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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戏 致远行者 04(5/5)

他倚在藤椅里理所当然：&ldquo所以我在等你回来。

&rdquo 我被他的歪理邪说打败，挣扎着说：&ldquo那我没回来之前你也要帮一下人家谢仑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

&rdquo 他摇着杯子：&ldquo我看他挺自得其乐。

&rdquo 一开始拍东西，我就要忍不住变得粗犷，没忍住打了他一下：&ldquo再自得其乐，那人家谢仑也是客人。

&rdquo 他揉着手臂：&ldquo不错，聂非非，学会家暴了。

&rdquo 我看他的模样，突然就有点想笑，握住他的手也捏了捏：&ldquo那以后你要改正，我以后也再也不打你了。

&rdquo 他说：&ldquo听你这么说，是还想有下次？谁刚才说打不过我的？&rdquo 我说:&ldquo那我就是仗着你不会真的揍我嘛，是不是？&rdquo 他突然手指伸过来抬起我的下巴，挑骡子似的看了一阵，道：&ldquo瘦了。

&rdquo 那时候我们被牌桌挡着，靠坐在落地窗旁。

窗外天已经暗下来，但并不十分暗，能看到近冬的暮色。

因客厅的挑梁极高，从窗玻璃望出去，景色也极远，山间有云烟氤氲，庭院里树叶晃动，能看到风。

我也伸手要去挑他的下巴，却被他往后让了让躲开，我抿着嘴：&ldquo凭什么只能你挑骡子似的审查我啊，也让我看看嘛。

&rdquo 他很果断地摇头：&ldquo非非，人的下颌骨很脆弱的，我感觉你要对我行凶。

&rdquo 我跟他保证：&ldquo不会，真的不会，乖，让我看看。

&rdquo 他笑了，微微偏头看着我：&ldquo那你过来。

&rdquo 没有人注意我们，芮敏和朗悦站在过道旁说着什么；许书然大概是去了卫生间；牌桌那头顾隐和康素萝凑在一起，顾隐正教康素萝算分；谢仑靠在楼梯口教育谢明天。

我就咳了一声，靠近了他一些，他将下颌微微抬起，脸那么侧着，我伸手过去，他含笑看着我：&ldquo瘦了吗？&rdquo声音很低。

窗户角落里有个雕刻典雅的花梨木花架，上面放了瓶瓶插的天香台阁。

花香突然浓郁起来。

我收回像被烫到的指尖，轻声说：&ldquo怎么没瘦？明明每次出差都会瘦。

&rdquo 他说：&ldquo因为这次被照顾得很好。

&rdquo低头间抿起嘴角：&ldquo你不是威胁了他们？&rdquo 我眯起眼：&ldquo那个娃娃脸还跟你说什么了？&rdquo 他想了想，看着我：&ldquo他说你告诉他，如果这次回来发现我瘦了，以后他们就别想再带我走了。

&rdquo 我一回忆，还真是说过这话，我还说了以后你们再这样又要剥削我们聂博士又不给他好好吃饭，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不会再给人了。

我脸腾地就红了，坐那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他也没说话，从容地看着我。

半晌，我强作镇定地绾了下头发：&ldquo那就是开个玩笑，他们要还是对你不好，下次再要带你走我也没办法呀，我还能把国家机器怎么着？当然他们都是想对你好的，他们只是不知道你的习惯而已。

&rdquo又强作镇定教训他：&ldquo你也是，怎么会有那么挑食的人，挑食就算了，什么会吃什么不会吃还不和别人讲。

&rdquo 他突然倾身过来：&ldquo头发乱了。

&rdquo 客厅里的灯亮起来，聂亦已经重新坐回去，我的耳畔和肩膀还留着他手指的触感。

谢仑的声音突然在近处响起：&ldquo你们俩躲在这角落做什么？&rdquo口吻戏谑。

我一秒钟坐正，抬了抬下巴：&ldquo还能干吗，我们新婚久别，我正在调戏他。

&rdquo 谢仑上下打量聂亦：&ldquo所以你现在正跟只小绵羊似的，乖乖坐这儿任你媳妇儿调戏？不行啊Yee，你得拿出点男人的气势来。

&rdquo 我说：&ldquo一米八八的小绵羊，谢少你也太看得起当今的小绵羊。

&rdquo 聂亦扔了个火柴盒过去：&ldquo牌局已经散了，你离我们远点。

&rdquo谢仑接住火柴盒又扔了回去。

雍可的声音就在这时候响起来，因为客厅里气氛太过平和，那声音听上去竟然有点尖锐，但尖锐也是冷淡的尖锐，隔着老远距离向站在入口处的许书然道：&ldquo导演，我不太舒服，能不能先回去休息？&rdquoAda立刻起身走到她身边，一迭声道：&ldquoCoco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rdquo 许书然愣了一下，却没多问，很利落地点头应她：&ldquo身体最重要。

&rdquo又问我：&ldquo非非，你那边是明天就要开拍？&rdquo 我从角落里抽身出来，其实没太搞懂他俩的逻辑，但还是当机立断道：&ldquo既然身体不舒服还回去做什么，你们住在那边和这儿还隔着半小时路程，先去客房休息一阵吧。

&rdquo转头招呼林妈说：&ldquo林妈麻烦您请陈医生过来一趟。

&rdquo又想起许书然刚才问我的话，回他说：&ldquo看陈医生怎么讲吧，如果下不了水就只能调一下日程，让他们都等一等。

&rdquo 雍可紧紧盯着我，僵硬道：&ldquo不用叫医生。

&rdquo眼睛里没什么温度：&ldquo你不用担心我拖你后腿聂非非，明天我会准时。

&rdquo而后目光游移到我右后方停了一停。

顺着那个方向瞥过去&mdash&mdash瞧见聂亦正皱眉看着雍可，大概是感觉到我的视线，目光转回来落到我身上，我来不及假装没看他，视线就那么和他对上，他平静地打量了两秒钟：&ldquo怎么这么看着我，我是食物？&rdquo我文不对题地答他：&ldquo我觉得还是叫医生来看一看比较保险，客房......&rdquo大门忽然砰的一声被甩上，我被吓得坐了回去，本能地抓住聂亦的胳膊。

看到空落落的沙发区，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关门声是谁制造的，我问聂亦：&ldquo她真不舒服？这力度不像是身体不舒服啊，不过也有可能是Ada关的门，那还是让陈医生过去看看好？&rdquo 我看着自己的右胳膊：&ldquo我觉得我手臂要被你抓出瘀青了。

&rdquo 我扯着他胳膊上下摇了摇：&ldquo哪有那么脆弱。

&rdquo继续问他：&ldquo要不要让陈医生过去看看？&rdquo 他随口道：&ldquo你决定就好。

&rdquo 谢仑靠在聂亦的椅子旁边接话：&ldquo不用理她，她只是在发脾气，不分场合地胡乱任性，还当自己年纪小，谁都应该体谅她。

&rdquo 我对谢仑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谢大少对女人一向风度好，对他这么评价雍可一时有点吃惊，半天不知道接什么话。

良久，我说：&ldquo这性格其实很难得，纯真直率。

&rdquo 他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ldquo纯真直率。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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