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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省委组织部年处长的电话内容,三天后就得到了印证。
周六,省委杨副秘书长回阳城老家办事,傍晚准备回省城时给冯开岭打了个电话,算是打声招呼问候一下。
“这怎么行!不吃饭就走,要么显得我这个父母官没有人情味儿,要么显得你这省里下来的首长架子大。
”冯开岭一句话就把杨副秘书长拦下了。
杨副秘书长是本市阳东区人,“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毕业后一直在省委机关工作,现在省委办公厅主管信息、法规和理论研究,是省委机关刊物《理论前沿》的主编。
虽然长期在省委机关工作,职级也不算低,可是因为从来没有在阳城工作过,又属于位高权不重的那种虚衔,所以每次回来看望父母或有其他私事,基本上都不通过公共渠道,也不主动惊动阳城官方,洪书记、丁市长们即使知之也就装作不知。
常务副市长冯开岭却是个例外。
当年冯开岭初到省城,虽然是跟在老书记后边,可毕竟还是一介毛头青年,形单影只,环境生疏情况不熟,难免会多受到一些白眼与冷落。
杨副秘书长其时已是政策研究室主任,年长冯开岭五六岁,在办公厅里算是有了些资格,对于这个初来乍到的阳城老乡,自然格外加以关照。
那时,冯开岭经常应邀到杨副秘书长家里做客,以大鱼大肉中和机关食堂里的清汤寡水,逢年过节更是多有叨扰,两人算是结成了一对忘年交。
后来,杨副秘书长升任现职,冯开岭接替了政研室主任的位置。
两人在省里前后共事三四年,每天在走廊、厕所、食堂里时有碰面,也同在一个支部过党的组织生活,就是不曾在同一个处室里共事过。
熟悉中国官场的人都知道,像他们这种几乎从来没有同时在一个锅里抢过勺、争过羹的干部,一般就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直接纷争,如果再有些类似的同乡之谊,那就极易做了朋友,至少不会成为相互倾轧的死敌。
也因此,“远交近攻”一词,最适宜的用处其实不在战场,而在官场。
冯开岭与杨副秘书长之间的良好关系,始于彼时,持续至今。
这次杨副秘书长回来省亲,冯开岭照例要亲自招待,两位老朋友把酒言欢一番。
地点还在明达集团的休闲中心,陪客只有黄一平、邝明达以及规划局长于海东等几个亲近的人。
旧友相聚,菜不在精,酒不在贵,重要的是一份真诚与热情,其中最直观的考量标尺就是交谈的流畅与热烈程度。
酒席开始,冯开岭虽然和往常一样谈笑风生,笑容满面,可是却时常有瞬间的走神与愣怔。
对此,别人也许不怎么看得出来,黄一平却是一目了然。
个中原因,还是因为年处长电话里透露的那些内容,让他感觉不是很踏实。
省委龚书记的那几条原则,如果真是确定下来,他这个常务副市长转正就少了些必然性,多了些不确定性和偶然性。
从主人到客人,包括几个陪客,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朋友、自己人,席间说话就没有什么拘束,上自京城的政治传闻,中到省城的趣闻轶事,下至普通百姓间流行的荤故事黄段子,知无不可言者,言无不尽兴者,一时聊了个痛快淋漓。
说着说着,难免就碰到来年地市级政府换届的事。
杨副秘书长毕竟久居省里,听到好多信息,有民间流言,也有官方或半官方消息,不管涉及什么人的,统统拿出来一一说了。
说到阳城方面,杨副秘书长一口咬定,未来几年阳城政府,必是冯氏天下无疑。
冯开岭只是淡然一笑,起身敬了杯酒,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说最近省委龚书记对换届选举有些新的指示?”照例亮了杯底,冯开岭问得很随意。
“是啊,本来组织部拿了个方案,但是龚书记不满意,又亲自定了几条原则。
据说组织部的部长、处长们为此没少挨骂。
”杨副秘书长回答得也很轻松。
冯开岭和黄一平对视一下,心里都有些吃惊。
关于年处长电话的内容,近几天冯市长也陆续透露一些,毕竟有些主意需要两个人商量着拿,很多具体事要通过黄一平来办。
再说,像冯开岭这样相对谨慎、性格内向的官员,平时遇事并无多少人可以诉说、商量,甚至包括自己的妻子在内,此类机密大事若总是一个人憋在心里,毕竟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杨副秘书长大略说到龚书记定的那个四点原则,语气里却充满调侃的味道。
“这么说来,这次换届,方针政策真是要有质的改变了?”冯开岭问。
“哪里啊!那不过是做做姿态,主要是防止组织部门弄权。
”杨副秘书长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
“龚书记从北京来省里工作虽然也有三四年了,可地市换届还是第一次,当然要体现出足够的重视。
前一阵,可能是主管组织的领导有些事没办好,在用人方面领会书记意图不到位,惹得老人家有些不高兴,这次发火主要是表现一种强硬的姿态。
” “呵呵,堂堂省委书记也要通过这种方式表示强势?”冯开岭笑笑说。
“倒也不是。
龚书记来省里之前,主要是在北京的高等院校、科研机构任职,似乎缺少一些封疆大吏的履历和气派,也因此,省里有些人刚开始就不太买账。
可是,你看这两年,他把省里工作搞得有声有色、政绩卓著,频频得到高层的赞扬,大家也就服气了。
现在,他已经完全掌控局面,就不喜欢太多人七嘴八舌。
”杨副秘书长进一步介绍道。
“可惜,我对龚书记不熟悉,估计他也不认识我。
”冯开岭说。
“是啊,你离开省里六七年了,书记也换了两任。
其实,龚书记还是个直率的性情中人,骨子里颇有些文人情怀,与你我这些人容易拉近距离。
”杨副秘书长道。
“哦,是这样?”冯开岭惊讶。
“我想,你倒真是需要让他熟悉一下,如果他对你一点都不了解,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一般层级的干部还好说,像讨论到市委书记、市长这个层面的干部,其他人说话都没用,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这个拍板定夺。
”杨副秘书长说着,竖起右手大拇指晃了晃。
“可是,我不像在省里工作那样,可以近水楼台,更不可能如老兄你这般随时听命于近前呀。
”冯开岭的话,既有玩笑,也是实情。
“其实机会还是有的,只是不知你老兄运气如何了。
如果阁下有兴趣,不如近期给我们《理论前沿》杂志写篇文章。
”杨副秘书长略一思考,便当场献了一计。
原来,龚书记曾经在北京某社科院任职多年,对理论研究情有独钟,特别关注事关重大国计民生的应用性理论问题。
他到省里第一件事,就是视察社科院、新闻单位、高等院校等理论文化部门,并特别重视杨副秘书长主编的省委机关刊物《理论前沿》。
这几年,他不仅亲自给《理论前沿》出题目,而且还聘请了一帮高等院校、社科研究机构的专家担任杂志特邀编委,同时兼任省委理论顾问,其中又数N大哲学系主任最得信任。
据说,龚书记当年在北京某社科院担任副院长时,这个系主任当时在该所进修,两人结下不错的关系。
“《理论前沿》上挂头的重点文章,龚书记一般都会认真阅读,还经常有指示哩。
怎么样,你也来一篇,或许会让他注意一下,或者干脆重点批示?现在省委党校的校长,就是通过在《理论前沿》上发表的两篇文章,让龚书记产生了深刻印象,一下从副厅调提拔为正厅职。
”杨副秘书长满脸得意。
不用细想也能掂量出,杨副秘书长的这个主意确实很够分量,也很够交情。
不知底细者,绝对不会朝这方面考虑。
冯开岭抑制不住兴奋,马上带领黄一平、邝明达、于海东几个人,敬了杨副秘书长一个“三盅全会”。
“有几个选题哩,可以提供你参考一下,新农村、现代制造业、新兴服务业、传统产业升级换代、文化大省、环境保护、城市化进程等等,都是龚书记关心的课题。
除了角度要新颖、言之有物、论述有深度等基本要求,关键是要有学术气,理论性强,站得高一些。
”杨副秘书长的这番点拨,算是把佛送到西天了。
而且,他还和冯开岭当场约定,再下一期的《理论前沿》的挂帅位置给他留下,一万五千字左右。
冯开岭当然满口答应。
他一算,那期《理论前沿》的出版时间,刚好距离换届还有四个月左右,时机恰当。
“不过,这篇稿子分量不轻,不知是否能写好哩。
”冯开岭有些担忧。
“嗨,区区一篇稿子,对你这种文章大家还有什么为难?从阳城上下到省委机关,谁人不知你冯老弟的一段佳话——一支笔,不仅写出了千钟粟、黄金屋,而且还写出了颜如玉呢!”杨副秘书长调侃道。
“你杨兄就别寻我开心了。
文章的事,你得把关。
”冯开岭语气真诚,并非假装谦虚。
“不能,不能,万万不能指望我。
”杨副秘书长连连摇手道。
“说实话,平常弄点一般化的稿子倒还凑合,可是像如此重要的理论文章,是要经过龚书记这样大家的慧眼,必须确保足斤足两,方能取得奇效。
这个,我真的力不从心。
不过,刚才我说过的那几个理论顾问里,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 “可是,若非你我这样的至交,人家又岂肯帮如此大忙?毕竟,这种文章劳心费神,不是那么好弄的哩。
”冯开岭操笔多年了,对文章中事自然心里有数。
这时,坐在边上一直忙着倒酒递烟的黄一平,瞅了领导们谈话的一个空当,问:“请问秘书长,您说的N大哲学系主任是否姓方?” “正是。
怎么,你认识?”杨副秘书长道。
“哦,果然是方教授。
岂止认识,当年我在N大读书时,与他是铁杆棋友,也算是一对忘年交,关系非同一般哩。
”黄一平回答。
“那你出面,他一定肯帮忙喽?”冯市长迫不及待,显然来了兴趣。
“我想可以试试。
”黄一平答。
有一句话,他想了想却没有出口——毕业之后这十多年,他和方教授已经疏于联系了。
“呵呵,只要他肯帮这个忙,此事妥矣。
”杨副秘书长语气相当肯定。
9 杨副秘书长提出让冯开岭以笔做利器,文章做奇兵,以期引起省委龚书记的关注,算是一语中的,点到了穴位。
的确,在省委和阳城市级机关里,很多人都清楚,冯开岭之所以能从阳城师专的一位普通教师,走到今天阳城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的高位,手中一支笔,曾经发挥过多么奇特的作用!至于杨副秘书长说的那个写出了千钟粟、黄金屋、颜如玉之类,虽是玩笑,却也是实情。
冯开岭的家境,与黄一平也差不太多,父母、祖辈清一色务农的农民,家里的兄弟姐妹比黄家还多两个。
作为兄姊中的老小,冯开岭有一股特别的倔劲儿,读书写字时的专注与认真,深得老师们的喜爱。
从中学时开始,冯开岭就特别喜爱杂文与文艺理论一类,考大学时本来报考的是复旦大学文学批评专业,后来因为分数不够,上了江南师范大学的古典文学专业。
大学期间,他仍然喜欢读文艺理论书籍,并时常在校报上发表一些“豆腐块”。
毕业分配到阳城师专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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