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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来来去去就是那点连“情节”都谈不上的程序。
所以她无限怀念她曾经的工作,那个时候,从早到晚,自己都以一种非常完美的姿态,参与着各式各样的故事。
她从未像那几年一样,觉得人生是件值得为之兴奋的事情。
她在那间附近几家银行职员经常出没的快餐店里,看见了陈浩南。
起初,她只是略微惊讶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因为她没料到自己还能如此准确地认出一个一周之前的客户,并且毫无障碍地想起他的名字来。
他也看到了她,眼睛一亮:“你是……银行的小姐。
”接着他非常自然地拿起面前橘黄色的餐盘,光明磊落地离开自己的位子,坐到了她的对面。
她愣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也应该光明磊落一些,绽开一个普普通通的笑容,没必要在乎店里是不是坐着一些正在往他们这边看的同事。
他实在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后来,很后来,谷棋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大记得起他的样子。
“谷小姐,你名字取得真好。
你父母一定挺有文化的。
”她当然知道,他这么说,其实是等着她允许他直呼她的名字。
“叫我谷棋就行了。
”她从手边油腻腻的餐巾纸盒里抽出来一张,犹豫了一下,放在了对面,他的餐盘里面。
像是逃避他那句直视着她眼睛的“谢谢”,又轻巧地给自己抽了另一张,“你不是龙城人吧?听你口音不大像。
” 他来自一个邻近的北方省份,他家乡的小城的名字是谷棋从未听说过的。
“不过我是在龙城上的大学。
”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说,“真的,龙城重型机械学院很有名啊。
当年我差点就考不上了。
还是当学生的时候好,你说对不对?那时候赶上暑假,兜里揣着两百块钱也敢去峨眉山,现在倒是全中国都跑遍了,那么多城市,只去过酒店,机场,火车站,然后就是工厂的车间,机器出故障的时候才不管你是不是在放假。
” “我没念过大学。
”她趁他端起杯子喝茶的时候,淡淡地说,“我中专毕业了以后,就一直在工作了,快十二年了呢。
” “看不出——”他有些惊愕,“你看上去,就像大学刚毕业没多久。
” “可是不管怎么说。
”她没理会,“你也走了好多地方。
我哪里都没去过。
” “工作性质不一样啊,银行毕竟安稳些,多适合你们女人。
” “我之前并没有在银行。
”她放下了筷子,似乎说出这句话,需要下一点决心,“我过去是寻呼小姐,做了很多年。
”这是第一次,她和一个初次聊天的陌生人提起这个。
他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在午后明晃晃的阳光下面,对他微笑。
北方九月的阳光就是这样愣头愣脑的。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的笑容明明是轻描淡写,可是似乎能感觉到,她笑的时候,胸口那里用了很重的力量。
她当然不像是一个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孩子,他撒谎。
肯定是她坐的位置导致的,不然就是她和窗口形成的角度——她不美丽,不娇嫩,仔细看左脸颊上还有一小片依稀的色斑,但她脸庞周围,尤其是鼻尖那里似乎有种微妙的晶莹,好像她正呼吸着的不是空气,是光。
那是1998年,龙城人大都不太知道电脑。
或者说,谷棋生活里的人,都不大知道。
她第一次踩到机房暗红色的地毯,模糊地想起的居然是表姐的婚礼。
一排又一排的电脑屏幕上,闪烁着绿色的字迹,站在门口那个位置死死地盯住看,若是眼睛花了,恍惚觉得一排排的屏幕连成了一片,绿色的字样此起彼伏的,觉得自己来到了暗夜的湖泊。
那些女孩子们嬉笑着,熟稔地从每个人的机位前面站起来,穿梭着,再坐下,不小心眼光瞟到门口的她身上,顿时就不苟言笑了起来。
她们都穿着深蓝色的套装,现在想来是拙劣的面料,但是当时,还没满十八岁的谷棋恨不能倒退三步,把自己藏起来。
坦白地讲,后来,她也总是在实习生到来的第一天,故意让她们看到自己不苟言笑的表情。
是炫耀吧,有一点,但是更重要的,她想要她们看见时间的痕迹,想要她们羞涩的眼睛见识一点与仪式有关的东西。
就是要让菜鸟懂得,在机房里,即使是说笑,也是有仪式的。
她们的声音被训练成一种千篇一律的婉转,可是她喜欢。
“您好,183号为您服务,请您讲话。
”她也清楚那可能有点做作,但是她觉得这样说话的自己很美。
有一回,她碰到了父亲想要呼他的一个老同学,她忍着笑,听完了父亲的留言,直到“谢谢,再见”,父亲都没听出来那是她。
晚餐桌上她告诉了父亲,父亲惊呼道:“他们干吗要让人捏着嗓子,像只鸟那样讲话!阴阳怪气的。
”她只是笑。
她觉得她终于做到了一件事情:就是让自己看上去不再像自己。
寻呼台的183号小姐,比“谷棋”或“谷琪”或“琪琪”都更美好。
往往,值完夜班的清晨,她拖着一身的倦意,和黎明的灰白色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在路的尽头撞上一点朝霞的红。
所以她有个顽固的印象:黎明就是漫无目的,并且漫不经心的。
日出才没有书里说的那么壮丽,而是样懵懂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用力伸开十指,它们飞速地打了一夜的字。
关节处微微的酸胀又让她隐约听见了那些雨点一般,令她自豪的键盘声。
身后越来越远的,是她的寻呼台;眼前延伸着的,是马上就要热闹起来的早市,小贩们摊开新鲜的蔬菜,她下意识地躲开轻盈的和她擦肩而过的自行车,因为它们的轮子带起来地面上的污水会溅到她的制服西裤上。
偶尔遇上早起去晨练的邻居,她打招呼的时候使用的是日常情况下倦怠的喉咙:“阿姨又要去锻炼啊?是呀我刚下班。
”可是脑子里下意识地跟着这几个汉字,回旋着183号小姐甜美的声音。
那样的瞬间里,她总是有点糊涂,眼前的,身后的——自己到底属于哪一个战场。
志强推醒她的时候,蒙眬之间她忘了自己几岁。
因为她又梦见了寻呼台,她梦见了自己终于成为领班的那天——虽然只是小领班,还不是大领班,可是距离她怯生生地站在红地毯上的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
这个升职,是用一次次成绩骄人的考核,还有三年来的全勤换来的。
那时她刚刚和志强交往了两个月。
志强眼睛里晕陶陶的,像是微醺,他说:“琪琪,送你一个礼物。
”那是一台当年新款的摩托罗拉手机。
“很贵的吧?”她惊喜地看着他。
“你就用它给我发短信,随时随地,只要你想我了。
”她柔情蜜意地抱紧他,接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大家都用手机发短信了,那么还会有人用呼机吗?紧接着她就埋怨自己,为何要在这样好的时候想起这个。
为何要在这样好的时候想起这个?她拥紧了乱糟糟的被子,对自己无声地笑笑,我真的是个迟钝的人。
“你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了。
”志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你今天不是要去上课?” “累死了,好不容易才盼到周末,不想去。
”她懒洋洋的。
“随便你了,不是你自己说快要考试了么?”她听见了志强按下打火机的声音。
她在修读成人教育的课程。
总得弄一个高些的文凭来,不然总是升不了职,终归是不好的。
她挣扎着爬起来,听见某处骨头不满的抗议声。
课间休息的时候,她从学校出来买午餐,然后,在校门口,又看到了陈浩南。
“这么巧!”她自然知道那不可能是巧合。
“你上次吃午饭的时候说过,周末要上课。
”他不穿西装的样子稍微好看些。
“那我并没有告诉你我在这里上课啊,你怎么……”她自己打住了。
“一起去吃饭?”他静静地询问她。
她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能记住他。
因为他的声音。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关键是,音色很特别。
往昔的日子里,她总是下意识地在成千上万的声音里辨别一个悦耳的嗓子,就像一个孜孜不倦的淘金者。
原来这习惯已经转化成了本能,在不知不觉间延续着。
她几乎没吃什么,因为慌乱。
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可是又有什么呢?一个对她感兴趣的客户而已。
和所有那些搭讪问她叫什么,或者悄悄把一张名片推给她的客户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她答应了他的邀请——不过是一起吃个饭,她又不打算知道他究竟在什么地方工作,不打算知道他终究要到哪里去,甚至不打算和他交换电话号码。
有那么一瞬间她犹豫着要不要给志强打个电话,说点无关紧要的事情,打给他看——可是,会不会太没出息了,倒显得自己太当回事,太上不得台面。
而且,这种时候想起志强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好像真的要做什么坏事。
她长久地凝望着手机屏幕上“志强”两个字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他正坐在对面欣赏着她的犹豫。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意兴索然地叹了口气:“时间差不多了,我还得回去上课。
你慢慢吃,我去买单了。
” 他说:“怎么能让女士买单?要是你着急,就先走,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 她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算是个识趣的人。
这个时候她听见了一阵音乐声,听旋律就是很老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紧紧地抓住了她,她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歌,她一定知道,她必须知道,她闻得出那里面属于少年时代的气味,带着一种尘土般“沙沙”作响的杂音。
在她终于想起那是什么曲子的时候,唱歌人的声音也来了,不早不晚,正好合上她脑海里那倏忽闪亮的一点灵光。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 他在所有的衣兜里摸着,终于掏出了手机。
那是他的铃声。
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她甚至有点遗憾,她想再听听黄家驹的声音,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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