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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府门外的一道垂花门,再绕过挡在正中央的一道屏门影壁,开阔堂皇的府宅在面前展露了真容。
仿江南的建筑,同时保留了唐宋风采、古朴粗犷的流风余韵,府内玉沟纵横,活水长流,又可见彝族、白族和纳西族传统的民族特色。
沐晟在前面走了几步,在书房前的长廊处顿住脚;沐敬一个不留神,狠狠地撞在他身上。
前者岿然不动,后者反将自己弹撞了回来。
朱明月在后面扶了他一把,换来沐敬一抹感激涕零的笑。
萧颜忍俊不禁地走上前,温声道:“这里是黔宁王府在曲靖的府邸,平时作为别庄用。
沈小姐可以先住些日子,等明琪到了,一起回云南府司。
” 这番话对朱明月说,却无疑向管家解释了她的身份。
沐敬露出恍然的神色,看向朱明月的目光更加热切了。
那厢,朱明月有些诧异:“还没回来?” 没记错的话,沐晟说沈明琪先他们一步上路,而他们又曾经停河南,居然比沈明琪还要早。
“跟你一样,在半路病倒了。
” 沐晟道。
一路上的车马劳顿,因跨越地域而水土不服,让她刚离开河南府就开始闹病;而他则不得不时时经停,又是找大夫又是抓药,真的是相当遭罪。
“可否先送小女回沈家?” 曲靖府和云南府之间有段距离,而沈家的锦绣山庄就坐落在云南府的滇池畔,水浮云掩,碧波万顷,坐拥湖光山色。
沐晟闻言挑了挑眉,看她:“着急?” “不急。
” 朱明月抬眼看他,容色坦然,“只是久居王爷的别庄,终归不是办法。
” “据书信来报,明琪还有段日子才能回来,你确定要一个人先去沈家?” 男子的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是似有似无的唏嘘,这让朱明月看了很久。
到底是长时间的形影不离,使得她能够在那双一贯淡然傲慢的眼睛里,看到了其他很多情绪,譬如几不可察的想法、心机,于是淡淡地垂眸,道:“还是等他吧。
既然王爷不嫌弃小女的叨扰,那么小女便却之不恭了。
” 沐晟满意地点点头,朝着书房走去。
萧颜落在后面,若有所思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微微而笑。
朱明月被安排住进了中苑,离沐晟的书房很近,据说还是沐晟本人的意思。
萧颜住在西厢,整个府宅中最清幽宽敞的地方,苑内除却四个彝家随从和两名军医,其他人等均不得靠近。
曲靖府在云南的最东面,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早晚凉爽,晌午则暖如春日。
当地多种植玉米、荞麦、大麦等,食物以鸡、羊、猪肉为主。
烹制用料简单,淡且多辣。
各民族在这里杂而混处,相待和睦。
彝民喜吃羊,羊肝、羊胃用来祭祀祖灵,然后烧食,也有的生食;羊血用萝卜丝拌后腌做咸菜,放在饭上蒸熟吃,味道特别鲜美。
客家人喜猎野味、昆虫。
摆夷族喜食糯米,现舂现吃。
而纳西族人则忌吃狗肉、马肉和水牛肉。
沐晟没有再限制她的行动,于是她空出大段时间出府闲逛。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这座小小的府城,街上往来的百姓穿着独具风情的民族服饰,纳西族、彝族、白族、景颇族、拉祜族、瑶族……色彩鲜艳,热烈奔放。
开阔的空地上还有市集,体态壮硕的藏人守着马栏里膘肥体健的藏马,不用吆喝,就引来买家竞相叫价。
日子在对沈姓男子的等待中,静静地流走。
也是在这段时间,朱明月在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西南边陲,度过了永乐二年的年节。
然而,尚未等到沈明琪,一群贩茶的商贾就先找上了门。
嘈杂声从前门一直传到后苑,格外刺耳。
朱明月在睡梦中被吵醒,撩开床幔就唤了一声“红豆”,忽然想起已经离开京城,不由得闭着眼叹了口气,摸索床头上挂着的中衣。
辰时两刻。
云南日出的时辰比应天府要晚,此时的窗外仍是灰蒙蒙一片。
她坐到桌案前去拿圆木盘里的提璧壶,就听见两下叩门声:“吵醒小姐了吧。
” 是管家沐敬给她安排的丫鬟佩蓉。
朱明月给自己倒了杯水,“外面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一群茶商上门来告状,管家已经带着侍卫过去了。
奴婢刚刚起来,也没听太真切。
”佩蓉说完,又低低补充了一句,“小姐不必担心,王爷那边儿也起了,马上要去处理。
” 朱明月怔了怔,什么茶商这么不识好歹,不去衙署喊冤,却天不亮跑到直隶藩邸来哭闹。
放下瓷杯,她淡淡地说道:“这里没别的事,你去睡吧。
” 显然她并不担心,也不关心。
如果不是嘈杂声太大让她无法入睡,她不会特地点上灯。
然而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吵闹中,府邸里的灯笼逐个被点亮。
后来西厢的灯也亮了。
彝家打扮的侍卫提着一盏灯笼走出来,后面跟着的孱弱男子身披大氅,由随侍搀扶着,不住地咳嗽。
这一行人经过中苑,正好迎面便碰见了要返回自己屋的佩蓉。
“是不是吵到你家小姐了?” 萧颜又咳嗽了两声,朝着佩蓉招了招手。
佩蓉低眉顺眼地跑过去,也不知小声禀告了什么。
但此刻朱明月寝房里的灯盏没来得及熄灭,还阑珊地亮着,照亮了整片菱花轩窗。
一道窈窕的倩影投射在窗纸上,勾勒出的美好轮廓显露无遗。
朱明月轻轻叹气,将披在肩上的中衣裹紧,随即起身去打开房门。
“军师也醒了。
” 萧颜伫立在淡淡夜雾中,宛若一尊莲纹錾刻的绝美玉雕,“外人无状,惊扰了小姐的好梦。
” 从他住的西厢到正门有两道苑路能走,他却绕到中苑来,还特地从她的房门前经过。
惊扰她好梦的,不仅是外面的人吧。
朱明月道:“既然军师也起了,不如一起去前面看看。
” 说罢,招手让佩蓉去取屋里的薄锦披肩。
被灯笼照耀得通明的朱红门槛内外,偌大的府宅三层石阶已经被蜂拥而来的茶商挤得满满的。
管家沐敬整个人都被围堵在人堆里,挥舞着双手,正在焦头烂额地解释着什么。
沐晟披着一件黑金雪貂披毡站在石狮子旁,面无表情地望着跟前一众群情激奋、唾沫星子直飞的茶商,像是还没从梦里清醒。
这时候看到从影壁后面走出来的朱明月和萧颜,才放下环着的双臂,淡淡地说道:“你来得正好,还没等你踏进沈家大门,全省的茶商都找了过来。
” 找她的? 朱明月看着沐晟,又望向围在面前的商贾,“是来找小女,还是找小女兄长的?” 沈万三后人流落在云南的事,仍是秘密。
但沈家在云南十三府经营得风生水起却是众所周知,尤其在茶运方面。
“宋家的、方家的、赵家的茶商……都口口声声要找沈家的当家人。
明琪如今不在,你作为沈家的嫡女,也算是半个当家人,自然是找你的。
” 沐晟把话说得理所当然。
朱明月蹙了蹙眉,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旁边的萧颜走上前,略带责备地说道:“沈小姐离家多年,才刚回来,你让她如何去周旋那些素未谋面的茶商。
” 说罢,示意身边的侍卫搀扶自己过去。
围堵在府邸门口的茶商不仅来自云南的各个县城,还有其他省赶来互市的,却都在运货的半路上遭到阻截,在货物交托给马帮之前全部遭抢,血本无归。
又不知从何处得知沈家当家就在曲靖府的消息,纷纷赶来求援。
求的是沈家,奔的却是黔宁王府。
结果大批茶商蜂拥而至,在府宅门口越聚越多,最后整条街都被喊冤的茶商给堵上了。
“黔宁王,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我们的身家性命都投给了那些茶叶,这下全都没了,让咱们可怎么活!商社不能不出面管管的!” “沈家是云南十三府的茶商总协办,是咱们的倚仗,现如今一定要出来主持公道!” 茶商们越说越激动,纷纷扑倒在府前的大街上。
府门前的灯笼照得大理石台阶一片嫣红,跪在地上的人磕头作揖,哭声震天。
萧颜不得已亲自走下台阶去扶,刚扶起一个,却跪下去更多。
此刻若是沈明琪在场,面对这样的情形会怎样处理? 而沈家作为一介戴罪之身,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出面组建商社,还做起了云南十三府的茶商总协办? “莫非,是王爷开的方便之门?”朱明月问他。
沐晟看了她一眼,道:“沈家在云南经营多年,从隐姓埋名逐渐发展到后来的全部漂清,其后更是重整旗鼓,将几桩生意打理得颇具声色。
茶运方面就是受到了多数商贾的推举,一跃成为众商之首,多年来一直负责和掌管茶马的朝廷官署进行接洽。
” 居然还是半个皇商。
“怎么,是不是有些后悔。
还是心动了?要是早知道沈家在云南原来这么厉害,其治下的商社又遍布各省各地,奈何会因为区区进宫出家的机会,就错过回来做一个当家人。
” 沐晟的询问中带着不可否定的音调和些许轻慢,“但早知道又怎样,明琪为沈家劳心劳力的这些年,你却在姚广孝身边贪图享乐、苟且偷安,无论将来你站在任何一个沈家人跟前,都抬不起头来吧?” 刻薄的字句,让朱明月为之一怔。
直到此刻她方才明白,沐晟不仅是在指责她,更是代替所有殷殷期盼沈明珠归来的沈姓族人说话。
可他的确是误解了。
当初为了消除他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她的确故意将最不堪的一面表露无遗。
结果他信以为真,却变成现在只要一提起跟沈家有关的人和事,必是冷嘲热讽,百般责备。
“王爷是不是忘了,是谁在宁陵县给王爷出谋划策,跟着王爷多处寻访;又是谁在德安府提心吊胆、冒着被抓的危险等着王爷回来?” 她提起旧情,斥责他的翻脸不认人。
沐晟直直地看着她,长眸微敛,眸光比月光还清淡:“本王念着你的好,但这不代表你忘族弃宗、认贼作父的行径没有发生。
而今你马上要回沈家了,是不是应该想一想怎样弥补自己的过错,而不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
” 朱明月望着他好半晌,忽然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冷笑道:“王爷是贵人多忘事吧。
用不用小女提醒你一下,回来沈家非我所愿。
现在已然回来了,配不配做一个沈家人、怎么做一个沈家人,就不再是王爷说了算。
您还是留着那份好心吧!” 朱明月说罢,推开挡在前面的沐晟,提着灯笼转身进府。
沐晟冷不防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刚好这时萧颜从台阶下走上来,从后面一把扶住了他。
“何必这么对沈小姐。
” 摇曳的灯笼在门口的地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后者一直望着那道离去的倩影,静默未语。
在门外茶商的吵闹折腾中,天已经大亮了。
佩蓉跟着朱明月回到屋苑,一路上战战兢兢不敢吱声,直到门扉从里面阖上,才想起来还没问是否要准备早膳。
不由得隔着窗棂朝里面问道:“小姐,你用不用再睡一下?” 里面没有任何回音。
半晌,就听见像是叹息般的声音:“你自去吧,不用候着我。
” 佩蓉喃喃地“嗯”了声,踮着脚望了一眼,提着灯笼走了。
此刻若换成是红豆,必定非要留下来陪她说话,或者端来各色糕点来哄她开怀。
朱明月望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身影,淡淡地垂下眼帘。
那个心思单纯的姑娘被她留在了京城,当初她跟着自己在宫中五年,而今好不容易回归简单平淡的市井生活,将来再嫁一个平凡老实的丈夫,相夫教子,实在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像她代替沈明珠来云南,沈明珠本人却在后宫柔仪殿的大佛堂中出家,从此青灯古佛,孤寂一生。
此时此刻就算她受到再多的苛责和质疑,也无法弥补她对沈明珠的间接亏欠。
等府外面的吵闹声归于平静,街面上的小贩又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原本堆满了空货车的府前街道上,瞬间就被清理干净,等到城南城北的铺面开张,几乎找不到任何茶商上门的痕迹。
却不知萧颜是如何处理的。
不过既为军师,对于这些事应该是游刃有余。
待萧颜回府,才不过晌午刚过。
朱明月望着那道羸弱的纤细身影,不由得感叹连沐晟这么一个莽夫身边,都有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相助,她爹爹执掌刑部,却在长时间里连个称心的文书都找不到。
萧颜回来时,走的仍是中苑;以至于让坐在窗口看书的她,一眼望见。
“萧军师操劳了半日,不回去休息,就是来下棋的?” 萧颜苍白的脸上一抹柔光,“沈小姐还在生气?” “原来军师是来说情的。
” 朱明月将书翻过一页。
热茶已经烫过两道,淡得几乎没有味道了,萧颜才就着热气喝了一口。
举手投足间,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可入画,“王爷的秉性冷直,往往词不达意、胸无芥蒂,在无意中伤了别人,又经常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但说者无心。
” 原本就苍白得过分的虚弱面色,因劳顿而几乎没有血色。
两句话说完,不住地抚唇咳嗽。
“王爷代表黔宁王府多年来对沈家甚为照拂,而今更是收留小女在府上暂住,是以就算没有萧军师的提醒,小女也懂得应该知恩图报。
” 对自己莽撞的行为后悔? 那姓沐的什么时候在意过她的感受。
恐怕他也不觉得自己是在伤人,一番话永远说得理直气壮、义正词严。
朱明月抬了抬手,示意佩蓉将刚摆到桌案上的棋盘撤下去。
“看来小姐同样在生萧某的气。
” 清澈的目光落在棋盘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取出一枚棋子,又放回那侍女手中托着的白玉棋碗里。
神态间自成贵气,极尽优雅。
单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让佩蓉红了脸,怔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端着棋盘下去。
朱明月阖上书册,清淡地说道:“萧军师着实是过虑了。
只因小女从不与人对弈——”说罢,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绿釉茶盏上,“就如同军师从不喝浓茶一样。
” 萧颜抬起眼帘,诧异一向是他脸上的稀客,此时却难掩喟叹:“沈小姐真是观察入微。
” 其实像他这样钟灵毓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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