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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绿人。
他拎着书店的袋子,里面装着两三本书。
看着她带着一脸不动声色的羞赧,朝他走过来。
她走得很慢,就好像一道又一道白色的斑马线是有阻力的。
他对她笑笑,他说:“今天没什么事,就来逛书店了。
刚才还在想,会不会又能碰到你。
” 她几乎有点感激他。
他已经有了她的电话号码,但是他依然用这种方式来见她。
她也感激他撒了这个拙劣的谎。
她清楚他并没有打算让她相信,他只不过是想消除一点她的负罪感。
她说:“可是我今天跟人约了一起吃晚饭。
就是虹姐。
我跟你提过一次。
” “哦,我知道,不就是你们当年那个领班?” “你这是什么记性啊……”她难以置信地赞叹着,“不然,你和我一起去算了。
”紧接着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觉得一定是脑子进了水才说出这种话来。
但是他安然地回答:“好啊。
” 她说不清为什么,她真的很想让他见见虹姐。
她觉得,可能是因为,她迫切地想让他参与一下她此生最美好的时光,仅此而已。
她知道虹姐是个会掩饰的人,不动声色并不代表不惊讶。
“这位是——”虹姐嗔怪地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也不介绍一下。
” “陈浩南。
”他大方地对虹姐伸出了右手。
“是个朋友。
”她说,“刚才下班路上偶然碰上的,就一起来了。
虹姐——你越来越漂亮了。
头发是新做的颜色么,真好看。
”和虹姐见面的时候,她觉得她说话的语速在不自觉地加快,语调也随之变得轻盈了起来——其实就是变得更像当初的自己。
“是上个月染的。
可是我倒是觉得,这个颜色只有在灯光下面才显得出,阳光底下不行的……” “我看着好,人家不都说就是染完之后一两个月的色泽最自然……”她热心地伸出手指,轻轻抚弄了一下虹姐肩上散落的一绺碎发。
她知道陈浩南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女人的话题,她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志强好吗?”虹姐看了陈浩南一眼,意味深长地问。
“当然好啦。
”她笑了。
接着她开始说了好几件志强生活里的趣事,虹姐配合着笑得非常开心。
虽然她的确是想极力地对虹姐证明点什么,但是她的快乐也是真的由衷。
他在一边看着她们,有的时候,也跟着她们静静地微笑,她自然是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志强,但是,此刻,他知道那是谁。
虽然气氛时有尴尬,但那实在是个愉快的晚上。
他们每个人都恰到好处地喝了点酒,她和虹姐一起回忆了很多温暖的往事。
微醺的时候,酒真的是样好东西,能让每个人都变得异常宽容。
后来虹姐也十分友善地询问起陈浩南的工作来,陈浩南说不上健谈,但也不算不善言辞。
于是他也开始轻松地讲起来他走南闯北,遇上过的一些匪夷所思的客户——大都是些没有基本常识的暴发户们。
“你算是工程师,对不?”虹姐笑着问。
看着他点头,虹姐又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这种工作好啊,不管怎样,哪里的人都需要机器的。
尤其是你们做的那种开矿钻井用的机器就更神气了。
哪像我们当初,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人再用寻呼机。
我们最好的年纪都交待在寻呼台里,结果呢——寻呼台关门那天,我还记得,大家吃散伙饭,台长祝酒的时候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失业不是因为我们做得不好,是科学进步了’,呵呵,去他娘的科学。
”虹姐的眼神有些迷离。
“吃散伙饭那天,你才没来!”谷棋在旁边抗议道,“你都辞职好几年了好不好呀?真正坚持到最后的是我!” “我怎么没来?”虹姐瞪大了眼睛,“我是辞职了,可是因为我是台里第一个寻呼小姐,所以散伙那天,台长专门打电话叫我过去的——那天我喝多了回家狂吐,我老公,不对,我前夫还跟我吵得乱七八糟的……” “虹姐!”谷棋尖叫道,“你离婚了?” “大惊小怪什么呀。
”虹姐又啐她,“没见过世面。
跟你说个好玩的事情,我去领离婚证的那天,正好碰到虾米去领结婚证,你说晦气不晦气——我说虾米。
我们都多少年没见面了啊……” “宋霞?”她开心地说。
“你还记得她吗?” “当然啦——”她冲着陈浩南转过脸,“虾米是我们那里最倒霉的一个女孩。
总是被投诉。
人家留言说:‘我现在在书市。
’她打成了‘我现在在舒适’,直接传到那人老婆的呼机上——舒适当年是我们这里一个特别有名的洗桑拿的地方,除了洗桑拿,当然还能做别的,结果人家第二天来投诉她,脸上还带着指甲抓出来的血道子……” “还有一回。
”虹姐也兴奋地回忆着,“有个有精神病的老太太,一夜里呼了自己儿子二十次,留言内容都是儿媳妇给她下毒,要不就是儿媳妇要杀她……按照规定这种留言是不可以传的,结果她每条都传了。
可是第二天,是谁来投诉虾米?就是那个老太太本人,她气势汹汹地说寻呼台的小姐陷害她,她完全没有打过那种传呼给她儿子,结果她儿子连夜从外地回家来和她儿媳妇吵架了,这都是寻呼台小姐的阴谋,搞不好这个寻呼小姐和她儿子有染,想借机破坏他的家庭……” 谷棋笑得弯下了腰,额头差点碰到桌面上:“这个我记得,‘有染’,这是那个老太太的原话,她是被害妄想狂你知道吗?” “可是我忘不了,散伙饭那天。
”虹姐缓慢地笑笑,“居然是虾米哭得最伤心。
”虹姐的眼睛缓缓地移到了陈浩南身上,他正在注视着前仰后合的谷棋,甚至忘了对虹姐的注视报以一个礼节性的回望。
他们走出饭店,陈浩南走远了几步,去街口拦车。
虹姐深深看着谷棋的脸,这个欢笑之后突然寂静下来的夜晚,让虹姐说话的声音有了点预言的味道。
虹姐说:“琪琪,别毁了自己的好日子,我提醒你。
” “你说什么呀。
”她有些不安。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虹姐轻笑道,“志强是个好人。
” “喝多了吧。
”她死死地盯了虹姐一眼。
“你自己当心,琪琪,你是那种会做傻事的人。
” “你也一样,要好好的。
”她停顿了一下,“为什么离婚啊?” “我不能生孩子。
”虹姐温柔地笑笑,转身拉开了身后的车门。
司机按下了荧荧的“空车”灯,它倒下去的一瞬间,像是渔火。
“我想走一走。
”她对他说。
酒意上来了一些,脸庞一阵燥热。
她知道她此时和他说话的语气变得随便了些。
他说:“好。
” 晚风很妙,她贪婪地,深深地呼吸,然后自顾自地说:“那时候虹姐就像我姐姐。
她辞职的时候我大哭了一场。
她比我有远见,那么早就看清楚了我们的寻呼台要完蛋了……”她认真地凝视了他两秒钟,“虹姐走了的第二年,我就升成了大领班,按理,不该那么快的。
可是那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在用手机发短信了。
我们那个大厅里面——从一百多个寻呼小姐,变成六十个,四十个,三十个——到寻呼台关门的时候,只有我们八个人了。
就算是八个人,工作时间也接不了多少电话……突然就有了好多的时间,可以在上班的时候聊天。
” 她突然任性地坐在了花坛边上。
两只手用力地撑在身体的两边,那是一种孩子的姿态,一边支撑着自己,一边看月亮。
“陈浩南。
”她叫他的名字的时候声音清脆得很,“你说,他们还记不记得我?” “谁?”他问。
“一定是不记得了吧。
”她嘲讽地对自己笑着,“那些当初没有手机,只能用寻呼机的人们。
我当然……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凑巧有个人,会记得我?当然我不是说所有的人。
比方有一次,我碰上过一个妈妈,她女儿离家出走了,她一边哭,一边留言说要她赶紧回家。
她隔几分钟就呼一遍,内容都是一样的,我就跟她说,阿姨这样吧,我每隔十五分钟帮您呼一次您的女儿,您就不用再这样打电话了。
她跟我说了那么多声谢谢——你说,她有没有可能还记得那个寻呼小姐?” 万家灯火都在静默之中,她自己摇摇头:“一定是不记得了吧。
那个说‘520就是我爱你’的高中女孩子,也不记得我了吧。
那你说,那个人,会不会记得,有个寻呼小姐,替他说出来了《今宵多珍重》的歌词呢?就连他,也不记得有那么一件事情了吗?肯定不记得了。
可是我还记得他们,我还记得他们呀……” 她低下头,她在哭。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默不作声地摆弄了一会儿,音乐声传出来的时候,她扬起了带着泪的脸。
“愁看残红乱舞,忆花底初度逢。
难禁垂头泪涌,此际幸月朦胧。
愁悴如何自控,悲哀都一样同。
情意如能互通,相分不必相送……”陈百强在幽然地一唱三叹,反正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放下愁绪,今宵请你多珍重;哪日重见,只恐相见亦匆匆——”他终于把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他说:“我把这个传给你,做你的手机铃声,好么?” 她用力地点点头。
是从什么时候起,人们不再需要寻呼小姐了呢?只要你会拼音,你就会发短信。
把你想说的话直接发给那个人。
脏话、粗话、混账话,都不再有障碍。
粗鄙、恶毒、下流,什么都OK。
就像是狂欢节那般百无禁忌。
没有了那个甜美的女孩子的声音在一旁等候着,就像少了一双温柔宁静的旁观的眼睛——什么遮挡都可以不再有了。
什么姿态都可以不再让人觉得难看、难堪、难为情了。
多么好啊,相比之下,寻呼小姐是那么做作,她们的甜蜜和礼貌都是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呢?怎么可以呢? 她忘不了自己端坐在那个由玻璃隔出来的,四四方方的小格子里面。
她过滤着各式各样的声音,它们沾满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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