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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她便讪讪地移开了目光,顾左右而言他。
我能看得出她目前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谁又能说她以后的想法会不会改变呢? 我只希望自己不至于还会在这座宫殿里留到见识曾孙诞生的那一天的到来。
由于三天的时间太短,我无法深入地与康斯薇露探讨任何一项我教导给她的事物,只能全都浅浅地一笔带过,不足以让她与阿尔伯特并肩鼎立,却也至少足够让她在这场狩猎之中存活下来,足够让阿尔伯特在企图驯服她的过程中吃上好几个苦头。
至于她会止步于此,抑或更进一步。
那便已不是我一个只能永远活在过去的老人能够在意的了。
说到这里,你想必已经开始感到心急,期望我能赶紧说到与约翰见面的那一刻。
我得预先警告你,故事并不像你脑海中描绘的那样:我与约翰从此便成了康斯薇露的左膀右臂,协助她在贵族社会里大杀四方。
不,我的故事到了这里,便要划上句号了。
意想不到,是吗? 我也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看来死亡还会使人的老道退化。
24号的晚上,那个我一直焦急等待的时刻终于到来,康斯薇露陪着我缓慢地向长书房走去——那是我自从死后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行走速度——约翰应该就在我和他生前最喜爱的位置那等着我。
等我走到柔软圆凳前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击中了我,我十分地确信,我的丈夫就站在我的面前注视着我,尽管我看不到他。
约翰略带皱纹的脸上一定有着平淡而愉快的笑意,就像以往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不经意发现我向他投来的目光时会露出的表情。
“我不确定这是否有用,”康斯薇露紧张地伸出了双手,“让我们向上帝祈祷——” 她的左手穿过了我灰色虚无的手指,霎时间,就像是吹开了覆盖在玻璃上的灰尘一般,约翰的轮廓一点点在半空中显现,先是左手臂,紧接着是宽阔的肩膀,他仍穿着死去那天的睡袍,光着双脚踩在地上的模样有些滑稽,但他的那张脸——那张我日夜思念的脸——看向我的神情果真就像是我想象中那般微笑着。
“晚上好,弗兰西斯,你这一天怎么样?”约翰轻声问道,就好似我们分开了不过五分钟一般。
那一刻,我脑海里唯一的思绪,便是假若时光倒流51年—— 我绝不会去选择相信我的丈夫竟然会有一个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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