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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审第七天(4/5)

:“被发现了。

这个人上次来家里访问时,八成偷偷在哪里装了监视器,发现文香摔落地上,所以赶紧跑来察看。

”里沙子边想边瞅着和上次一样帮文香量体重和身高的保健师,心想她等一下一定会装作偶然看到文香后脑勺的肿包,然后问我是怎么回事。

保健师和上次一样,问了哺乳、睡眠和洗澡的事,还有里沙子的近况。

里沙子故意找了些自己并不在意的问题询问,保健师依旧亲切又详细地作了回答。

她这次没有力劝让宝宝喝配方奶,也没有提到肿包的事,而是和里沙子闲聊了起来。

虽然想不起具体内容,但里沙子记得聊的都是日常琐事。

或许现在听那些事情会觉得很无趣,但那时里沙子却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开怀大笑。

想到自己有多久没像这样笑出声了,里沙子当时不禁哭了出来。

接着又不知为什么哭诉起自己的母乳太少、婆婆打来的电话就像骚扰电话一样烦人、母乳多的人都很自傲,以及不哺乳的话会影响孩子的脑部发育。

保健师只是默默地轻抚里沙子的背,待她情绪稍微平复后,才抱起文香哄慰。

她淡淡地举出一些医学数据和统计资料,说明配方奶其实没那么不好,还说最要不得的,就是仅仅因为做不到完全母乳哺育就责备自己。

之后,保健师不时会打电话来关心近况。

虽然里沙子很感谢她,但每次接到电话时,还是会有些紧张。

挂断电话后,又有一种莫名的不悦在心中蔓延开来。

当被劝说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时,里沙子总算明白为何自己会那么紧张、不高兴了。

因为每次保健师打电话来时,里沙子就会觉得自己被打上了标签,被怀疑是那种会虐待孩子的母亲。

之所以改用配方奶粉,也是因为发生了这些事。

虽然里沙子都是瞒着婆婆做的,但换成配方奶后真的轻松了很多,就像摆脱了什么诅咒一样。

想想,那时居然怀疑保健师偷偷装了监视器,自己也是够阴暗的。

里沙子记得最后一次和保健师通电话时,电话那头的保健师说:“啊,太好了。

你的声音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开朗多了。

”宝宝开始吃辅食后,深为母乳所苦的噩梦也就变得更远了,里沙子觉得当时的自己愚蠢得令人羞耻。

里沙子觉得自己并没有忘,只是选择性地封印了那段记忆。

因为无论是让孩子摔落地上,还是被第三者怀疑会虐待孩子,都着实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所以也可能并不是保健师本身态度强势,对吧?也可能是自己本身就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觉得别人好像对自己有敌意。

” 此前远去的声音又慢慢地回来了。

里沙子从包中拿出瓶装水时,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她赶紧将瓶装水塞回包里,双手放在膝上。

“你和你丈夫平常都是怎么沟通的?” 里沙子以为是在问自己,诧异地抬起头。

原来年长女性不是在问她,而是问六实。

“啊?沟通吗?”六实一脸困惑地笑了笑。

“她说她丈夫很可怕,所以什么事都不敢说。

但她不是还对丈夫说了‘要是收入不高的话,根本没办法生养小孩’之类的话吗?在我们那个年代,哪敢对丈夫说这种话呀!所以啦,她丈夫到底有没有那么可怕啊?” 说是提问,她不过是想说出个人感受罢了。

“我和我丈夫都很‘毒舌’,所以什么事都是直来直往啦!” 六实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随口附和了两句。

“也是啊,明明敢开口讲钱的事,却不敢要求对方早点回家,这在我们男人看来确实难以置信。

毕竟对我们男人来说,收入被人说三道四才是最伤的。

” 四十多岁的男人虽然也像是在闲聊,但还是涉及了刚才的审理内容,他还向始终保持沉默的三十多岁男子寻求赞同:“是吧?” “确实不太想被人这么说……”三十多岁的男子露出困惑的笑容。

里沙子盯着桌面,听着再次环绕在耳边的交谈声。

六实和她丈夫应该是那种什么话都可以摊开来讲的夫妻吧,搞不好还可以随意查看对方的手机。

年长女性应该和她们那个年代的女人一样,都是丈夫说一不敢回二。

虽然程度可能不太一样,但白发男士的家庭关系一定也是如此吧。

至于四十多岁男人的家庭关系是否也是如此,里沙子就想象不出来了。

虽然他之前说过老婆大人很可怕,但那是指他自家的夫妻关系,还是一般情况呢?里沙子无法判断。

至于三十多岁男子的情形,也很难判断。

所以大家才根本无法理解,里沙子有点失望。

重点不在于什么敢说,什么不敢说。

就算现在端出这话题来讨论,这些人也无法理解那种自己绝对无法主动开口的感觉。

所以这些人一定无法理解周四晚上的事,还有我和阳一郎之间滑稽的误会。

他们肯定觉得,只要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说自己绝对没有虐待孩子不就得了。

里沙子敢要求老公别把自己将母乳换成配方奶的事告诉婆婆,也敢表明希望哪天能住在独栋房子里。

但自从周四之后,里沙子不知为何就不敢要求阳一郎有聚餐或应酬一定要说一声,以便自己规划晚餐了。

里沙子只能说服自己,要理解阳一郎可能不方便提前联络。

里沙子觉得眼前这些人肯定无法理解这种心情,就像六实遇到这种事一定会讲清楚,年长女性则本来就不会这么要求另一半。

如果现在能表达清楚就好了,问题是我做不到,里沙子悄声叹气。

我不是要袒护那个打扮花哨地出庭的被告人,只是想告诉大家,确实会出现她说的那种情况。

敢提丈夫的收入,却不敢要求他早点回来,这种心态非但不矛盾,还很常见;被强势的保健师搞到失去自信也是常有的事;无法向别人袒露心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在公园也常会遇到讨人厌的母亲;别人其实没什么恶意,自己却过度解读,以至于心情低落,这种情形也很常见;也常被婆婆的一句话气得半死,或是被母亲的无心之语伤害;也常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差、衰事连连……但事实上,就是会有那种霉运连连的时候。

要说以上是主观感受,倒也没错。

但是,如果我们不动用主观感受,又该怎么判断事物呢? 要是我试着这么解释,大家肯定会觉得奇怪,质疑我为何拼命袒护那个人吧?他们肯定无法理解我并不是想袒护她。

但我只能这么说,因为这就是我最主观的真实看法。

“她母亲之所以跟她念叨那些事,也是出于关心,她却想得那么负面,还把一切都怪到父母头上,要是我女儿这样说我的话,我会哭死的。

” 年长女性啜了一口茶,半开玩笑地说。

无奈的笑声扩散开来,又消失了。

检察官从水穗与寿士结识之前的情形开始讯问。

水穗结识寿士之前,曾和某位男性客户谈了一段不到一年的恋爱。

交往之初,水穗并不知道五十几岁的对方是有妇之夫。

对方常约水穗一起吃饭,约莫半年后水穗才知道他有家室。

水穗马上提出分手,但对方不愿意,结果花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才彻底斩断这段感情。

两人后来就完全没联系了。

两人在一起时的餐费和旅行费用都是男方支付,除了生日和圣诞节之外,平常对方也会送水穗礼物,像是名牌包、鞋子、饰品等。

虽然水穗会收下,但从没主动要求对方送这些东西。

之所以接受对方的心意,是因为她顾虑着要是拒绝,对方会觉得很没面子。

后来水穗参加由朋友策划的联谊餐会,结识了寿士。

相当投缘的两人当天便在饭店过夜,就这样开始交往了,半年后考虑结婚。

结婚一事是水穗先暗示的。

除了被寿士吸引之外,也是因为水穗想把握住机会,不想再遇到像上一段那样被欺骗的感情了。

但水穗不记得自己说过“要是不想结婚,不如分手”之类的话。

不记得了。

检察官讯问后,水穗就常常说这句话。

婚前,水穗说要介绍寿士给父母认识,但当天只有水穗的母亲赴约,父亲并未出席。

对此,水穗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寿士解释过,告诉他是因为自己无法将工作不是很稳定的对象介绍给严厉的父亲。

水穗也不记得两人商量订婚仪式和婚礼时,自己曾对寿士说,若不是办在像是东京柏悦酒店、四季饭店、东京君悦酒店这种等级的饭店,父母肯定不会认同,自己也觉得不如不办。

水穗表示,自己对具体的饭店名称没有半点记忆。

此外,两人寻觅新居时发现,在预算有限的情况下根本找不到理想中的房子。

但水穗表示,不记得自己在深感失望的同时,曾以奚落寿士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后来总算安定下来,展开新婚生活。

两人最初爆发口角是因为之后的住房问题。

水穗强调自己绝对没有排斥租房子,只是想规划一下未来。

自己也没说过“没用”“薪水低”之类的话来贬低对方。

况且那时水穗很怕寿士开口骂人,怎么可能说这些话呢?但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水穗也想不起来了。

水穗抱怨寿士晚归一事时,也没有提及薪水。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两人的薪水到底差多少,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常常加班,加班费应该会更多。

但自己绝对没有说过“我花时间加班能赚到钱,你花时间喝酒应酬能得到什么”之类的话。

不记得、想不起来,前面一直在含糊回应的水穗,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很急,拼命强调自己没有这么说过。

还说如果对方的记忆是这样的话,绝对是自卑感作祟,歪曲了事实。

结果她被法官提醒要针对问题作答。

生孩子一事不是因为母亲和婆婆的催促,也不是因为水穗自己真的很想生,只是不希望自己成了“高龄产妇”才后悔为什么不早点生。

说到孩子,水穗确实和寿士就经济、环境方面的问题商量过。

因为两人都没有足够的存款,水穗的收入对家庭来说又很重要,所以她想和寿士好好沟通一下,看看要孩子可不可行。

水穗不记得自己用类似“除非寿士换工作、薪水多一点,否则连一般人家都比不了”的话,来逼迫过寿士。

至于寿士换工作一事,水穗表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和自己商量过,否则自己一定会给予建议的。

水穗并没有要求丈夫一定要进大公司、拿多高的月薪,也不记得自己得知怀孕后曾建议寿士转调部门,或是批评他的收入。

直到水穗辞去工作之前,两人每个月都会各存一笔同等的金额到共同账户。

房租、水电费、燃气费直接从共同账户里出,其他像是餐饮费、杂费都是各付各的。

水穗离职后,寿士每个月会给她十万日元生活费。

本来想着如果有剩余,再存回共同账户,但几乎没有剩过。

所以水穗要买自己的东西时,只能动用之前工作时的存款,而且也只能买洗发水、基础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水穗知道,不像以前自己还在工作的时候,现在不能再随意买衣服、饰品,更不可能买名牌奢侈品。

但是水穗从没因此埋怨过寿士,只和他说十万日元生活费不够用。

具体的措辞水穗不记得了,但她记得自己确实说过,因为真的不够用。

“真是够了!”里沙子好几次想这样大吼。

不知为什么,每当水穗回答不记得时,里沙子都觉得她像是在肯定检察官的质问。

仿佛她真能说出几家高档饭店的名字,真的会毫不留情地批评丈夫没用。

里沙子觉得这些问题根本是为了贬低水穗而问的。

两人一起努力,搬到更大一点的房子里生活,这世上多的是有此共识的夫妻。

“将来要过得比现在更好一点”“有了孩子后希望条件能更好一点”,每对夫妻都会这么想,不是吗?有哪个人会希望自己婚后过得还不如单身的时候?将这种再平常不过的夫妻对话进行扭曲,搞得好像妻子是在批评另一半满足于现状,嫌对方没用一样。

这根本就是刻意抹黑。

面对明明不必加班,却总是晚归的丈夫,身为妻子的当然会担心。

何况自己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另一半却在花钱喝酒享乐,怎么可能不发牢骚?搞不好水穗其实并没有说什么难听话,而是寿士自己曲解了她的意思。

还有,生小孩当然要考虑经济问题,检察官的讯问却将水穗说得活像是个守财奴。

不只收入方面的问题,还有像是住的地方、请产假的事,水穗当然要和丈夫商量了。

思忖至此,里沙子觉得自己好像在替水穗的人格背书似的,又涌起不可思议的心情。

“要是婚礼不能在东京柏悦酒店举行,那就没意义了。

”“只能住在这么穷酸的公寓,真失望。

”搞不好水穗真的这么说过啊!因为喜欢名牌奢侈品,因为喜欢在麻布、青山一带的高档餐厅吃饭,所以她才坚持一定要住在世田谷区的独栋房子——这也说不定,不是吗?寿士也许的确曾对她大声咆哮、摔东西,让水穗很害怕,但这也可能是为了发泄不满,迫使一直瞧不起自己的妻子闭嘴。

里沙子试着这么想,但怎么样也想象不出水穗和丈夫争吵、对骂的模样。

里沙子看着眼前这位穿着格格不入的花哨洋装接受讯问的女人,试着想象她的日常生活,眼前浮现出这样一幅场景:在回荡着婴儿哭声的昏暗屋子里,电脑屏幕的光映照出一张胆怯的侧脸。

听着检察官的讯问,里沙子又看向水穗。

旁听席似乎也有些骚动。

“你曾在网上发表育儿日记,是吧?”检察官问道。

水穗微微转了一下眼珠后,回答“是的”。

日记是从孩子出生后第一周开始写的,起初是为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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