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芙书柜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船歌(4/5)

h3> 自从离开那些人之后,我觉得我的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像小说里了。

我以前认识一个隔壁班的写小说的叫常羲,是个腐女。

在语言班读了三年,不梳头不洗脸。

写的小说像便秘。

我看了之后都连吃了三天香蕉。

从此之后我就开始痛恨小说,这些写小说的简直反革命反人类。

现在回想起来年轻的那段日子,就好像下载电影的时候偶尔弹出的黄网广告一样让人不愉快。

林家鸿,苏鹿,江琴,玛丽莲和那个小白脸张伊泽,这些混账分散在大西洋沿岸,科罗拉多高原,华北平原,四川盆地。

但我宁愿相信他们是死了。

我现在就像是《一千零一夜》的神话里被关在魔瓶里的妖怪,三千年之后终于学会了仇恨人类。

直到昨晚做了个噩梦才把这些人想起来。

那梦太可怕。

梦里我像往常一样到玛丽莲家去借两本书看。

她不知道在哪儿找到了最新一期的《我爱摇滚乐》。

之后我在堆满了书的衣柜里睡着了,醒来之后发现那其实是个寝室,初中时候的寝室,还是女寝。

她的室友还没起床。

我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女班主任趴在门口的玻璃上看我,一脸国恨家仇。

我之所以确定那是班主任是因为世界上只有两种动物会爬玻璃,除了班主任只有壁虎。

班主任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一把把我的被子掀开从上铺揪了下来。

我这才发现身边堆着一摞摞的书。

玛丽莲一早就端着脸盆去水房里洗漱了,我只能和她解释我不是她们这儿的同学,她并不听我说,义正词言地表示要收拾我,一边龇牙咧嘴地揪着我头发一边问我在被开除之前有什么话想说。

我越仔细看越发现她的脸好像在哪儿见过。

准确地说是综合了我初中两个更年期班主任的丑陋之处。

漂亮的人大抵都差不多,难看的人却各有各的难看,这便是所谓世间百态。

她告诉我说她的名字叫林梦。

那是我高中时候最喜欢的一个女老师。

才20多岁,从新西兰刚回国,浑身上下满是夏天的气味。

她是真能为一个被学校墙上的电网电死的学生哭上好几天的人,不过我始终觉得这和我没什么关系。

如今她变成了这样。

变成一团焦黄枯萎被卷进烟草里的树叶,变成了桌子上的烟灰。

她告诉我这是她要带的最后一拨学生,她就要回家颐养天年了。

不过没有人叫玛丽莲,我今天醒来的那个床铺上从来都没人。

我看着她身后玛丽莲不存在的双眼。

她的眼神干干净净,放下脸盆的一个弯腰像是柔媚的柳枝。

梦里的她大概十三四岁,还没学会鄙视自己。

然后我对着林梦笑了,我问她,人是死是活你都不关心,进来关心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这人是男是女。

梦醒了以后我发现自己脖子上全是汗,然后在黑暗里想起张伊泽。

有段时间简意澄收拾了细软,搬到张伊泽家里去“玩耍”。

他看简意澄看得腻味,每天都来我家蹭几口饭吃,打几盘LOL。

他那时候胖了许多,有些啤酒肚,脸上的浮肿泛着潮红,头发也不知道被谁剪得乱七八糟。

再不像以前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漂亮样子。

我们都笑他像是一夜之间结了婚当了三个孩子的爹。

这幅形象让本来就不聪明的张伊泽看起来更像一个傻×。

我们那时候想的当然不是大义凛然地拯救这个迷途的小肥羊,更没闲心听他细致地形容他和简意澄的夫妻生活以及他是怎么被简意澄摔碗砸盆地从家里赶出来。

只有从小被摆在玻璃柜里的花儿才把灵魂这东西看得那么金贵,觉得每个灵魂都值得拯救。

换句话说,矫情是留给贱人的。

日子本来就过得够烂的了,我也没法把他从烂泥堆里往外拉,何况当初还是他自己奋不顾身地踩进去。

张伊泽那几天好像跟我格外亲近——可能和别人也是这副样子,大家聊着天打着三国杀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个头可怜兮兮地从两个人的中间冒出来,用那种死不瞑目的眼神看着我。

那时候他一有空就拖着我上网看二手车,在一万元以下那个选项里找一辆还算看得过去的奥迪A8——虽然世界上并没有这种东西。

时间长了我们也会拿他打趣,问他你说好的车怎么还没买。

这时候他的语气就含糊了起来,然后把网页打开问我引擎轮胎车证等等没边儿的问题。

每当夜深人静了,他也会坐在我身边和我说些别人的事儿。

有的事儿很有意思,比如那个在语言班里蹲了三年从来不梳头不洗脸的肥哥是三国杀吧的大神,发个骗经贴就是几千回复。

再比如他以前见过王东和徐欣那伙人在家里聚众吸毒,他一下楼就看见50多个黑人兄弟瞪着他。

一片漆黑,只有牙是白的,好像在半空中漂着一样。

据说他们也卖,货源是黑人,再偷偷地卖给香港东南亚那些喜欢玩儿大麻的。

自从听他说了这个,每当他半夜三更钻进我房间的时候,我都会菊花一紧。

我一直觉得如果和什么人在一块儿连打三国杀都能变成一种折磨的话,那这日子就真没法过了。

比如简意澄。

每次打从洗牌开始他就像一坨泡了水的橡皮泥一样黏在张伊泽身上,嗲声嗲气地问小泽给我看看你的牌好不好给我看看你的身份卡好不好放权给我好不好桃子给我吃好不好。

我们每次洗牌都是林家鸿,这家伙最喜欢用孙权和袁术,都浪费牌。

他把牌发给江琴之后,江琴亮出自己的武将牌贾诩,然后把牌往桌子上一甩,啪地拍了桌子。

我们吓尿了,以为她要开局乱武。

结果她指着简意澄怒喝道,“你能不能闭嘴。

” 简意澄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抓着张伊泽桃子的手收了回来。

他喜欢用甄姬,说是因为甄姬是个诗人。

我一直没好意思告诉他《洛神赋》其实是曹植写的,而且和甄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点子也是太背,洛神的第一张牌就是红色的,然后求助似的看了看张伊泽,又把胳膊吊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伊泽叹了口气,丢出一张梅花的诸葛连弩,武将牌上的张角闭着眼睛,仿佛不忍直视。

打了一圈下来发现少了个忠臣。

我知道问题就出在张伊泽和简意澄那里。

简意澄撒娇的声音混杂着窗外噼噼啪啪的雨声,这雨已经下了十天了,兴高采烈,若无其事。

厨房里煮了三天的糯米团气味四散开来,渗进地上满是污渍的地毯里。

我觉得这个世界不会再好了。

“我×,你有完没完了?”我把尚未完全熄灭的烟头弹到装了水的纸杯里,然后扔下牌站起身来走出去。

面前的蔡文姬脸色泫然欲泣。

后院的雨水,落英,败叶,朽木,连成一排一排一模一样的小房子,远处云气四溢的雪山,都像是这个抑郁的少女合上双眼的脸。

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

我听见张伊泽过了没多久就从屋子里出来了,站到我的身边,我习惯性地菊花一紧。

徐庆春的宝马Z4从小区门口开过来,溅起一路的水花。

我知道他们是去找三楼的那家香港人。

我们这些屌丝站在门口的屋檐下,长年被人展览参观,像是舞台上被弄脏了一块的幕布。

徐庆春看也不看我,高跟鞋踩得整个楼梯都摇摇欲坠。

“她又包养了一个新的?”张伊泽看了看早已经被徐庆春关上的门,然后半通不通地问我,脸上还露出心领神会的笑意。

“这次是那个香港小哥吧,喜欢玩洋妞传照片的那个——” “包了个广东人。

”天色渐渐暗下来,现在是下午3点50。

如果在国内,这个时间大概被叫作冬天。

在这里一年四季都一样,区别的只是3点天黑和10点天黑。

“好像姓宋,总跟在那个香港人屁股后面转。

她还送了那小哥一辆车——” “对于这么丧心病狂毫无节操的事儿,我只想说四个字,请联系我。

”张伊泽在潮湿的屋檐下吐了个烟圈,眼色妩媚得好像十里流水宴上风华绝代的旦角儿。

我没理他,扭过身往房间里走,“团战可以输,陆逊必须死——”江琴的声音中气十足,无忧无虑。

“我没跟你开玩笑。

”张伊泽抓住我的肩膀,薄荷和樟脑的味道冲进我的大脑反复回荡。

“跟徐庆春说说,让她联系我。

” 雨气弥漫开来,千回百转。

刮过树枝的风像一块刚开封的剃须刀片一样,凉爽而狞厉。

【林家鸿】,2014

雨终于停了。

黄昏时分没有太阳,像是一瓶所剩不多的墨水。

飞机闪着一明一灭的灯从天上渐渐飞过去。

我从来都喜欢夜航胜过白天。

刚到美国的时候觉得机舱里黄色的小灯特别漂亮。

清静温暖得好像不在人间。

后来往返的时间长了,渐渐没了这种感觉。

因为一飞就要飞十多个小时很不幸地还有转机。

后来我总觉得那是冰箱或者冷冻柜里方方正正的灯,一飞机的人都是冻肉、白菜、火腿肠,被打包装箱塞好防腐剂。

印度的是咖喱。

他们的孩子很厉害,能连续不停地哭15个小时以上,哭得你特别想开了窗户把他们扔出去。

我就是这时候见到徐庆春和张伊泽在一起,混在一大群宿醉的男男女女中间。

社区服务处为了迎接圣诞,挂起一串串跳跃的圣诞老人光团。

那些人满身酒气,东倒西歪地往小区里面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车歪斜地停在门口。

张伊泽把手搭在徐庆春的肩膀上,眉目流转巧笑倩兮,到了楼梯口上还依依不舍难解难分,像是一出霸王别姬——徐庆春是项羽,他是虞姬。

可惜天地搭不起漂亮的舞台,阴惨惨地憋足了一场大雪。

这是整个西雅图最泥泞灰暗的几天,张伊泽毛茸茸的短靴边上沾满了灰黑的雪泥。

远处几个韩国和俄罗斯的留学生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吐出一大口烟。

眼睛里满是呆滞和厌恶。

我觉得我作为这幅景象的一个细节,一定也是他们痛苦、无奈、无趣的诱因之一。

这种广漠的厌恶像是永不间断的大雨,淅淅沥沥地覆盖在整座城市之上,沉沉地压在人的眼眶上,一望无际,滚滚向前。

张伊泽从来不能给人什么好的联想。

他这些日子来来回回地在这个小区里出入,当然身边的人都不是简意澄而是徐庆春。

简意澄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察觉,每天上学,放学,在人人上传照片秀恩爱,灯塔,大海,各式各样的食物。

迫不及待地给人们展示他有多愚蠢。

厌恶感附着在人们被泥水浸泡了一冬天的靴子上,地毯和炉台的污渍上,总是裹着一层油腻的胃里,疙疙瘩瘩的脊梁骨上,一切都变得很快。

人们像是自然界飞速迁徙繁衍的动物,趋利避害是本能。

只有听到别人失恋,家暴,打人,车祸,退学这类事情的时候,他们的嗅觉神经才会变得异常敏感,两眼放出凶光,像是终于嗅到人肉腥味的丧尸。

我关掉前车灯,从后视镜里看到徐庆春和张伊泽已经消失在了楼道的阴影里。

面前的树丛被某个不高明的司机撞得乱七八糟,地上堆满落叶,仿佛埋着小动物的尸骨。

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简意澄就从右侧的车玻璃上反射出来。

蓬乱着头发,眼妆晕得乱七八糟,一只脚踩着拖鞋,另外一只脚上的UGG沾满雪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超市里摆放整齐的烟熏培根。

他噼噼啪啪地敲着我的车门,声音在寒冷的空气里一波三折。

“张伊泽呢?” “我怎么知道啊——”我从车里狼狈地钻出来,吞咽了一口唾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僵硬。

他抬头死死地盯住我,目光被蒙上一层蜘蛛网。

我于是改了口,“这个……我不能说。

” 话一出口,我几乎要被我自己暴露的智商逗笑了。

简意澄也嘲讽地笑笑,凛冬将至,朔风遍野。

我用眼神示意了他D座的位置,没敢伸出手来指,像是面对着太君明晃晃的刺刀,唯恐那根指路的指头被咔嚓一声切掉。

他踩过树丛,草坪,化成一摊摊的雪地,朝着无休无止的吵骂厮打狂奔而去,乱蓬蓬的黑头发像一面猎猎的旗帜,从背影来看他简直神飞气扬,掉了一只鞋也没顾得上捡。

踩在每一寸这里的土地上都是他顾影自怜的资本,好像不闹出点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来就不配称为美剧女主角。

我从后车座上拎起刚买来的炸酱面,往苏鹿家慢吞吞地走过去。

雪地上倒着的UGG上沾满黑泥。

天色渐暗,四下里灯光芜杂。

D座一楼的房间里女人的哭泣声,摔盆摔碗的声音,尖叫声,劝架声,适时地和灯光一起亮起来。

几栋房子二楼三楼的香港人兴致勃勃地探出头往窗外看,排列整齐,摇摇晃晃,有几个嘴上沾着奶酪和番茄酱,让人忍不住有拔出枪把他们爆头的冲动。

我敲着苏鹿家的门,没人应。

从门外就能听到几个黑人口音浓重地讲了个什么笑话,摇着装在一次性纸杯里的骰子,醉酒高歌,欢声笑语,甚至还掺杂着王东那个死基佬猥琐的嘿嘿笑声。

黑夜一寸一寸地把荒村吞噬。

风吹到耳朵里刮得生疼。

直到有人喊着“外面又有人打起来了”、“小瓜子板凳节操都准备好了大家快去看热闹啊”才有人跑过来给我开门。

浊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一眼就看到江琴和梁超像一对闺蜜一样坐在桌边,意气高昂地痛骂着他们的前男友前女友,手边是带着血腥气的黑方,倒在塑料杯子里,像是吸血鬼们隔了夜的食物。

一个叫不上名字的黑人嘴里叼着大麻,摆弄着墙角的电子琴。

简意澄满身都是泥水,气喘吁吁,妩媚地倒在苏鹿脚边,絮絮叨叨地念着童年往事,像是五代十国某个昏庸帝王的宠妃。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我妈妈每天酗酒,赌博,不干人事儿,把自己作的得了胃癌。

虽然我爸爸给我找了一个很靠谱很喜欢我的新妈妈,她依旧是我的亲人。

”简意澄脸色平静,虚假的优雅面具化开了,融成柔若无骨的绸丝。

壁炉噼噼啪啪的响着,炭火溶溶,棠烛高烧。

苏鹿一杯一杯的给自己倒着酒,那种气势让人胆战心惊,像是个一掷江山的亡国之君。

“我很久没见到她。

以为她已经死了。

直到有一天我妈妈让我去参加她的结婚典礼。

那饭店真小,又矮又破。

里面的人都穿得很邋遢,菜里有90年代的味儿。

我都不敢相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大龟甲师(中)

路小遗凭借大龟甲术大展神威,一时声名鹊起。四大门派的门主齐齐送出拜帖,看似有意交好,实则各怀鬼胎。与此同时,修真界暗流汹涌,二门派突遭危机,一场巨大的阴谋似乎正在酝酿当中 /

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佛系种田文,轻松日常暖向,感情流,美食出没】 【温文尔雅美人受x高冷腹黑醋精攻,修罗场预警】 厨师长苏遥穿成了在京待考的同名文弱举子。 面对书中即将到来的谋反宫变政斗,手握炮灰剧本的苏遥果断收拾铺盖:考什么考?继承家产不香么? 苏家有祖传小书铺一间,经史典籍并传奇话本一起卖,苏遥从此过上收收稿,卖卖书,赚赚钱,喝喝茶,发发呆的养生日常。 只有一名最赚钱的写手大大十分难缠,高冷刻薄,刁钻尖/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

1. 顾元白穿成了耽美文中存在感稀薄的病弱皇帝,皇帝是个背景板,全文都在讲着摄政王和京城第一美人的掌权史和相恋。 顾野心勃勃元白:我笑了。 他都是皇帝了,怎么可以不掌权天下,不去开疆扩土名留青史呢? 2. 这一日,暗藏熊熊野心的当今大将军之子、未来摄政王薛远,头次随着父亲进了宫。在人之后抬头一看,却瞥见了这年轻天子的容颜。 天生反骨的薛远唇角一勾,轻蔑地想,这小皇帝怎么长得比娘们还漂亮? /

女主是被大佬们氪大的

有这么几个身份各异的大佬,他们玩了同一款末世养成游戏,在游戏里养了同一个女儿。 互相不知道。 大佬们每天花式给自家乖囡氪金,力求让乖囡在末世中享受最高质量的生活。 * 边边出生在末世,被一个老人捡到,五岁时爷爷感染病毒变成丧尸,她成了孤儿,过着凄惨的生活。 某天,异能者在楼顶天台发现一个穿着漂亮公主裙的小女孩,正快乐地吃着红油火锅! 在她身后,两个丧尸举着冰块替她降热。 异能者:? 后来,/

覆水满杯

辛千玉: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起你,恐怕连你也这么想的。 宿衷:我没有这么想。 辛千玉:大概你从来不知道吧,我和你在一起,你总是爱理不理,全凭我死缠难打。我不想这样了。 宿衷:那就不这样了吧。 换我对你死缠烂打。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高贵冷艳攻和卑微受谈恋爱,卑微受不卑微了,分手了,攻也不高贵冷艳了,回头追,复合了】的故事。 1v1,HE /

论与黑时宰HE的可能性

每位向死而生的人,都在世间寻觅着能赋予自我生存意义的人。 在相识之前,霜叶只是茫茫人海中一座孤独无依的岛屿,因听见了对方绝望的求救之音,才循着音源缓缓靠近。 最终,接过某人递来的手,将他拖上了岸。 文案真的愁秃呜呜呜(强忍眼泪)其实是本甜文,理想型的甜蜜HE路线(x) ※CP看似性冷淡实则热衷于说骚话拿了男主剧本的霜妹x拿了女主剧本的黑时宰 、食用说明: ※第三人称,有修罗场,有单箭头,有/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