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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深水赌坊(2/5)

。

&rdquo 李咎笑：&ldquo哼哼。

&rdquo 聋子听不见他们说话，其实他们还可以多吵几句，只是船至湖心后，两人都没了抬杠的心情。

江南最美的季节压根儿不是初春，而是初夏，雾气氤氲的梅雨季节前后，窄小的乌篷船从绿色锦缎一般的湖面划过，激起起伏的涟漪，水声轻微。

风七看了半晌风景说：&ldquo我师娘一直说江南好，我看这里也就一般般。

&rdquo 李咎说：&ldquo我看也不过尔尔。

&rdquo 风七沉默片刻，叹气道：&ldquo唉，她其实武功差得很，否则也不会被人抓住。

&rdquo 李咎说：&ldquo哦，万毒门掌门的夫人武功会差？&rdquo 风七指指脸蛋道：&ldquo人美，心好而已。

我其实是师娘养大的，和师父并不亲近，师父派我来找她也是有原因的，换了别人来，她会赌气不露面。

&rdquo 李咎心想：难怪你武功也差，是有原因的。

聋子突然猛撑一篙，乌篷船飞蹿出去好远，李咎说：&ldquo到了。

&rdquo 风七要站起来，李咎按住他道：&ldquo现在是辰时，无论如何酉时要出来，然后跟我回半陶山庄去，懂吗？&rdquo 风七说：&ldquo切。

&rdquo 李咎厉声说：&ldquo点头答应!&rdquo 风七被按着肩头不能动，更糟糕的是，李咎的拇指还压在他的喉头上，他只能忍气吞声：&ldquo嗯。

&rdquo 李咎放开他道：&ldquo上岸。

&rdquo 最后还是李咎先上岸，因为深水赌坊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而他是江南三大名庄之一的半陶山庄少庄主。

风七无奈之中只能扮演他的跟班，万毒门属于邪门歪道。

虽然赌坊才不管什么正道邪道，可惜万毒门在江南没什么名气，万毒门的第七大弟子的本事也不怎么好。

赌场门口立着一位彪形大汉，若他是用来迎宾的，未免凶神恶煞了些。

&ldquo贵客从哪里来？&rdquo他问李咎。

李咎举起了剑。

李家原本就豪富，偏偏剑法又精妙高深，独步天下，于是这家人更加爱显摆。

族中子弟的每一把剑的剑柄上都刻着&ldquo半陶山庄&rdquo四个大字，有的还镶金嵌玉的。

大汉果然肃然起敬道：&ldquo原来是李公子，请进。

&rdquo 李咎说：&ldquo多谢。

&rdquo 风七也跟着进去，结果却被拦住了。

大汉为难地说：&ldquo李公子，赌坊有规矩，不能带女人。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风七怒吼道，&ldquo你眼睛瞎了？!哪只眼睛看出老子&hellip&hellip&rdquo 李咎连忙捂住他的嘴，解释说：&ldquo他是男的，是我的&hellip&hellip呃，剑童。

&rdquo 大汉说：&ldquo嗯，是男的。

他刚才骂了我一句，我听出来了。

&rdquo 汉请李咎和风七卸下武器，说赌坊里一切都是靠运气说话，不靠刀剑。

李咎入乡随俗，把剑扔给了他，风七原本就不用武器的，大汉在他身上搜了半天，连匕首也没摸出一把。

过了门口这一关，李咎拉着风七就走，低声说：&ldquo想找你师娘，就给我忍着点儿。

&rdquo 风七怒道：&ldquo那混蛋是瞎的!&rdquo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迎上前来，带他们往赌坊里面走，一路上高墙深院，经过数条长走廊，走廊两旁站着守卫，身上都带着兵器，倒是用刀剑说话。

李咎小声说：&ldquo赌坊四周的墙壁上都设了机关，除了大门，没有别处能进来。

&rdquo 风七问：&ldquo这赌坊谁开的？&rdquo 李咎摇头说：&ldquo赌坊主人身份神秘，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rdquo 风七问：&ldquo你怎么知道这么多？&rdquo 李咎苦笑说：&ldquo我三叔好赌，没钱了就问我借，也带我来过。

&rdquo 这时已经走到了第二道门门口，小厮掀开门帘，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李咎警告风七道：&ldquo别说话。

&rdquo 有个睡眼蒙胧的赌客就站在门帘后伸懒腰，然后和李咎撞了个满怀。

李咎皱了皱眉，看清了赌客的长相，惊讶道：&ldquo黄二哥？&rdquo 赌客也一惊，连忙揉揉眼睛道：&ldquo李、李御我、我我我那个我&hellip&hellip&rdquo 李咎说：&ldquo我回去不说就是。

&rdquo 赌客松了一口气，突然看见了站在李咎身后的风七，于是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他用肩膀撞了一下李咎，说：&ldquo你不说，我也不说，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rdquo 李咎问：&ldquo你在这里赌了多久？&rdquo &ldquo三天？四天？不记得了，总之输光了。

&rdquo赌客说，&ldquo我现在要回去睡觉喽!&rdquo 说着他又撞了一下李咎，和他擦肩而过。

李咎对风七说：&ldquo这是金刀黄家的二公子，他父亲和家父很熟。

&rdquo 风七问：&ldquo他干吗那样笑？&rdquo 李咎说：&ldquo不知道，别理他。

&rdquo 深水赌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十二个时辰，天天在赌，时时在赌。

在风七看来，这赌坊大概比皇宫还要豪华，雕梁画栋，灯火辉煌，虽然有点儿乌烟瘴气，而且赌客们扯着嗓子嘶喊，牌九、骰子、麻将轰隆作响，吵得很。

不过这里最大的好处在于里面有吃的，一条长桌上摆着上百只碟子，里面干果、鲜果、零嘴儿一应俱全。

风七虽然收到了李咎的眼神警告，但还是跑上前去抓了两把。

小厮引领他们穿过几间人头攒动的大厅，来到一间人稍微少些的房间，客气地问：&ldquo贵客喜欢玩什么？双陆、骰子、马吊、牌九&hellip&hellip&rdquo 李咎打断他：&ldquo除了这些呢？&rdquo &ldquo除了这些？&rdquo小厮问。

李咎回到走廊，指着尽头的一扇黑漆大门说：&ldquo里面是什么？&rdquo 黑漆大门前也立着两个大汉，凶恶的程度比门口迎宾的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门口那个好歹有点儿市井气，这两个显然是正宗的武林人士了。

小厮跟着出来一看，满脸赔笑道：&ldquo贵客，里面不能进去。

&rdquo 风七问：&ldquo为什么？&rdquo 小厮说：&ldquo因为后面是赌大的。

&rdquo 风七问：&ldquo什么叫大的？&rdquo &ldquo前面是赌银子、赌金子、赌家宅，后面是赌老婆亲人、赌恩人仇家，还有赌命了。

&rdquo小厮说。

赌命？ 风七和李咎对视一眼，如果刀红绫真的在深水赌坊，那只会被藏在这赌命的地方! 风七问道：&ldquo小哥，我不赌，我进去看看行吗？&rdquo 小厮笑道：&ldquo不行的，小公子你什么都不赌，那门口的乌岭双煞就不会放你进去。

&rdquo 李咎说：&ldquo我赌了。

&rdquo 风七惊问：&ldquo你赌什么？赌老婆？你有老婆吗？&rdquo &ldquo没老婆也能赌。

&rdquo李咎对小厮说，&ldquo烦请小哥带路，我进去后看见合适的就赌。

&rdquo 小厮笑道：&ldquo贵客好魄力，既然如此，那就请进吧。

&rdquo 说着他就引着李咎和风七往黑漆大门走去，乌岭双煞没有拦他们，而是又搜了一遍身。

穿过黑漆大门，是一条光线微弱的长廊，最前方有一扇朱漆大门。

朱漆大门前依旧站着两个人，小厮介绍说：&ldquo这是青岭双煞。

&rdquo 青岭双煞还是搜身，连头发也被解下来看有没有藏暗器，风七都被搜烦了。

进了朱漆大门，终于来到一个大园子，典型的苏州园林模样。

九曲回廊，假山堆石，流水潺潺，屋上有黛瓦绿苔，墙角有修竹芭蕉，园景间点缀着葱茏的草木，要不是他们从大门进来，怎么都想不到这样雅致的去处竟然属于一个赌场。

一路过来，看见园内至少散落着十多个小亭子，有的位于假山顶，有的位于小湖边，还有的在竹林，亭子周围用竹帘蒙着，里面都影影绰绰的有人。

每一间亭子外面都立着一个男子，戴着黑帽，穿着黑衣黑裤。

他们走进园子深处的竹林，来到一间无人的小亭子。

小厮与亭外的中年男子耳语了片刻，就向李咎他们告辞，说自己只管外场。

中年男子迎上前说：&ldquo贵客&hellip&hellip&rdquo 突然他身后一阵喧哗，有个人大吼说：&ldquo赌不起就不要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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