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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5/5)

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很多事都无法遮掩了。

一直以来朱明月始终都没问过： 死士岩吉跟她说过，沈明琪以及那二十三名商贾，都被关在南弄河以南的西岸水牢，就在芒允寨子旁边，紧挨着勐海两大禁地之一的养马河。

然而凤于绯在那九幽的暗中授命下，引着她去见沈明琪的时候，沈明琪分明一直住在金湖旁边的屋舍。

一个被掳劫的犯人因何享受到这么优厚待遇？ 那九幽也曾说，在上城除了她，除了沈家当家，还有一位很特殊也相当尊贵的客人。

那个客人是谁？ 还有她去若迦佛寺找&ldquo洗眼神泉&rdquo的一日，经过北鼓楼时，廊庑的尽头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只看到了那人的半张脸，可她看清楚了，跟她认识的一个人非常像：沐晟身边的那个传信官，阿普居木。

什么了不得的事，阿普居木会出现在曼景兰？ 或者换一种问法：什么了不得的事，需要堂堂的黔宁王亲临？ 从她离开元江府，过去两个多月，其间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mdash&mdash她从东川府来元江的整个过程，她在澜沧土司府里的种种作为，她来到曼景兰后的遭遇&hellip&hellip朱明月遇到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几乎是步步盘算，过关斩将一般惊心。

这段时间内，沐晟都在做什么？ 照理说，他应该在东川府等着迎接远道而来的朝廷二十六卫羽林军，然后整肃军备，领着大军一路朝着勐海这边开拔，紧接着就是一触即发的大战。

在这其中，对沿途粮草辎重的安排、途经府、州、县的安抚与调度，还有各大卫所将士的驰援与整编&hellip&hellip太多太多的事需要他去亲力亲为，中军大帐中更需要他去坐镇统帅。

所以，她从没想过会在元江府的任何一处地方遇见他，更没料到会有危难关头不期而遇的机会&mdash&mdash但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偏偏都发生了，她有很多话想问他，想跟他说，两人见面的时机却正处在危险境地，不是急需休息夜宿在密林，就是在紧张万分的情况下赶路，而后，又在进退两难的关头以身犯险，再然后，两人齐齐掉下悬崖，险些死在蝙蝠洞里&hellip&hellip 被布施高僧搭救后，两个人待在石窟中养伤，朱明月面对着浑身重伤、昏睡不醒的男子，心中追悔莫及，她甚至在想如果没有那个凸出来的残壁，如果布施高僧没有出现，或是他不懂医术也没有草药，他们两个会是什么结果？ 但是他们活下来了。

活下来之后，一直刻意逃避的问题一点点浮出水面。

朱明月在来上城之前，曾说，如果这是一个迷局，揭晓答案之前，她需要等三个人。

第一个，是元江府的无冕之王那九幽。

第二个，是沐晟。

她等到了。

朱明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觉得自己在拼命博弈的时候，又陷入到一个巨大的阴谋里。

这个阴谋的缔造者，很可能就是这个为了她毫不犹豫身陷险境的男人。

为了她，他差点送掉性命，让她如何再去怀疑他、试探他，甚至是出手对付他？ 石窟中两日朝夕相处，朱明月不只一次想去问他，她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但是她忽然想到，如果易地而处，此时他来问自己来元江府的真实目的，问她一心要去般若修塔的原因，她会不会回答？ 多么可笑！在断崖时，他们能够将活下来的唯一机会让给对方；在蝙蝠洞中，他们能够同生共死。

活下来了却无法敞开心扉，甚至连半句都不能吐露。

此时此刻同样陷入激烈挣扎的不只床榻上的少女，还有扶着雕花架子床，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的沈明琪。

良久，他才开口道：&ldquo你想让在下开诚布公什么？从最初遇见一直到现在，沈某自问任何事都没有欺瞒你。

反倒是&hellip&hellip&rdquo他哽住，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ldquo反倒是小姐刻意隐瞒身份，代替了舍妹的位置。

能将王爷蒙在鼓里并且天衣无缝，小姐的身后一定有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势力，沈某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小姐想知道而无法知道的&hellip&hellip&rdquo 沈明琪的面色颓然，身体的疲惫和内心的痛苦，让他感到心力交瘁。

床榻上的少女却不为所动，道：&ldquo沈公子的确从未有欺瞒，因为你什么都没说过，一切秘密都被你藏在心里；甚至在你以为我是沈明珠时，依旧对我三缄其口。

但是事已至此，我不希望你再敷衍我，或是对你与黔宁王之间的事继续守口如瓶，否则&hellip&hellip&rdquo &ldquo否则什么？&rdquo &ldquo沈公子的顽固，一定会让你、沈明珠，乃至整个沈家，陷入比沈家先祖沈万三在世时，更加悲惨的境地。

&rdquo 沈明琪心神巨震，他用无比恐惧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女，与此同时，又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mdash&mdash今日她之所以跟他摊牌，不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看穿了她的身份，而是今日她要跟他摊牌。

多可怕的一个人！ 又何其工于心计冷酷无情！ 拥着被衾倚靠着软枕的少女，面色苍白，面容憔悴，单薄的身子纤瘦不堪，显得弱不胜衣。

沈明琪却感到悚然，但是他也有种被看穿一切的心虚。

&ldquo小姐到底想知道什么？有什么事你居然要抬出我妹妹、抬出整个沈家作为要挟？你不觉得迫害无辜之人太残忍了吗？&rdquo 的确很残忍。

但是她没有选择。

朱明月定定地看着他，道：&ldquo沈公子这么说的意思，是不合作？&rdquo 沈明琪被她的直截了当激得浑身发抖，攥紧了双手，他咬着牙道：&ldquo好，小姐你问！只要是沈某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dquo 对方攥着他的身家性命、他的把柄、他的软肋，沈明琪的胸膛中有一团火在烧，不甘而折磨。

却见她垂下了眼帘，好半晌什么也没说，就在沈明琪以为她改变主意的时候，她又抬起头来，一双点漆似的眼睛如暗夜。

&ldquo告诉我，黔宁王，是不是叛国了&hellip&hellip&rdquo 此言一出，偌大的寝阁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ldquo这个问题，你不如直接问我。

&rdquo 无比熟悉的声音，透着一如既往的倨傲和清冽，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闯入了她的耳畔。

朱明月愕然转眸，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那拄着拐杖、右手吊在胸前，一条腿包扎着的男子，赫然出现在了外厅里。

沐晟！ 沈明琪的目光中也不无惊诧，却在转身看到他的那一刻，惊诧变成了震惊：&ldquo王爷！你这是怎么了！&rdquo才多久不见，怎么重伤成了这样！ 男子喘了口气，拄着竹杖一瘸一拐地走到阁内，道：&ldquo几天前受了点伤，现在好多了。

&rdquo 走几步路已经满头大汗，沈明琪赶紧过来扶他。

几乎没把全身都包裹上，却是&ldquo好多了&rdquo，那不好的时候岂不是要命了。

沈明琪想得没错，之前的确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沐晟被沈明琪扶着坐到紫檀圆桌前，卸了拐杖，他抬眼看向床榻上的少女，黑眸定定，道：&ldquo来之前我都知道了。

放心，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将他碎尸万段。

&rdquo 朱明月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忽的乱作了一团，同时还有一种极度无力的挫败感。

这就像是原本胜券在握的一盘棋，就等着屠龙，岂料对方一子落，整个局势急转直下。

她所有的镇定自若、步步为营、攻守谋算，在遇见他的这一刻，全部灰飞烟灭。

&ldquo你怎么出现在这儿？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rdquo 朱明月想起自己刚才对沈明琪的咄咄逼人，为了让他就范，不惜恩将仇报，利用他的身家和亲眷为胁迫。

他是不是一直在门外？看着她一句句地攻讦别人，听着她跟沈明琪摊牌，同时也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朱明月突然感到烦躁，有即刻从这间寝阁里出去的冲动，但是她没力气下床，唯一的出口还被他挡上了。

这时，圆桌前的男子道：&ldquo是布施高僧送我回来的。

&rdquo 轻描淡写的一句，让朱明月笑了：&ldquo&lsquo回来&rsquo？看来王爷之前就在上城，那九幽口中那所谓很特别又相当尊贵的客人，就是堂堂的云南藩主！&rdquo多可笑，好比一个是官、一个是贼，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猜过他会来，没想到偏偏是这个时候。

沐晟却不接她的话，只直直看着她：&ldquo刚刚你说的，都是真的？&rdquo 朱明月道：&ldquo王爷指什么？&rdquo &ldquo你不是沈明珠，你来云南、来元江府都是一早设计好的&mdash&mdash&rdquo沐晟说话间站了起来，拄着竹杖，身体颤巍巍，却拒绝了沈明琪的搀扶，一步一步朝着她缓慢地走过来。

阴影逐渐笼罩在头顶，朱明月刚想偏过头，就被他一把钳住了下颚，被迫仰起脸朝向他，&ldquo说话！&rdquo 朱明月疼得蹙眉，在被衾中的手不由伸出来去拨他的胳膊。

她的手还包着，厚厚一团，刚举到半空就牵动了上面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咬唇闷吭了一声。

沐晟忽然感觉自己也很疼，心尖儿上说不出来的疼。

他松开手，改成攥着她的手腕，却发现袖子从手臂上滑落，露出的肌肤上面遍布着鞭痕。

一道一道，在雪白的藕臂上，触目惊心。

&ldquo谁打的？&rdquo他双眸厉色乍然。

朱明月将脸扭过去，&ldquo与你无关。

&rdquo 沐晟扔掉拐杖直接坐到她的床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ldquo该死的，谁让你自己一声不响就跑掉，还让布施高僧灌了我整整三天的迷药！你这是第几次从我身边逃走？我上次不追究是因为你重伤，这次你还是一身的伤，还挨了打！这下好受了？&rdquo 朱明月在他怀里挣扎，想要用手去推他，却被他固定住了双手，不能动弹。

沐晟将她推到软枕上，俯身压下来，微凉的唇狠狠吻住了她。

这个吻霸道而又气势汹汹，像是一团压不住的怒火，又像是暴虐的热情。

随着他的舌长驱直入，攻城略地，他用他的唇舌，使劲地禁锢着她，纠缠着她，像是要将她生生吞下腹中。

突如其来的一幕，遭到了朱明月剧烈的反抗。

因为这寝阁里不仅他二人，沈明琪还在！他怎么能在外人的面前对她这般！ 朱明月又羞又怒，拼了命地挣扎，更咬紧牙关，推拒着他不让他肆虐。

于是沐晟狠狠地咬她，她怕痛，嘴唇不由得张得更开，被迫让他的舌探得更深。

其实沈明琪早就离开了，当沐晟从圆桌旁站起来朝着床榻这边走，沈明琪就本着&ldquo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rdquo的圣人言，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

整间寝阁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不知过了多久，朱明月头晕目眩，男子炙热的吻让她窒息，让她无力逐渐放弃了抵抗。

沐晟这才离开她的檀口，舔吻着她的嘴角，一下一下，意犹未尽，他的黑眸深沉如夜火，眼底写满了诱惑和危险。

&ldquo珠儿&hellip&hellip&rdquo 他在她耳畔轻轻呼唤。

朱明月咬着唇，用残存的力气喊道：&ldquo别叫我，我不是沈明珠！&rdquo &ldquo那你是谁？&rdquo 朱明月抬眸，两人的脸颊近在咫尺，而他温热的躯体就在她身上，他右胳膊上的绷带有些松动，仅有一只手完好，却仍是将她压制得死死的。

从他眼底，她还能看到自己酡红的双靥，还有红艳欲滴的唇瓣，微微肿着，就像是等着人去采撷。

朱明月羞愤难抑，挣扎道：&ldquo你先起来！&rdquo &ldquo你怎么就是学不乖&hellip&hellip&rdquo他薄唇紧抿，用单手握住她的双腕，直直拉高到头顶，低下头，在她的耳垂咬了一口，&ldquo我上次说了，你要是再敢跑，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rdquo 沉哑低柔的声音，却带着冷意，唇齿从她的耳垂啃吻到她的脖颈，又缓慢地蹭到她的锁骨&hellip&hellip在这之前朱明月一直躺在床榻上修养，又是侍婢伺候她穿的衣衫，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单衣。

因为沈明琪在，外面多披了一件披风，原本裹得严严实实，与他这么一纠缠，披风散开，内衫的襟口也敞开了，露出凝脂般的雪肤，还有上面一道道伤痕。

此刻，男子正用牙齿将襟口咬得更开。

&ldquo住手！&rdquo她慌乱地怒喝道。

&ldquo你骗了我那么久，一直都在骗我。

难怪你对沈家是那个态度&hellip&hellip如果我之前把你送回了云南府，或者没来元江找你，你是不是就要逃之夭夭了&hellip&hellip嗯？&rdquo随着衣襟敞露，里面竟是连一件贴身肚兜都没有，饱满的雪峰一点点地露出了真容。

男子眼睛一黯，俯下脸就吻了上去。

朱明月整个身子僵住，这毫不迟疑的动作透着男人的惩罚与占领，如洪水猛兽一般，极致地蛮横而嚣狂。

她也不知道他今日是怎么了，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征讨打仗一样的肆意侵伐，毫不留余地，让她羞耻，更让她害怕。

&ldquo沐晟&mdash&mdash你混账！&rdquo 她眼眸里涌出泪光，被桎梏着不能动地无助与羞耻心，让她恨不能立刻死去。

男子的唇齿在这柔软雪白的肌肤上，轻轻啃吻：&ldquo说不说&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放开&hellip&hellip啊！&rdquo他用下颚拨开了最后一点遮挡，薄衫褪开，大半个浑圆彻底露了出来，雪峰红缨，亮晃晃的雪白，他张口含住，舌尖在上面打转。

最后一点清明的理智彻底崩溃，少女哭泣道：&ldquo我说，我说，你放开我&hellip&hellip&rdquo 男子从她胸前抬起头，眼底浓浓的欲火得不到宣泄，却被硬生生地克制住。

只听少女抽泣地道：&ldquo我不是沈明珠&hellip&hellip我是&hellip&hellip我是成国公的女儿&hellip&hellip&rdquo 沐晟眼神一凝，&ldquo继续说。

&rdquo 此时此刻她的罗裳半褪，被他牢牢地压在身下，而他的脸就伏在她裸露的胸前&mdash&mdash十五年来从未经历过的事，让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ldquo我本来是被授命来云南查沈家余孽的&hellip&hellip却一直被你困着，几次想去锦绣山庄都不成&hellip&hellip后来，后来我又奉命来了元江府&hellip&hellip&rdquo 说着说着，她泣不成声。

沐晟看到少女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消瘦不堪，衬得一双眼睛更大，眼角泪痣盈盈，这雨打梨花的模样，凄凄的，却媚极了。

&ldquo谁派你来的？&rdquo 他感到气血上涌，躁动不息。

朱明月咬着唇，眼睫上泪珠簌簌。

沐晟眯起眼，&ldquo又不说？&rdquo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朱明月尖叫一声，然后道：&ldquo我是锦衣卫，还能是谁派我来的！&rdquo 男子的黑眸锁在她的脸上，目光冷冷，像是陷入了沉思。

少女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恨声呜咽道：&ldquo还不放开我！&rdquo 她的一双眼睛已然肿得像桃子，委屈、挫败、惶恐&hellip&hellip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沐晟放开她的手腕，缓缓地坐起来，他想帮她把衣襟拢住，却被她用胳膊一把推开，她慌忙缩进了被衾里，蜷缩起身子背对过去。

沐晟依旧坐在架子床上，看着她只露出半个头，一头乌黑的长发不绾不束，绸缎一般披散开。

这一刻，满腔的愤怒忽然就消散了干净，他心里柔软成一片，顿生爱怜；伸出手，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青丝，&ldquo你倒是挺有本事的，这么长时间，让我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rdquo 他不是没有察觉，而是整个皇室的力量，让他不得不打消了疑虑。

折腾了这么许久，身子本就极虚的少女，又将所剩无几的体力哭了个干净。

她蜷缩在被衾里，头晕得厉害，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沐晟发觉了她绵长而平静的呼吸，知道她是累极睡着了，俯下身，在她的头顶吻了一下，&ldquo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什么特殊身份，你都是我的。

&rdquo 自打沈小姐回到上城以来，关押进水牢、被放出来、重病昏迷，再到她现在好不容易苏醒，一连五日以来，作为跟她一起来自澜沧曼腊土司寨的侍婢之一，硕果仅存的玉里，一直都没露过面。

直到七月二十二，沈小姐卧床养病的第二日，晨曦时，玉里过来伺候她。

还是之前住的小楼，玉里捧着刚摘下来的花束，另一只手拿着缠枝牡丹瓷瓶，轻车熟路地走上三楼来。

玉簪花上面还坠着露珠，娇艳欲滴，映着那铜红釉彩瓷的瓶子，一下子整个寝阁都跟着亮了起来。

玉里将花瓶放置在紫檀圆桌案中央，转过身来，却是一张满是伤痕的脸，额头和眼角都破了，嘴唇下面也满是淤痕，显然是被打过一顿。

&ldquo小姐此番受了大苦，奴婢未能替您承受，更未能在您身边服侍，请小姐责罚奴婢。

&rdquo 玉里跪在雕花架子床前，眼中蓄满了泪水。

朱明月刚醒来，见到玉里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伸出手，拂开她高高擎过头顶的软鞭，&ldquo是我擅自起意，与你无关。

况且你也因此受到了连累，是我对不住你才是。

&rdquo 她说的是玉里脸上的伤，还有不能回澜沧的事。

玉里掩面而泣道：&ldquo自从那日小姐跟阿姆一夜失踪，奴婢就被带过去问话。

那乌图赏管事凶神恶煞的，好生不讲道理，非逼着奴婢说出小姐的下落，奴婢日日受他拷问，终归是将小姐盼回来了&hellip&hellip&rdquo 玉里说罢，抽噎了两下，又道：&ldquo小姐，今日已是二十二，按说土司府早就该有人来接您回去。

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否则土司老爷怎么会将咱们主仆几个扔在勐海不闻不问。

又或者是土司夫人&hellip&hellip小姐千万宽心才是，奴婢觉得咱们迟早还有机会回澜沧&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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