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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姐姐的丛林(3/5)

的秘密来,可我还是要竭尽全力,保护我的谭斐。

我在保护他的什么呢?我不知道。

眼泪突然间开始在身体里回响,就要蔓延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电话铃的声音。

感谢电话铃,我有了跑出去的理由。

听见妈妈在身后跟绢姨叹气:“她们的爸爸把她们宠坏了——” 我拿起电话,居然是刘宇翔。

“林安琪。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奇怪的沙哑,“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什么……” “麻烦你告诉你姐姐,我要追她。

”说完这句话他就挂了,酷得一塌糊涂。

三 刘宇翔 就这样,又一个角色在姐姐的舞台上登场,以一个有点荒唐的方式。

我没有追问刘宇翔为什么喜欢上了姐姐,姐姐也该有个人来追了,虽然这个人有点离谱,也是好的。

我没有了关心其他人的心情。

原来我搞错了真正的情敌,原来这不关绢姨什么事,他们想把姐姐塞给谭斐。

好吧,这下我更不会输了。

等一下,如果不是为了绢姨,谭斐为什么总是来我们家?他知道爸爸妈妈心里想的吗?也许。

谭斐难道会真的是为了姐姐?不可能的。

难道说……我的心就在此时开始狂跳了。

不对,林安琪,我对自己说,人家谭斐是大人,你还是个小孩子呢。

可是那又怎样呢?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天哪,我长长地叹着气:让我快一点长大吧,我就快要长大了不是吗? 我依然在午夜和凌晨时分画画。

大块的颜色在画纸上喧嚣着倾泻,带着灵魂深处颤抖的絮语,我震荡着它们,也被它们震荡着。

我听得见身体里血液的声音,就像坐在黑夜里的沙滩上听海潮的声音一样,自己的身体跟这个世界之外某种玄妙而魅惑的力量融为一体。

我想如果是绢姨的话,她会用三个字来概括这种感觉:“真性感。

”性感,是这样的意思呀。

绢姨出去拍照的这一个礼拜,姐姐天天晚上都会到我的小屋来聊天,带着那种我从没见过的红晕。

我们天南海北地聊,姐姐总是几乎一字不落地“背诵”她和刘宇翔今天电话的内容。

刘宇翔采用的是他惯用的方式,“初级阶段”用比较绅士的“电话攻势”,尤其是对比较羞涩的女孩子。

刘宇翔告诉过我:“对那些好学生、乖乖女,欲速,则不达也。

” “他问我周末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姐姐扬着脸,对着窗外的夜空,抑制不住地微笑,“我说我下星期要考试了,很忙,你猜他怎么回答我?”姐姐转过脸,眼睛是被那个微笑点亮的,“他说:对不起请你听清楚,我是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不是问你有没有时间。

”姐姐笑了,“他还挺霸道。

” 鬼知道刘宇翔那个家伙用上了哪部片子的台词。

“姐。

”我有点不安地问她,“你不是就只见过他一次吗?”“对呀,是只有一次,但是我记得他很帅的对吧?”“他比你小三岁。

”“那又怎样?”姐姐问。

“而且他是个万年留级生,就知道抽烟泡迪厅打群架。

爸爸妈妈准会气疯。

”“有什么关系吗?”姐姐几乎是嘲讽地微笑了。

“我没有问题了。

”我像个律师那样沮丧地宣布着,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笑得几乎是妩媚的姐姐。

很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记得姐姐夜空下泛红的、可以入绢姨镜头的笑脸。

我进了大学,看够了那些才十八岁却拥有三十八岁女人的精明的女孩,看够了她们用自己的头脑玩弄别人的青春,我才知道:那一年,我二十岁的姐姐,为一个十七岁的小混混在夜空下闪亮着眼睛微笑的姐姐,原来这么可爱。

周末姐姐自然是答应了刘宇翔的约会。

那天早上我们家的信箱里居然有一枝带着露珠的红色玫瑰。

姐姐把它凑到鼻子边上,小心地闻着,抬起头笑了:“安琪,我还是更喜欢水仙花的香味。

”她的声音微微发着颤,脸红了。

“拜托。

”我说,“哪有这种季节送水仙花的?”“也对。

”她迟疑了一秒钟,然后拿起了电话,第一次拨出那个其实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喂,刘……宇翔吗?是我。

我今天有空。

” 星期六的下午我一个人坐在小屋里画画,听见姐姐哼着歌出门。

“喜欢看你紧紧皱眉,叫我胆小鬼,我的感觉就像和情人在斗嘴——”姐姐的声音里有种很脆弱的甜蜜。

我知道姐姐没看见过刘宇翔紧紧皱眉的样子,只不过在她的想象中,刘宇翔已经成了她的情人。

爱情,到底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才绽放,还是早就已经在那里寂寞开无主地绽放着,只等着一个人的出现呢?想象着姐姐和刘宇翔约会的场景,我都替姐姐捏一把汗。

她连平时的小考试都会紧张得要死,真不知道她有没有办法来应付刘宇翔那个有的是花招的家伙——比如,他们会接吻吗?如果刘宇翔坏笑着猛然俯下头去,姐姐懂得自然而然地迎上自己的嘴唇吗?很难讲,不过要是我的话,如果谭斐在某一天突然吻住我,我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

会有那一天的,我对自己说。

“早就想看看你的画了。

”我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怎么会——是谭斐呢。

谭斐对我微笑着——他的脸真的是完美——可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微笑,“安琪,其实我早就想看看你的画,可以吗?” “可以。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该死,我应该更大胆一点不是吗? 他走了过来,很有兴趣地看着我的画纸。

“这么多的蓝色,”他说,“这幅画叫什么名字?”他笑着问我,就像在问幼儿园的小孩儿。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我想你画的是大海。

对吧?一定是大海。

”他依旧是那种语气,好像认为他是在帮助一个叼奶瓶的小朋友发挥想象力。

“《将进酒》。

”我说。

“什么?”他显然是没听清楚。

“就是李白的那首《将进酒》,这些蓝都是底色,一会儿我要画月亮的。

我要画的是喝醉了酒的李白眼睛里的月亮。

”除了我的老爸和谭斐以外,我最喜欢的男人就是李白。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真他妈的性感,“如果我是个唐朝的女孩。

”我对谭斐说,“我一定拼了命地把李白追到手。

” “你要画李白吗?”他问我,明显认真了许多。

“不画,只画月亮。

因为没有人可以画李白。

”我说。

“我可以问,你想把月亮画成什么样子吗?”他专注地看着我,用他很深的眼睛。

我低下头,每一次,当他有些认真地看着什么的时候,那双眼睛就会猝不及防地烫我一下。

“裸体。

”我的脸红了,“膝盖蜷在胸口的女人的裸体。

李白没有爱过任何女人,除了月亮,月亮才是他的情人。

”我说得斩钉截铁。

我没有告诉谭斐,我的这个感觉来源于一个叫《情人》的电影。

是我和刘宇翔他们在一个肮脏的录像厅里看的。

他们激动地追随着那些做爱的场面——术语叫“床戏”,可我,忘不了的是那个女孩子的身体,那种稚嫩、疼痛的美丽,苍白中似乎伤痕累累。

“可是今天的月亮已经变成《琵琶行》里的那个女人了。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屈原李白杜甫们都死了,天文望远镜照出来她一脸的皱纹,再也没人来欣赏她。

她是傻瓜,以为她自己还等得来一个李白那样的男人呢。

” 谭斐有点惊讶地望着我。

然后他慢慢地说:“安琪,你很了不起。

” “画好了以后我把它送给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但还是勇敢地抬起头,注视着他的脸。

“谢谢。

”他笑了。

尽管那依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微笑,但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低下头,装作调色的样子。

我绝对不可以让他看出来我的手指在发颤,他会猜出来我喜欢他的。

客厅里一声门响,然后是姐姐的脚步声。

“姐你回来啦——”我叫着。

跑了出去。

姐姐脸上没有那种我想象中的红晕,她现在反倒是淡淡的,就好像她是和平常一样刚从学校里回来。

“姐,怎么样?”我急切地问。

“挺好。

”她笑笑,像是有一点累的样子。

“再讲讲嘛——” “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挺好。

”她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奇怪的温柔。

“北琪你今天很漂亮。

”谭斐对姐姐说。

“谢谢。

”姐姐点点头,没有表情。

姐姐再也没有对我提过那天她和刘宇翔的约会。

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接吻。

只知道从那天以后的一个星期,刘宇翔只打过两个电话。

接完第二个电话的那天,姐姐没有吃午饭,妈妈摸摸姐姐的额头:“是不是病了?”姐姐把头一偏:“没有。

”我看见姐姐的眼里泪光一闪。

我拨通了刘宇翔家的电话:“刘宇翔,你给我滚到学校来,我在操场等你。

” 那是记忆里最漫长的一个下午。

春天的风很大。

学校的操场上扬着沙。

我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差一刻钟就满三个小时的时候,刘宇翔来了。

他的头发被风吹乱了。

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我就站在国旗的旗杆下面,他一眼就看到了我。

我们都没说话,我想如果有人在操场边上的楼里看着我们的话,会奇怪地发现两个在风中沉默的小黑点。

“林安琪……” “刘宇翔。

”我们同时开了口。

他说:“你先说。

” “刘宇翔。

”我问,“如果你不喜欢我姐姐,为什么要追她?”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慢慢地说,“可能因为是傍晚了吧,光线的关系,觉得她真像吴倩莲。

可是真到约会那天,在阳光下看她,发现错了。

对不起,我……”他困难地解释着,“我知道我说的不清楚,可是我承认,我承认决定追她是有点仓促了——” “刘宇翔。

”我打断了他,几乎是有点悲愤地打断了他,“我从一开始就有点担心,因为我知道我姐姐不够漂亮,不,不是不够漂亮,是很不漂亮,可是她善良——好像你们男生不太在乎这个。

我还以为这一次,姐姐真的找得到一个人来爱她——”我重重地喘着气。

“林安琪。

”他说,“只有你这种小孩儿才动不动就爱不爱的。

我——”他笑了,“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我追女孩儿是为了泡,不是为了爱。

” “你浑蛋。

”我说。

他看着我:“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 “浑蛋。

”我重复。

他走近了两步,低下头,吻了我。

一阵短暂的眩晕,远方的天在呼啸。

他放开我,开始点烟。

可是风太大了,他按了好多次打火机才点着——他正点的点烟姿势因此变得狼狈。

终于点着的时候,他瞟了我一眼——居然有点羞涩。

“刘宇翔你这个王八蛋!”我尖叫着扑了上去,打掉了他的烟和打火机。

我不大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骂尽了我知道的脏话。

他扭住了我的胳膊,我挣脱不出来,于是我用膝盖狠狠地撞他的肚子。

他真的被我激怒了,他开始打我,他的拳头落在我的背上、肩上。

我撕扯他的衣服,用尽全身力气咬他的手臂。

有一双陌生的手从后面护住了我的背,把我们拉开。

我依旧尖叫着,挣扎着,挥着拳头。

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吼:“你这样打一个女孩子你不觉得丢脸!”然后是刘宇翔的吼声:“你自己问她是谁先动的手?!”那个陌生人紧紧地抱着我,箍着我的身体,他的大手抓住了我的小拳头。

他说:“好了,安琪。

听话——”我终于安静下来。

他不是陌生人,他是谭斐。

眼泪是在这个时候涌出来的。

我梦想过多少次,在我无助的时候,谭斐会像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还以为这种事永远只能发生在电影里,现在这变成了真的:他就在这儿,紧紧地搂着我。

他的外套,他的味道,他的体温……可是我把我的初吻弄丢了,那是我留给谭斐的,刘宇翔那个混蛋夺走了它。

我哭着,我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这么难过过。

“安琪,乖,好孩子,没事儿了安琪。

”谭斐的声音真好听。

他理着我乱七八糟的头发,看着我,伸出手抹了抹我的泪脸,然后笑了。

我也笑了,是哭着笑的。

笑的时候发现嘴角里腥腥的,我想是刚才让刘宇翔的手表划破的。

他捧着我的脸:“听我说,安琪,是你爸爸让我来学校找你的。

我们必须马上到医院去。

你绢姨出车祸了,很严重。

” “她会死吗?”我问。

“还不知道。

”他说,“正在抢救,所以你爸爸才会让我来找你。

” 我点点头。

谭斐拉起我的手,我们走了出去。

他的手真大,也很暖和。

其实那家医院离我们学校特别近,可是记忆中,我们那天走了好久。

是绢姨的灾难把那天的我还有谭斐连在一起的,这样近,要不是绢姨还生死未卜的话,我就要感谢上天了。

绢姨的劫难就在这种温暖的瞬间里变得遥远,变得不真实,直到我看见手术室上方的灯光。

妈妈有点异样地望着我的脸。

我这才发现原来谭斐一直拉着我的手。

我的手从谭斐的手里坠落的一瞬间,手术室的门开了,惨白的绢姨被推了出来。

这么说她没死。

我看见姐姐紧握着的拳头松开了,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算得上是“神色”的东西。

爸爸妈妈迎上那个主刀的医生。

医生白衣、白帽、白口罩,露着那双说不上是棕黑色还是深褐色的眼睛,像是个鬼。

后来一个身段玲珑的女护士走了出来,袅娜地扭着腰,怀里抱着的白床单上溅满了血。

很多血,我奇怪我为什么依然认为我见到的是一条白床单。

她心满意足地哼着歌,是王菲的《红豆》。

我走到了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把水撩在脸上。

从对面脏脏的镜子里看见了窗外的夕阳,火红的。

我在自己那么多的画里向它致敬,为了它的化腐朽为神奇——经它的笼罩,再丑陋的风景也变得废墟一般庄严,再俗气的女人也有了一种伤怀的美丽;可是就是它,我爱的夕阳,跟我的姐姐开了这样大的一个玩笑。

我模糊地想着,走出那间不洁净的洗手间。

谭斐站在绢姨病房的门口,逆着夕阳,变成一道风景。

可对我来说,这已经没什么神圣的了。

“安琪。

”他有点不安地叫我,“安琪你怎么了?” 我想我快要睡着了。

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我的眼前是一片让人目眩的金色,金色的最深处有个小黑点——我一定是做梦了,我梦见我自己变成了一块琥珀。

四 我 我生病了。

妈妈说我倒在绢姨的病房门口,发着高烧。

病好了回到学校以后,再也没见过刘宇翔,有人说他不上学了,还有人说他进了警校,我倒觉得他更适合进公安局。

绢姨正在痊愈当中。

我和姐姐每天都去给她送妈妈做的好吃的。

绢姨恢复得不错,只是精神依旧不大好。

她瘦了很多,无力地靠在枕上,长长的卷发披下来,搭在苍白的锁骨上。

原来没有什么能夺走绢姨的美丽。

我们终于见到了一直都很神秘的“奔驰”——个子很矮、长相也平庸的男人。

他站在绢姨的床前,有点忧郁地望着她的睡脸。

可是他只来过一次,后来就没有人再提绢姨的婚礼了。

这场车祸让她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倒是省了做人工流产的麻烦,但是“奔驰”知道了她的背叛。

还有一个秘密,妈妈说这要等绢姨完全好了以后再由她亲自告诉绢姨:绢姨永远不会再怀孕了。

我倒觉得对于绢姨来讲,这未必是件坏事。

——不,其实我不是这么觉得,我这样想是因为我很后悔。

要是我当时跟妈妈说了这件事,也许妈妈不会让绢姨出这趟远门的,至少会……也许这样,绢姨的婚礼就不会取消。

想到这里我告诉自己:不,这不关我的事,绢姨本来就是这样的,不对吗? 绢姨出院以后又搬了回来,所以我和姐姐又一起住在我们的小屋里。

不过姐姐现在只有周末才会回家。

家,好像又变回以前的模样,就连那幅《纽约》都还依然挂在墙上。

只不过,星期六的晚餐桌上,多了一个谭斐。

妈妈的糖醋鱼还是一级棒,可是绢姨不再像从前那样,糖醋鱼一端上桌就像孩子一样欢呼,只是淡淡地扬一下嘴角,算是笑过了。

所有的人都没注意到绢姨的改变,应该说所有的人都装作没注意到。

倒是谭斐比以前更主动地和绢姨说话,可是我已经不再忌妒了。

那次手术中,他们为绢姨输了很多陌生人的血。

也许是因为这个,绢姨才变得有点陌生了吧。

日子就这样流逝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觉察不出来的方式,直到又一个星期六的晚上。

“我跟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我环顾着饭桌,每个人都有一点惊讶,“我不想去考中央美院附中了。

” 寂静。

“为什么?”爸爸问我。

“因为,我其实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画画。

”我说,故作镇静。

“你功课又不好,又不喜欢数学,以你的成绩考不上什么好高中……” “好高中又怎么样呢?”我打断了爸爸,“姐姐考上的倒是最好的高中,可要不是因为爸爸,不也进不了大学吗?” “少强词夺理。

”爸爸皱了皱眉,“姐姐尽力做了她该做的事情。

你呢?”爸爸有点不安地看看姐姐。

姐姐没有表情地吃着饭,像是没听见我们在说什么。

“那你们大人就真的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事情,什么是不该做的吗?” “你……”爸爸瞪着我,突然笑了,“安琪,你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于是我也笑了。

“先吃饭。

”这是妈妈,“以后再说。

” “安琪。

”谭斐说,“你这么有天赋,放弃了多可惜。

” “我们家的事情你少插嘴。

”姐姐突然说,“你以为自己是谁?” 满座寂静的愕然中,姐姐站了起来:“对不起,谭斐,我道歉。

爸,妈,我吃饱了。

” 绢姨也突然站了起来:“我也饱了,想出去走走,北琪你去不去?” “还有我,我也去。

”我急急地说。

至今我依然想得起来那个星期六的夜晚。

刚下过一场雨,地面湿湿的。

整个城市的灯光都变成了路面上缤纷的倒影。

街道是安静的——这并不常见。

汽车划过路面,在交错的霓虹里隐约一闪,在那一瞬间拥有了生命。

绢姨掏出了烟和打火机。

“你才刚刚好一点。

”姐姐责备地望着她。

绢姨笑了:“你以为我出来是真的想散步?”打火机映亮了她的半边脸,那里面有什么牵得我心里一疼。

“北琪。

”她长长地吐着烟,“知道你有个性,不过最起码的礼貌总还是要的吧?”她妩媚地眯着眼睛。

绢姨终于回来了。

姐姐脸红了:“我也不是针对谭斐。

” “那你就不该对谭斐那么凶!”我说。

“你看。

”绢姨瞟着我,“小姑娘心疼了。

” “才没有!”我喊着。

“宝贝。

”绢姨戏谑着,“你那点小秘密瞎子都看得出来。

” “绢姨。

”姐姐脸上突然一凛,“你说什么是爱情?” “哈!”她笑着,“这么深奥的问题?问安琪吧——” “我是认真的。

”姐姐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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