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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提起母亲,虽然她不知为了什么,于是她故意岔开话题,直嚷肚子饿,要吃早点。
父女两人步回二楼,在一个小厅坐下,等候早点送来。
杨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你师弟如今已长大了,我看还是命他搬到外面去住户 杨小璇并不在意,杨迅看看她的表情,登时有如放下一宗心事。
又道:“邵风这孩子其实也很规矩,人又老实听话,若是不练武,我真想替他娶个好媳妇!” 杨小璇芳心一震,凝眸瞧着父亲,暗中忖道:“我年纪可比邵风大得多哩!” 杨迅慢慢道:“那余望和吕雄飞带了儿子和徒弟,远来吴楚,他们的用意,不问可知,哼,我却瞧不起他们,虽然一个独霸西川,一个称雄河朔。
说起来名声与我差不多,其实他们的武功还比我差得远呢!” 杨小璇以为父亲好胜,便附和地道:“那还用得着说么,他们不过徒得虚名罢了!” “那也不是,他们的武功虽比不上我。
却和倪盾、郝衡他们不相上下,足可以独霸一方,老实告诉你,我虽然内功火候比你精深,但你的武功却是昔年大破崇明岛七指神翁的姑射仙子何静一脉,为父的武功正是七指神翁嫡传,刚好被克制得动弹不得,纵可力敌天下高手,却挡不了你的兰花掌一击,你信不信?” 杨小璇果真讶异非常,道:“可是爹爹呀,你以前怎不告诉女儿?女儿若早知道,也不练这门功夫了!” “傻孩子,你兼具两家武功之长,岂不更好?其实为父还有另~身功夫,不过久已荒废不练,而且也比不上七指神翁所传的武功。
哦,对了,我想问问你一件事……” 杨小璇本想问父亲还有什么功夫,但这一打岔,便忘了开口。
“那余、吕两人虽不自量,但那两个少年都还不错,不知璇儿你可有合意的么?” 杨小璇登时红飞双颊,垂下头颅,因此没有觉察杨迅是怎样的眼光。
歇了一会,她抬头道:“爹,女儿以前不是说过要永远奉侍你老人家嘛——” 杨迅哈恰一笑,额上的刀疤泛出光亮,他故意道:“你不觉得那余望的儿子余宗岳长得挺漂亮吗?” 杨小璇老实地点点头,道:“他长得的确英俊不凡,可是女儿 杨迅脸上掠过一层阴云,但瞬即消逝。
轻轻自语道:“其实吕雄飞的徒弟姜钧也不错,这两个少年都好!” 这白水堡中的气氛永远阴雾沉沉,如今更加像要凝结成一块,连余吕这些客人都感到不妥。
不说年青一辈的都不肯离开,只因杨小璇陪余宗岳、姜钧游玩得十分畅快,邵风也整日和水明凤对奕闲谈。
年青的既不愿走,老的只好顺情按理照原定计划,住满一句之期。
过了四天,两位老的已有点沉不住气。
只因那天罡手杨迅虽然日日和他们盘桓在一起,可是他那凶恶狰狞的面孔,与及冰冷残酷的表情,已足以使得余望和日雄飞两人不大舒服,更兼杨迅终日不大开口”仅仅是有问方应。
傍晚之际,余望的儿子余宗岳和吕雄飞的徒弟姜钧,还有天罡手杨迅的女儿杨小璇,去茅山行猎了一整天,尚未归来。
天罡手杨迅于晚饭后便一如平日老规矩到后面密室打坐练功。
余望和吕雄飞由副堡主飞蛇倪盾陪着,到堡外散步。
群峦叠蟑,掩映在黄昏晚霞中,似有似无,仿佛是仙人居住的灵山,随时会隐没不见似的。
余望舒一口气,道:“这里的景色真不错嘛!” 吕雄飞也有同感地松口气,微笑一下,凝眸望着苍茫暮色中的茅山。
忽有一骑如飞驰到,正要人堡,一见副堡主飞蛇倪盾也在,便勒缰跳下马来,施了一礼,然后在他耳边悄悄禀告好些话。
倪盾听完,挥手道:“你即速回堡,守在密室门前,俟堡主一出来,便向他禀告——”那人衔命人堡而去。
飞蛇倪盾低头沉思,余吕两人心知必定然发生什么事,却不好探问,假作不知,倪盾忽然道:“两位都是称雄武林已久的老江湖,必定知道刚才发生要事。
小弟想了一回,觉得此事与余兄有点关系,故此擅自作主,先告知余兄……” 吕雄飞为了避嫌,立刻道:“两位既然有话说,吕某先走一步,回堡去瞧瞧我那师侄女 飞蛇倪盾忙道:“吕兄请留步,此事不必瞒你。
刚才敝堡之人飞骑来报之事,不过是有一个人要到敝堡来……” 吕雄飞颔首:“莫非此人与余望兄有什么过节?” 倪盾一翘大拇指,道:“吕兄猜得不错,此人正是峨嵋出身的铁甲金枪陶彬,他与余兄乃是死对头,江湖之人无不知晓——” 余望为人阴沉多智,虽然心中一震,但却不露声色,平静地问道:“这厮几时可以抵达本堡?” “大概明日清晨吧!” 余望淡淡道:“这样余某便须即晚离开了,我和他二十年来打了数十仗,都不分输赢。
但我的火弹却能引起浩劫,连日承蒙杨迅兄招待,如何能毁损此地一草一木?只好忍让他一次!” 飞蛇倪后打个哈哈,道:“余兄到底不愧是领袖一方的人物,处处设想周全。
小弟也久闻余兄霰火弹威力极大,早先还在发愁呢!但敝堡主可不知会不会怪小弟替他得罪朋友——” 吕雄飞道:“这一点吕某自愿为倪兄作证!” 余望瞧瞧天色,晚霞已敛,夜幕徐徐落下。
便自语道:“宗岳他们也该回来了吧?” 原来这余望虽说是独霸西川,武功出众。
但他一碰到那位铁甲金枪陶彬,便十分头痛。
这件事起源在二十年前,那时余望已出道数年,挣到一份名头。
一日忽然碰上这个铁甲金枪陶彬,打将起来。
其时铁甲金枪陶彬刚出师门,武功虽也不错,但火候未够深厚,故此吃余望在五十招内,赢了一掌。
但陶彬的外号称为铁甲金枪,可知他除了手中一支金枪之外,身上尚有一付铁甲,虽是极薄而轻,却有绝妙的护身功用。
是以吃了一掌,仍然能够遁走而没有当场毙命。
第二次是一年以后,铁甲金枪陶彬匹马单枪,来寻余望。
一百招之后,才输了一掌。
因那副铁甲之故,又无事遁走。
第三次第四次以迄第二十五次,铁甲金枪陶彬结果都输在余望手底。
但后来的几次,余望已不能在招数上赢他而只得施展成名暗器霰火弹。
这种顽敌别说他功力大有进步而令人惊心,最可怕的是这种死缠的精神。
而且他身有铁甲,连火烧也弄不死他,余望每一想起此人,便大党头痛。
最后的两次都十分秘密,仍是铁甲金枪陶彬匹马单枪地去找他,这两次都拼斗了四百多招,余望的霰火弹出手也不济事,竟然败在对方金枪之下。
铁甲金枪陶彬临走时大声长笑,并警告他说,日后千万不要在路上相逢,如是这样,则他必不再留手,定然将他杀死。
但除此之外,余望大可高枕无忧,因为他此后不会再到西川来找他麻烦。
想不到平静了六七年之后,忽又听闻那铁甲金枪陶彬要来的消息。
余望心知如若碰上此人,纵然不敌毙命,但也一定受辱,威名扫地。
只因那铁甲金枪陶彬一身武功,俱是峨嵋心法,进步之速,从数十次交手的情形便可看出来。
那铁甲金枪陶彬为人固执,自从第一次输了之后,便一步也不回峨嵋,自己跑到洞庭湖滨居住,勤修武功,经过许多次苦战之后,证明峨嵋心法,的确不同凡响,虽余望亦痛下苦功,用以应付这个如附骨之疽的顽敌,却也不及陶彬进步得快。
现在一别六七年之久,铁甲金枪陶彬的武功必定更加精纯,他为了保持威名,非得趁早溜开不可。
飞蛇倪盾听见他自语的话,便道:“令郎等一定很快便能回来,寻常人如要行猎,必须磨上几天,但他们三人一身武功,脚下又快,一日时间,已等如常人好几日!” 大家信口谈些闲话,一直在堡外等候,直等了一个时辰之久,仍不见余宗岳姜钧和杨小璇姑娘回来。
余望觉得不好意思,便首先主张回堡。
三人回到堡中,余望内心焦急异常,深恐儿子玩得忘形,要到明日方始回来,则自己这个人可是丢定了,同时以后也不能在西川称霸。
半生辛苦建立的事业,将要断送在儿于贪玩的一念之上。
忽然有人气急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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