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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3/5)

当然，&rdquo如意挥挥她的小手回应我，&ldquo今天来到这里，主要任务是实现第一个梦想。

&rdquo说完冲着舞台的另一侧拍拍手，便看到三个高矮不一、胖瘦不一、年龄不一的女生走上台。

最小的那个大概十五六岁，标准的学生头，齐刘海，清清瘦瘦灰头土脸的，整个人被一套墨绿色的肥大校服裹着，标准的四线城市四流中学的苦逼学生一枚。

大一些的似有二十四五岁，微胖，圆嘟嘟的倒也可爱，可惜脸上有着醒目的痣，大的小的十来颗。

上身穿了件白色的紧身圆领娃娃服，勒得肚子上的肥肉一圈一圈的。

下身穿条微喇牛仔裤，本来腿就不直，标准的罗圈腿真是够了。

这样一个姑娘站在面前，目光放哪儿都不太合适。

最高的姑娘却也最胖，三十多岁，碎碎的短发，戴着大框黑眼镜，一身中性打扮，肥肥的休闲服和拖裆裤几乎上下一般粗，要不是她鼓鼓凸起的前胸，怕是旁人很难分清男女。

她低着头，目光躲闪，十分难为情。

如意到底在搞什么鬼? 所有人都盯着她看，脸上写满了问号。

如意微笑：&ldquo这三位，是我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认识的，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们时的样子。

现在，请给我三十分钟，我想请大家看看，经过我亲自设计打造后的她们。

&rdquo 水横流皱着眉：&ldquo姑娘，我们节目时间是有限的，你一个人占了三十分钟。

且不说我们是否有兴趣和耐心看完，后面那么多选手，你不能耽误他们的时间。

&rdquo 边杰点头表示附和：&ldquo而且，三个人，你做得过来吗?&rdquo &ldquo其实我倒是很好奇，想看看她具体怎么做，&rdquo周嘉嘉托着腮，&ldquo但时间确实有点长。

&rdquo Noah若有所思地看了周嘉嘉一眼，嘴角轻抿：&ldquo不如意同学，看来你的团队应该增加几个相声演员，他们在台前讲相声，也不耽误你在旁边做造型。

&rdquo 现场气氛十分欢乐，观众们笑得前仰后合。

如意吐吐舌头，无耻地卖萌。

&ldquo谢谢男神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到，&rdquo她说，&ldquo没那么麻烦，我可以带三位朋友去后台，这里请其他选手继续进行。

三十分钟后，我带她们重新上台，两不耽误，刚刚好。

&rdquo 主持人说：&ldquo哇，看来您是Noah老师的粉丝。

导师们意下如何?&rdquo 四位导师交头接耳，周嘉嘉作为代表说出最终意见：&ldquo可以的。

&rdquo 老天，她真是风情万种，嘴角永远含笑：&ldquo千万别让我失望哦，等你，好姑娘。

&rdquo 如意带着三个姑娘回到后台，我当起她的临时助理。

给姑娘们化妆打底，从笨重的行李箱中取出衣服，用挂烫机快速熨平。

看如意弯腰低头为她们画眼线、刷眼影、戴假睫毛，或换着长短不一的假发，或用卷发棒卷头发&hellip&hellip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与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如意，气定神闲，神采飞扬。

像变戏法似的，一番捯饬后，三人脱胎换骨。

苦逼学生身着白色收腰蕾丝短袖衬衫，配红黑相间的英伦风格子短裙，淡淡精致裸妆，青春逼人。

微胖带痣女的脸仿佛做了激光除痣，整张脸白皙自然，右眼左下角有颗醒目的痣没盖住，却也不难看，无端地添了几分俏皮。

如意替她选了紫色的V领荷叶边及膝裙。

她其实身材还好，赘肉主要集中在腰和大腿，腰部的荷叶边刚好弥补这个缺陷，露出膝盖以下细长的腿，该鼓的鼓，该翘的翘，性感得很。

眼镜肥肥女摘了眼镜，露出美丽的丹凤眼，戴着帅气十足的中身着黑色及膝A字裙，外罩军绿挽袖开衫修身长袍，整个人看上去至少瘦了二十斤，目光扫向谁，都是霸道的女王范儿。

没有任何悬念地晋级。

周嘉嘉甚至给她颁了直送五十强的金牌，并获得了水横流奖励的十万元创业基金。

水横流拊掌大笑说：&ldquo过瘾过瘾。

妙手一绝，无濮如意则钟无艳，有濮如意则夏迎春。

经过咱们如意姑娘的打扮，世上哪有丑姑娘。

&rdquo Noah突然斜瞟他一眼：&ldquo水总所说极是。

难得您对她这么喜爱。

我刚刚还在想，听说贵公子与如意姑娘同龄，有机会介绍二人相识，说不定倒能促成一段好姻缘。

&rdquo 这话说得很突兀，且有点莫名其妙。

水横流不是无儿无女么? 媒体报道他每每在节目里一掷千金也是因为这个，包括捐款给公益机构，不外乎是希望可以帮助到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如意愣了几秒，随即笑得很开心，带着撒娇的语气：&ldquo让水总和Noah老师取笑了，我倒是想，可难道大家看不出来我是个孕妇么?&rdquo 水横流面色不悦，眯眼盯着Noah，并没说话。

主持人极为聪明地岔开话题，节目很快结束。

参加节目录制的观众陆陆续续退场。

如意想等Noah出来，拍张合影，或者要个签名。

我只得陪她在他的休息室等到晚上十点半。

远远看着黑脸的Noah在粉丝们的簇拥下越走越近，一个小正太焦头烂额地拦着激动不已的女粉丝们。

&ldquo谢谢大家的厚爱，这么晚了，Noah老师已经很累了，请大家体谅下，拜托拜托。

&rdquo 他叫什么来着，小少? 最后面一矮个戴鼻环的女生突然退开几步，身体呈俯冲状加速小跑，轻易将人群撞开，瞄准Noah来了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熊抱，直接亲在脸上，嘴里激动地叫着：&ldquo啊啊啊，我抱到Noah了，我抱到Noah了。

&rdquo 这动作太突然，大家瞠目结舌之际，Noah的身体非常奇怪地抖了几下，条件反射般右手出拳挡在脸前，像是嫌恶，又像是畏惧地哆嗦。

从我所在的角度看去，他应该是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脸进行防御，可赶巧不巧，那一拳，正好击在女生的颧骨上。

小少也吓了一跳，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推着Noah进了休息室。

原本还傻愣愣看着的粉丝们顿时炸开了锅&mdash&mdash &ldquo靠，牛逼什么，老子喜欢你是看得起你!&rdquo &ldquo喂，说什么呢，也不照照镜子看你是个什么鸟样，你配喜欢Noah?拜托你懂得最起码的尊重吗?&rdquo &ldquo不过是个戏子，拽什么拽。

你有周杰伦红吗，你有胡歌、霍建华、王凯、靳东红吗?&rdquo &ldquo你妈的，不许侮辱我偶像!&rdquo 保安们陆陆续续往这边赶时，粉丝已经打成一片，地上堆满了杂七杂八原本想要送给Noah的礼物，荧光灯、蛋糕、鲜花&hellip&hellip现场惨不忍睹。

我怕谁不小心撞到&ldquo孕妇姐&rdquo如意，迅速拉着她从后门撤退。

潘羿那天加夜班，我送如意回家时他还没回来。

走时如意神色阴晴不定，也许太兴奋，也许对没能如愿和男神合影而懊恼，太累了，我只想赶紧回家倒在床上休息，也没多想。

＊5＊ 这一夜我睡得断断续续，极不安稳。

梦见如意在舞台上生子，我跑到商场去买雨伞，央求路人背对如意站立、一人撑开一把&hellip&hellip中途醒来去了趟厕所，迷迷糊糊入梦，我依然奋力地挤在人群中撑伞。

昏昏沉沉，十点才醒。

换好橱窗模特身上的衣服，便见如意自十几米远的报刊亭走来，手中抓着十几份报纸，气冲冲的。

&ldquo姐，你看看，&rdquo她将所有的报纸摊在茶几上，&ldquo这帮记者都瞎写什么，有一点职业操守吗?&rdquo 暖气上的酸奶已经凝固，前天我调好牛奶和发酵菌，放在暖气上可温度太低，今天才好。

切了猕猴桃和苹果块，拌勺蜂蜜，试试酸奶冰不冰，这才递给她，慢悠悠捡起张报纸：&ldquo大小姐，谁又招你了?&rdquo 她努努嘴：&ldquo自己看。

&rdquo 不过是昨天节目决出全国50强的报道，本市发行量最大的都市报中规中矩，还放了一张如意从周嘉嘉手中接过晋级牌时大笑的照片。

比较重娱乐精神的早报做了一整版，但角度大有不同，放了几张Noah的面部表情特写，卖萌、大笑。

但更强调突出的，是昨晚他被粉丝强吻强抱、黑面&ldquo嫌弃&rdquo的表情，头条标题&ldquo遭遇粉丝强吻Noah黑面离开，更对粉丝大打出手&rdquo，副标题是&ldquo人格分裂怎做节目导师，跪求Noah下台滚出达人秀&rdquo。

&ldquo好险，只拍到我下半身，&rdquo如意在我身后，完全没入镜。

我拍拍胸口，&ldquo万一妈知道了，有咱俩好受的。

&rdquo &ldquo就看到这个?&rdquo她不满地嘬着酸奶，斜眼看我。

&ldquo哦，Noah是吧，嗨，你为这生气?&rdquo我一向后知后觉，&ldquo你要这样想，这说明你男神红人红是非多嘛。

&rdquo &ldquo仅限于此，我也没啥说的，可报纸是舆论的喉舌，要如实、客观报道，不能带入记者、编辑个人的主观观点，否则会误导大众的。

&ldquo她振振有词，&ldquo连我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记者不知道?&rdquo &ldquo那你生什么气&rdquo我说，&ldquo他们做艺人的，要个个像你这么玻璃心，干脆宅在家里当宅男宅女好了，吃这碗饭，就得遭这碗饭的罪，别跟着瞎胡闹。

还有，昨天陪你录节目，账本明细我还没录入，一 会儿还得把夏天过季的衣服清理下，放在特价区。

喝完酸奶赶紧过来帮忙。

&ldquo哼，跟你讲不明白。

&rdquo她不情不愿地放下酸奶罐子，磕在茶几上砰的一声，&ldquo你知不知道我们Noah给达人秀立下多少功劳?去年第一届，请的是本市几个暴发户，节目烂到渣。

看看今年，台上坐的可是连女人见了都把持不住的周嘉嘉。

&rdquo 是呀，她出席任何场合，穿的永远是国际著名设计师设计的性感晚礼服，颜值高、身材好、胸器赞，还生得一副好嗓子，电视、电影唱歌三栖明星，一开口听众已沉迷，灵魂都跟着走。

&ldquo听说电视台接连请了几波说客请她出山，动员了某官员的关系，最后还不是Noah亲自邀请，才得以达成?跪求他滚出达人秀，要是没有他，你们看到的评委，还是去年那个暴发户穿貂的小三。

&rdquo 竟有这样的内情? 怀孕的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么叨叨? &ldquo我们家Noah，在舞台上是不是有着千军万马都无法抵挡的魅力?&rdquo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意叽叽喳喳的，&ldquo听说他祖籍便是本市。

对了，他曾经在美国CBS电视台就职多年哦，是多档真人秀、脱口秀的幕后负责人之一。

&rdquo 想起他那张僵尸脸，我暗暗腹诽：既然有着这样牛哄哄的资历，什么场面没见过，真是个谜。

&ldquo正因他一直做幕后，国内鲜有人知。

听说制片人曾亲自飞到纽约邀请，他本执意拒绝，没想到看了项目资料后，态度大变，欣然加入。

你也亲眼瞧见了，&rdquo如意眉飞色舞，&ldquo我们家Noah十足的欧美大叔范儿，老少通吃对不对?广电大楼每天都围满了全国各地赶来捧着鲜花、玩偶、横幅、荧光棒、糖果&hellip&hellip各种礼物来见他录节目的粉丝。

如意说，他的点评一针见血又幽默，明明是普通的人很普通的表演，他一句话说出来，全场爆笑，就是有着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是是是，我心说，我看到了。

什么Noah是处女座，虽很挑剔却事事追求圆满 这我更知道，他还有强迫症，每次来了店里简直跟环境质检员似的&hellip&hellip 什么Noah思维高度敏捷，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他说话时你甚至能听到他大脑的高速运转声。

什么Noah是AB型血，喜欢幻想，还是个浪漫主义者。

&hellip&hellip 终于，我忍不住插嘴：&ldquo这么好?那他老婆一定很好看吧?： 她没听出我语气里的嘲讽：&ldquo你这个人真是不解风情!他没老婆。

单身!否则你以为那些少女们凭什么爱他爱得死去活来?&rdquo "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有老婆?"我问，&ldquo还有，为什么他一到了台下就&hellip&hellip&rdquo怕她发火不肯讲，我说的时候小心翼翼的，&ldquo为什么两种嘴脸呢?&rdquo &ldquo你能不能不要遗传咱妈一句话噎死人的本事?&rdquo她气哼哼的，像被我踩到尾巴。

没忍几秒，带着死忠粉事无巨细都知道的骄傲向我耀：&ldquo有个亲妈粉，整理了他在国外为数不多的几个采访，我昨晚找来看，对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大的差异，立马释然了。

&rdquo 什么意思? &ldquo他有自闭症，而且很害怕接触女生。

&rdquo &ldquo哦，&rdquo我点点头，&ldquo原来是个gay，难怪昨天那个强抱他的女生&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才不是!&rdquo如意跺脚，&ldquo他只是被伤害过，有阴影罢了。

&rdquo 反正没什么事，我倒是愿意听她胡扯。

&ldquo哦，又不是gay，又讨厌女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quo 她耐着性子，继续跟我分享：&ldquo据说，初中时他还在本市一中就读。

&rdquo她和我念的都是二中，因考不上市重点-中嘛。

此刻提起来，语气依然愤愤的。

&ldquo因为家庭发生了变故，一夜间成了孤儿，仅有的一个亲戚在国外，在等对方回国接他的那段岁月里，十分凄惨。

&rdquo 我不以为意：&ldquo这么惨，真的假的?该不会跟他们节目中，说自己如何惨靠眼泪赚取同情心的选手一样，都是编的吧?&rdquo &ldquo但凡是个正常人，&rdquo如意说，&ldquo谁愿意拿自己的至亲编瞎话?给你百万，让你上电视说你是孤儿，无父无母，你愿意吗?&rdquo 我想了一会儿，果断摇头。

&ldquo对嘛。

据说那时Noah整天被一群小流氓、小太妹欺负，没多久他被亲戚接走，但自那时起就曾有过自闭症，尤其无法同女生相处也不肯开口讲话，甚至哪怕只是看一眼，说话都十分焦虑，眼睛无法控制眨个不停。

&rdquo &ldquo原来如此。

&rdquo脑中不断浮现舞台上他跟周嘉嘉讲话，被粉丝强吻&hellip&hellip以及昨晚他身体无法自控的哆嗦。

我说：&ldquo但他在台上表现很好哎。

&rdquo &ldquo那是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看心理医生，好转很多，但到了台下还是不行。

你见过这么全才的人吗?能歌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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