安全了这才歇脚停步。
公蛎只觉得周围白茫茫一片,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努力睁大眼睛辨认。
哪知道仰脸一看,发现自己仍然身处布偶仓库前。
门口的空地上,生生被公蛎拖出一圈发亮的小路来。
公蛎惊得跳了起来——这么说,自己一直在兜圈子! 天窗上,一个美人布偶探出头来,黑眼珠子闪烁盯着公蛎,隐约发出咯咯叽叽的笑声,不知是不是因为严重恐惧而产生的幻听。
公蛎本能地耸起鳞片,牙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布偶慢慢地从天窗的栅栏中挤了出来。
栅栏只有两寸来宽,公蛎可清晰地看到它被挤压成扁扁的一片。
这却是个成人般大小的布偶,云鬓高耸,眉眼如生,若是在街上看到,公蛎定会意淫下,但此时此刻,只觉得恐惧。
布娃娃用脚勾着栅栏,倒挂在公蛎前面,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透出几分调皮的神色:“蛇?” 它竟然会开口说话! 公蛎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后退了一步,将脑袋高高昂起,摆出要打斗的姿势。
布娃娃纵身跳了下来,身手甚为矫健,一点也没有人偶的僵硬和呆滞。
它在公蛎面前蹲了下来,伸出双手。
公蛎将吐出长长的蛇信,以示威慑。
谁知它忽然双手一翻扣住了自己的下巴,用力撕扯,脱下一个完整的头套来,接着脑袋一晃,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垂了下来。
公蛎的鳞片全立了起来,看起来就像酒店里刚上桌的松鼠鱼——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那种梦寐以求的香味。
丁香花味从她的发丝飘出,清冽淡雅,轻盈悠长,让人躁动的心一分分沉静下来。
她手抚胸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好险,差一点死在这里了。
”胡乱将头发绾起,插上一只紫玉镶嵌的丁香发簪,歪头看着刺猬一般的小水蛇,惊讶道:“这里怎么有活物?”一脚踩住了公蛎的脑袋。
公蛎一动不动,收紧了身上的鳞甲。
脚突然松开了。
她后退了一步,放松地靠在了墙上,瞟了一眼低俯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公蛎,忽然伸出手做出恐吓的动作:“嘿!” 公蛎呆呆地看着她微微翘起的粉红色嘴唇,一阵头晕目眩。
她从绑腿上抽出一柄匕首,衣襟上擦拭着,眼睛仍看着公蛎。
公蛎依然不动——他根本没想要逃。
她皱了一下眉,又忽然笑了,当真如异花初胎,说不出的明媚动人:“嗨,小水蛇,原来是你救了我。
”眉头一蹙一舒之间,公蛎觉得心都要醉了。
她用匕首将裹得粽子一般的布偶装束划开,露出淡紫的软绸骑马装,裤脚和领口绣着紫色的丁香,伸展双臂,轻轻柔柔道:“啊呀,好累。
”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撒娇,说“好累”的时候,嘴唇微微翘起,长长的睫毛在明净的脸上留下一丝阴影,神态之间带着几分调皮,像一个偷偷跑出来玩耍的小女孩。
她整理好衣服,将匕首重新放回绑腿,趴在地上,双手托腮看着公蛎,认真道:“水蛇要是风干了,岂不是变成了一根长棍?”似乎联想到了被风干后水蛇的样子,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如同银铃。
公蛎激动得热泪盈眶——如果蛇有眼泪的话。
他恨不得立即打个滚儿变成人形,细数对她的相思。
当然,最要紧的,是问她近来可好,有无感染那个难缠的鬼面藓。
雾气越来越浓重,身后那个装满布偶的房间已经掩入雾中,只听到难以入耳的“刺啦”、“刺啦”声,仿佛无数指甲在墙面上划拉。
她警觉地站起身,扬起下巴,笑容消失,一张精致的脸显出冰晶一般的质感,如同冰雕。
公蛎沉醉在丁香花的香气中,连后面那些吱吱哭泣的布娃娃,都不觉得恐怖了,只是慢慢地游在她脚下,将脑袋搁在她的脚面上。
这个举动在蛇语中,表示“顺从”或“臣服”。
她诧异地动了下,却没有将公蛎一脚踢开。
公蛎抬了抬颈部,头却垂得更低。
她显然十分意外,但很快明白了公蛎的意思,轻笑了一声,道:“要是养一条蛇做宠物……”若不是怕吓到她,公蛎定会大声回应“我愿意做你的宠物!”可惜她打量着公蛎身上的花纹,还是摇了摇头。
身后的呜咽声越来越响,她拔出腰间的长剑,低声叫道:“快逃!”紫色的影子一闪,冲入浓雾中。
公蛎毫不犹豫,箭一般地跟着冲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公蛎忽然清醒过来。
自己孤身一人站浓雾之中,周围是一堵堵走不到边的高墙,里面传来低声的呜咽和鬼嚎声,声声凄厉。
那个身上绣着丁香花、浑身发出丁香花味道的女孩子,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公蛎折回头,狠狠地在自己的尾巴上咬了一口,痛得打了个摆子。
现在不是做梦,刚才的才是做梦。
公蛎心里空落落的,早知如此,就应该及时出声,问问她的近况,哪怕得到一丝半点的讯息也是好的呀。
(五) 高墙内的哭声越来越急,一阵阵的阴风从四面八方往公蛎的身上扑。
公蛎徒劳地将身体盘起来,昂起脑袋。
忽觉头上一道白影掠过,抓住他的脖子拎了起来。
公蛎早已失了分寸,不顾原形不得发出人语之禁忌,尖声叫道:“你是谁?” 黑影回手将公蛎甩在自己肩上,脚步不停,接连跃过数堵墙壁,低声喝道:“闭嘴!” 公蛎一愣,顿时浑身散了劲,软塌塌盘在他的脖子上,委委屈屈道:“你怎么才来?” 来的竟然是毕岸。
兜兜转转好久,层层叠叠的墙壁终于不见,两人来到一处树林里。
公蛎打量着黑黝黝的四周,惊魂未定道:“我……我刚才差点被人烤了吃了。
” 毕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公蛎却是那种越是不安话越多的人,想起刚才的情景,心仍突突乱跳,一惊一乍道:“啊呀,刚才一屋子的布娃娃,眼睛手臂都会动!……这帮小混蛋,讨饭顺带偷东西……那个不知做什么的三爷,故意将人家健健康康的孩子弄残,然后放他们去乞讨——拐杖!拐杖突然变成了一条毒蛇!还会喷火。
吓死我了,我身上都着火了!你看你看!” 公蛎将身体探至毕岸面前。
但未等毕岸说话,自己先愣住了。
身上鳞甲如常,行动自如,除了因为长时间紧张而导致的酸痛,没有一丝灼伤的痕迹。
公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摩擦鳞甲,发出咔咔的响声:“奇怪,我明明被火烧得乱蹦……” 他唯恐毕岸不信,将脑袋勾起,伸到毕岸的两眼之间:“真的!那个三爷不知道什么来头,满身戾气,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那个挂满布偶的房间,鬼气森 森,我保准你进去也得吓出来……” 毕岸终于在公蛎说话的间隙插入一句来:“胆子小,就不要乱闯。
” 但做梦梦到丁香花女孩那段,他却没讲。
蜕皮那段时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象她长什么样子,想象两人相见、相恋;也不知多少次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她。
可惜蜕完皮之后,又被洛阳的花红柳绿吸引,把这件事给放了下来。
公蛎将脑袋搁在毕岸的头顶上,干嚎道:“还有!我的眼睛差点瞎了!”他晃动着脑袋,惊恐不已:“我眼睛定是有毛病了!突然之间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毕岸这次倒是认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若是大白天被人看到,这定是一副极其滑稽诡异的景象:一个相貌英俊的白衣男子,顶着一条大青花水蛇,男子沉默寡言,水蛇喋喋不休,两人倒也相得益彰。
公蛎颠三倒四讲了一阵,用尾巴拍打着毕岸的背部:“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毕岸理也不理,只管带着他左突右奔,走得毫无章法。
有时直行,有时又斜斜地不知走向何处。
明明看到前面是一堵墙,走到跟前,却变成了一棵树;明明是条道路,走着走着脚下忽然变成了深坑。
公蛎不知这是什么来头,吓得紧紧地扒着毕岸的肩膀,不住地惊呼提醒:“有水塘!”“小心撞石头上了!” 毕岸进退自如,跳跃转身等如行云流水,带动衣袂飘飞,身形甚是潇洒。
公蛎终于放了心,闭眼养神,道:“这什么鬼地方?我在洛阳城中,还从来没有迷过路呢!” 正说着,忽然身下一空,吧嗒一声重重跌落在地上。
公蛎惊声尖叫,睁眼一看,原来已经回到忘尘阁门口,毕岸将他甩在梧桐树的阴影里,皱眉道:“人形,快点。
” 公蛎跌了个灰头土脸,嘀咕道:“就不会轻点放吗。
我这些日刚蜕换的新皮,都被你弄脏了!” 毕岸慢条斯理地拍打着弄皱的衣衫,道:“非人形,不得人语。
”公蛎不服气道:“这谁定的规矩?我看也没什么嘛,这样说话才方便……” 话音未落,只听门吱呀一声,胖头探出脑袋,惊喜道:“老大!”一看是毕岸,稍有失望:“哦,原来是毕掌柜回来啦。
”公蛎摇身一晃,慌忙恢复人形,窜出去揪 住胖头捶打起来:“你竟然敢在家里!” 胖头任他打骂,憨笑道:“我出去找了,没找到,这不刚回来,正在寻思去哪里找好呢……” 公蛎今晚受了惊吓,倒觉得自己像是立了大功一样,骂道:“你如今翅膀硬了,同山羊胡子合伙来欺负我……” 不待他说完,毕岸提着衣领将他丢了进去,不偏不倚落在堂屋正中的椅子上,公蛎揉着屁股,见毕岸神色严肃,悻悻地闭了嘴。
汪三财听到动静,也披衣起来,看到毕岸回来十分高兴,却对公蛎熟视无睹,搬出账簿,啰哩啰嗦说了一大堆的账目。
毕岸和颜悦色道:“财叔辛苦。
忘尘阁生意,全权由您打理,有什么需要购置添、整理清除的,您自行决定便是。
”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块牌子递给汪三财,道:“这是鸿通柜坊的一百两飞钱,您去兑了吧,看哪里需要,只管开支。
” 汪三财眉开眼笑,道:“毕掌柜放心,老朽绝不乱花。
” 公蛎眼巴巴看着,恨不得去抢过来,嘟哝道:“我这个掌柜做的,连个伙计也不如!” 时辰不早,毕岸打发汪三财先行安歇。
公蛎瞄见毕岸腰间荷包鼓鼓囊囊,琢磨着如何开口从他那里划拉些银钱来,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两人一起来到正堂。
胖头见公蛎无恙,欢天喜地地跑去厨房,端出一大盘切好的烧鸡和一壶烧酒来。
两人在中堂坐定,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射进来。
公蛎故作矜持,拿了条鸡腿慢慢地啃,道:“你今晚在那里做什么?”毕岸反问道:“你今晚去那里做什么?” 公蛎不好意思说因为一只烧鸡同汪三财怄气,含糊道:“我四处溜达,想了解下生意行情。
” 毕岸自顾自倒了一盅酒一饮而尽,道:“我看那片地脉有些异常,怀疑同巫氏有关。
” 公蛎停止了咀嚼:“谁?会不会是那个逃跑的巫琇?”这些天来,毕岸一直在追踪巫琇,但巫琇狡诈又善伪装,几次出击都扑了个空。
毕岸道:“不是巫琇,也定然会是其他懂巫术之人。
”公蛎脱口而出:“你惹他们干吗?我看那家伙有些道行,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是想到那些致残的孩子们,又说不下去了,嘟囔道:“这些遭天谴的玩意儿,竟然想出如此狠毒的法子。
” 毕岸默然不语。
公蛎对巫氏一族毫无兴趣,更巴不得自己离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牵涉了进去。
当下不再追问,偷瞄着毕岸的荷包,厚着脸皮道:“你倒落个清闲,大半月都不回来,如今生意可差呢。
财叔又看得紧,别说好酒好肉,就是买件衣服都被财叔唠叨个半天……” 未等说完,房门响了,阿隼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看到毕岸和公蛎相对饮酒,愣了一下。
公蛎对阿隼颇为忌讳,不敢再提银钱的事儿,忙热情地打招呼,并亲自去厨房取了酒盅。
等找到酒盅回来,阿隼已经将烧鸡吃的只剩下爪子和脑袋,公蛎大为懊恼,又不敢说什么,倒了满满一杯酒,谄媚道:“为了洛阳百姓的安居乐业,大人真是鞠躬尽瘁。
” 阿隼连酒盅也不要,拿过酒壶将半壶酒仰脸倒入口中,对毕岸道:“前日我找机会核查了一下。
大院租住者吴三,前年夏天从城外来到洛阳,多人可以证实,身份文牒也核验无误。
精神有些问题,成日疯疯癫癫的,是个驼背,最喜欢打扮得古古怪怪,周围邻居已经习以为常。
大院一共八个孩子,除了一个叫小武的,其他七个全是残疾。
小武机灵,平日帮着吴三领着那帮小乞丐四处乞讨,偶尔小偷小摸。
” 毕岸道:“好。
”公蛎正认真听着,窝在一旁打盹儿的胖头忽然来了精神,揉着眼睛道:“什么案子?”阿隼对公蛎爱答不理,偏偏对胖头这个傻瓜青睐有加,道:“孩童失踪案。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
原来是张寻人启事,上面画着一个总角小女孩的图像,说是父母投奔亲戚,携四岁女昨日到京,不料在北市码头走失,若有人送回某某坊某某巷,定当重谢,云云。
公蛎“腾”地站了起来。
这张图上所画,正是今晚见到的那个小女孩。
阿隼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了?” 公蛎惴惴不安道:“这个孩子……如今变了样子了。
”他正想将今晚的所见所闻详细讲述一遍,只听阿隼嘴里含着食物,不耐烦地道:“知道知道,我们都知道! 要不是你,今晚可能已经抓到那个吴三了!” 公蛎愣了一下,警惕道:“你怎么知道?” 毕岸露齿一笑,转向阿隼问道:“那边怎么样了?” 阿隼道:“未敢惊动。
不过龙掌柜这么一闹,我担心打草惊蛇。
” 毕岸道:“未必。
这样也好,惊慌之下,可能有更多破绽露出。
” 公蛎顿时明白过来,气急败坏道:“你们俩,你们俩早就合计好了是吧?就我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地替人出面,差点丢了性命……” 阿隼将剩下的鸡头也吃了,咕咕喝了两口酒,轻蔑道:“我们有说要你参与办案吗?明明是你自己闯进来的,若不是我家公子带你离开那个古阵,你今晚就回不来啦。
说不定明天,南市或北市就多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残疾人在沿街乞讨呢。
” 原来阿隼等早已发现洛阳城中乞儿之事。
这几个月来,连续发生三起孩童失踪,但查来查去,竟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所丢孩童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无一找回,不过追查过程中发现,街上繁华之地莫名出现多个残疾乞儿。
洛阳自被天后封为“神都”后,对身份文碟核查甚为严格,连乞丐也被官府造册清点,如今天下太平,多出这些残疾儿童未免让人生疑。
毕岸跟踪多日,发现这些孩童印堂发暗,口不能言,问询起来似乎心智不全,但乞讨中或装憨或纠缠,不像天生痴呆之人,便疑有人组织控制他们,所以跟踪去了土地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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