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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老虎肉,抽老虎肠,罗老虎胆,切老虎口,敲老虎牙,而且将虎皮送与菩萨坐,破虎骨来炖虎骨胶。
虎啸风生,何以个阵时无一毫猛气也? 麒麟为至善之兽,儿童见之不惊,男妇见之不惧,而能化煞消凶,亦颇有验。
每见人家屋内,写麒麟在此而不写老虎在此,有舞麒麟而不舞老虎,何也?取其善气吉祥也。
书曰:“柔胜刚,弱胜强。
”此之谓也。
三千斤大炮打向贼船,打向贼艇,能打折舵,能打折桅,推断尾棚,推倒全只,其气势之大,可谓壮哉。
若将?网挂在船傍,炮弹飞来,只噗一声而自跌落水,何也??网不受其力也。
又曰:舌柔常在口,齿折只为刚。
舌在口中,自初生时,以至临死,露开个口而舌尚存。
其牙出世得迟,而破败得早,故有四十岁而脱落三两只者,五十岁而脱落六七只者,六十岁而脱落十余只者,有的到老临死时,所剩无几只矣。
论口内之物,其硬莫如牙,其柔莫如舌,牙每先折而舌常留,有时牙不服曰:“亚舌哥也,你捞世界,得咁长久,而我一班兄弟,好多随落而不见了,何也?”亚舌答曰:“你坏在一个“恃”字,恃有上牙、下牙、大牙、板牙,上下有拍手,内外有照应,恶在一把牙恃兄弟多,恃气力猛,遇食猪脚骨,要咬到碎,食鸡脚趾,要咬到烂,谁不知硬斗硬,两家散,你伤人,人伤你矣。
你重有一件至可恶事,有时咬口唇,咬舌尖,自家骨肉自取伤残,所以门外多人憎,门内有人受也。
你做人实在啥中用,只顾自头肥,不理心腹坏。
一次食尿丧鸡,一次食死颠狗,臭口而不知,毒心而不觉。
又不知份量,又不识细微,至大者牛而敢咬之,至小者虱而亦咬焉,是你之无所拣择也。
又有度量,又有隐藏,遇人不合自己意,就咬牙切齿,想去吞人,个的就是你之坏处。
你一世所咬者多矣,而可以累你苦楚者,惟有流牙血,生牙虫,风火牙痛,牙肉肿浮,而你不知悔也,必至折磨,必至摇落,而后已焉。
” 亚牙曰:“你数我咁多碟脚,咐多牌底,句句亦真,我唔怪你。
但我等做牙,亦有许多好人物,矜贵淡定,取细而食,择洁而餐,不尽横吞大嚼也。
”亚舌曰:“别家别户,得涵养之法,安享和平者,我不得而知。
惟我与你同居,时时相见,今你自嗟零落,不觉直言得罪,望作戏言可矣。
”亚牙曰:“我知你笑我咯,究竟你之安稳,在何所长?”亚舌曰:“我睇势色来凑,好食之来,烦以应接,而不伤损于他,量其可吞者吞之,不可吞者吐之而已。
唔似你兄弟咁纵横,左咬来,右咬去,咬到连渣都无也。
我虽一人,可以长久独立,你虽多众,零落衰微矣。
”亚牙曰:“人话我牙尖齿利,也知你重舌锋藏剑也。
”两人大笑而罢。
此虽戏弄之谈,可为恃强者作一笑柄。
罗洪大仙有诗云:为人不必逞英雄,万事无过一理通。
虎豹常愁逢獬豸,蛟龙又怕遇蜈蚣。
小人行险终须险,君子固穷未必穷。
百丈洋船沉海底,只因驶尽一帆风。
砒霜钵 江南金陵大城南门外,有一人姓邬,名家治。
父子出外做生理,家中有老母,年近七十,双目久盲。
妻梁氏,气质凶横,常以毒口咒人,人加其号为“砒霜钵”,事家婆尤为忤逆。
娶媳韩氏,性颇柔顺,心不服砒霜钵所为,亦无奈何也。
一日,砒霜钵骂盲家婆曰:“你个老狗?,好死唔死,在此食屈米,偷生人世,要你何用呀!”盲家婆曰:“我食我子孙的米,又不是你在外家带归来,何用你咁眼紧哩?你一世都系欺负我。
(唔通个仔都唔知)我如今又盲又老,有几久世界,你自己都要顾下本心,恐怕雷公打你。
”砒霜钵发怒起来,虾咁跳,大声曰:“你个老狗?,乜知咁心毒么?想请雷公来打我,我又硑得罪雷公,因乜事雷公来打我呢?我唔怕雷公,只怕老公,但系我好命,嫁得好老公,一世唔曾骂我一言,打我一棍,(分明纵妻之恶)唔比同你个老狗?,咁心毒,日日要骂人,方得安乐。
你话我欺负你,点样欺负法?你逐一要讲出来,若讲不出,要切歪你个嘴!”(恶生个样子)盲家婆曰:“且勿论前之事,即如近两月间,我仔付回腊鸭八只,腊肉十斤,你将腊鸭送与亚姨,送与契友,东一只,西一只,我何曾食得几多件呢?将腊鸭晚晚煲五更饭,今晚一煲,明晚一煲,我何曾食得几多件呢?”(今世人出外亦寄食物归家,但老婆主权,父母所食有限)砒霜钵曰:“你时时怨有牙,唔食得硬物件,个的腊鸭咁干,你唔着食咯,你近来肠肚弱,食的肥腻就屙就泻,个的腊鸭肉,你唔着食咯。
(恶婆亦有道理)况且信皮写云:付回家下收入。
丈夫称我为‘家下’,你叫做‘家上’,照讲来,与你无干,做乜你咁要餐呀?(做得大状棍,无理议出有理来)盲家婆曰:“我硑得食么?要有衣着为何你着绫罗绸缎,我总系粗衣麻布呢?”(丈夫肯作置老婆,做仔唔肯打理老母)砒霜钵曰:“个的系老公打扮我光辉,我修得到,系我之福,你一世唔修,所以有福。
(专门讲祈福说话)唔通六七十岁老太婆,重整成咁好色水么?”盲家婆曰:“我唔要好色水,都要补破遮寒呀!为何我的衣服穿烂,有时钮耳崩、衫袖裂,你为妇道,何解总唔打理呢?”砒霜钵曰:“我有我事干,点样得闲打理呀?”(娶新妇何用)盲家婆曰:“你唔得闲,我有孙新妇得闲,为何我叫佢浆洗,你定必叫佢去东去西,致我衣裳浸烂者有之,发霉者有之,分明故意收什我。
”砒霜钵曰:“我个新妇,系我娶归来,不是你作置的,问你一世有何本事,既做人家婆,已经享福太过,又想做人太婆,你实在唔知足。
”盲家婆曰:“我唔讲得你赢,你个把嘴终须要折腾死,落阎罗王要勾你舌根。
”砒霜钵以手指向盲家婆曰:“勾、勾、勾,勾你个盲鬼!有人有你咁心毒,开口就呼我做砒霜钵,你试想下,煮熟饭何尝唔许你食?煲滚茶,何尝唔许你饮?你自己问心呀!有天知、地知、人知、鬼知,睇过系我欺负你唔系呀!睇过话你好抑或话我好呀!”盲家婆曰:“你有错,你有错,终须个天饶你唔过。
”孙妇韩氏多方劝解,两人归房而罢。
六七日后,砒霜钵心犹大忿。
一日,心生一计,看见盲家婆在房中抽扯柜箱,搬取物件,新妇又往邻家磨谷,即解下绉纱包头带,打一个神仙索,轻轻移步人房,向盲家婆颈上一箍,出尽生平气力,勒到盲家婆手乱扒、脚乱跳,欲喊不能出声,欲活不能通气,双膝跪在地上,头摇发乱,腰背摆左摆右、或高或低,眼中水火齐来,砒霜钵仍不肯放手,勒至死为止,呜呼哀哉而气绝矣。
砒霜钵解脱绉带,尚恐其生,用手掩住口鼻,局了一回,然后放手又侧耳向他口鼻处细听,不闻声息,(此地种草都无生了)知其真死无疑,尽势拖挽,放在床头上。
一息间,新妇归来,砒霜钵细声曰:“亚嫂,我有一件紧要事吩咐你知,只可你知,不能传说于人。
”韩氏见其面色慌忙,青筋起现,知其必有古怪之处,遂低头答曰:“婆婆有何吩咐?” 砒霜钵曰:“你个盲太婆,我一世共佢有缘份,个条命总唔合得佢,佢系我眼中钉,系我心头火。
我先时将他勒死,邻里来吊香,我自有讲法,你不用多言。
就系我老公及我仔归来,你亦不得泄露机关,讲其来历。
你若疏言,我定必要死,我亦断唔容得你,要先将你勒死,拚之同你一镬熟。
”韩氏闻言,大吓一惊,只得对曰:“谨照婆婆所教,不敢多言。
”砒霜钵曰:“随得你,你唔怕死,即管讲。
”韩氏心内叫苦,不觉泪流满面。
砒霜钵曰:“我都眼泪,你眼泪得咁多?你好可怜佢么?你个贱人份外多事。
”遂将盲家婆检点周至,忽然哭起来。
(好伤心)邻里走来问曰:“又与家婆打骂么?”砒霜钵曰:‘“唔系打骂,我家婆如今死了咯!”大叔婆惊曰:“我先时见佢在门口叫鸡,为何死得咁快?”砒霜钵曰:“唔讲你唔知,因今朝煮多契女饭,契女唔来食。
家婆叫肚痛,睡床唔起身。
到了午后,喊肚饿,我话煲的白米头,局的好腊鸭,佢唔愿食,话要炒饭,我就切的腊肉粒、鸡蛋丝、葱花正菜,炒得又香又爽。
谁知佢食了一碗又一碗,食了四大碗。
老人肠肚窄,点能受得几多呢?劝佢唔好食咁多,似乎话我砒霜钵制折佢,又系唔好人。
乜知炒饭性太焦,味太咸,食完见喉渴,饮了一大煲茶,敢就饱得眼凸凸,两脚都伸直。
你话点算好呀?人家唔知,估我共佢不和,似乎毒死佢,但系能瞒得四邻,不能瞒得佢孙妇,现有佢孙妇可据,我虽然丑禀,实系貌恶心慈,(自家赞自家)唔比同人佛口蛇心,阴柔害物。
我见佢饱得咁干苦,实觉可怜,初时唔估咁撞板,若早知道,断唔炒饭过佢食咯!”大叔婆曰:“我知佢一世爱食炒饭,但唔该食咁多呀!”又一邻妇曰:“饱死好过饿死,胜过饿鬼,年年要等七月十四。
”讲完,砒霜钵放声大哭,备买棺执等项,亲手自己殡殓,(恐怕被人看出)遮遮掩掩,有谁看到恶处?其夫及子归来,殡葬已罢。
迟廿日间,其夫及子又远回铺矣。
计盲家婆死之日,其时系道光十六年十二月初旬也。
砒霜钵见家婆死后,并无人知觉,新妇又不敢言,自以为安枕无忧,逍遥自在,每餐饮几两好酒,局一串风肠,有时饮得醉霏霏,自言自笑。
(快活咯)不过半年,身中大玻寒热交作、一阵如冰冻,一阵似火烧。
睡中反覆滚滚团团,神魂飘荡,见一官差,将铁链锁住颈上,拖狗咁拖,苦拖同去,砒霜钵曰:“你锁我做乜呀?我又硑得罪你,(不过得罪家婆)你恃恶么?”官差笑曰:“你重诈梦,你去就知道。
”砒霜钵尚估人告发,差役来拿,心中仆仆咁跳。
行至一处地方,阴气惨淡,日色微茫,见无数披枷带锁、散发披头,亦有的骑马坐车、手舞足蹈,或人类畜类,满眼纷纷;或含笑悲啼,情形种种。
想起人话阴间光景,此处想必无疑。
问官差:“此是何方?” 官差答曰:“此是你结局之处。
”(真妙语)砒霜钵愈见愈伤心,方知牵我者原是鬼差,哭唔愿行,坐在地上放侧眠,逞蛮撒泼。
鬼差喝曰:“你起唔起?”砒霜钵曰:“我愿死不愿行。
”鬼差笑曰:“你尚估系生人么?你真正系唔行?”砒霜钵垂头闭目,总不答声,鬼差遂抽住一只脚,随拖随走,拖得砒霜钵手脚撒开,头披髻散,大声乱喊:“我愿行咯!唔好拖得我咁凄凉咯!”(情景极有趣)鬼差不由分说,苦苦尽力拖起势走,只管拖,只管骂,话:“唔怕你撒泼,唔怕你力蛮,你到来恶得过我?你话唔怕雷公,乜要怕我呢!”(砒霜钵一生唔曾被人丢过驾,今到此处尽地丢清,好似恶人到官,硑了一毫气势)砒霜钵曰:“差老爷,我硑犯你呀!为何将我咁作贱呢? ”(好之你又作贱家婆)鬼差曰:“重有得过你贱,你估咐样就罢了么?你都唔知利害。
”引动得来往之鬼都笑,连一班牛头马面鬼卒亦笑起来,笑其拖得有趣也。
有一相识之鬼来讲情,方歇手唔拖,任其起身行走。
去到一间大宫殿,企在门外。
闻知殿内呼喝声,官差挤拥,忽牵入内,有一个判官唱名:“不孝妇邬门梁氏到案。
”砒霜钵即跪在地上,阎王曰:“你系金陵大城南门外部家治之妻,系你吗?”砒霜钵曰:“正是不差。
”王曰:“有人告你。
” 砒霜钵回头,望见盲家婆跪在一旁,王曰:“你勒死家婆,系你一人,抑或有别人帮手呢?”砒霜钵想:“此事难推过新妇,况且家婆在后,不能诬赖于人。
”遂直认曰:“小妇人一时浅见,将家婆勒死,系我一人,并无帮手。
(有时勒死只狗都要两人,勒死家婆,独力可能做得,都是本事)今知罪过,悔恨难追,总系望王爷格外施恩,大开方便,勿执勿怪。
”(记错拜神之时,抛系唔转)王拍案大骂曰:“你个贱妇人,好生大胆!将家婆勒死,不知罪大通天,在阳间律例,应当碎剐凌迟,在阴间律例,要打落酆都地狱,受苦五百年,变过猪狗畜生,方成人类。
但系阴间受苦,阳世唔知,我今发你还阳,将此事转传于人,世上多一人知,免你地下多受一日之苦。
你丈夫郎家治平日夫纲不振,容纵其妻,任由老婆刻薄老母,(世间每有此等人咁蠢才不中用)生前既不能发觉,死后又不能代老母报仇,在阴间罪案应当处斩。
”砒霜钵曰:“小妇人不孝,未曾入过学堂,(男子学堂亦有入,仍忤逆父母)头戴膏油,不知不识,(何以晓得骂家婆做老狗?呢)原望丈夫教导。
因丈夫毫无管束,是以犯此天条,(系丈夫叫你勒家婆吗)望王爷准我投胎转世,另行孝义,以补前非。
”王曰:“今生事做不了,何论来生!(真爽快直捷)你一生坏在个把嘴,牙尖齿利,造是生非,如今在我面前,尚敢支离辩驳,况在阳间咒骂,重了得么?”命小鬼将亚妇掌一百嘴巴,砒霜钵大哭呜呜,打得个嘴歪左歪右,(砒霜钵想扭歪家婆嘴,谁知自己之嘴重歪得多)口唇都长多一寸,唔敢出声。
判官看见,以袖掩口,侧面亦忍笑不住,笑其想卖口乖而受打也。
砒霜钵拭干眼泪,又想开声向王爷求情,王曰:“不用多言。
”着小卒带他还阳而去。
鬼卒又带他一路行,一路走,砒霜钵曰:“差老爷,我如今魂飞胆碎,吓破心肝,(你本来硑心肝用何被他吓得破)精神困极,脚骨软了,(家婆条颈先软了)容我一坐,做得唔呢?” 鬼差曰:“你慌硑得过你坐么?五百年地狱在,你慢慢坐到厌都做得咯。
(个只鬼讲说话,说得咁尖利,凶重斗系过砒霜钵)你愿行即行,你唔肯行又照先时咁样拖你只脚。
”砒霜钵曰:“唔好咯!我怕你咯!我情愿快的走咯。
” 一阵间,归到屋内,被鬼差一推而醒,大吓一惊,周身冷汗出来,床中被褥湿透,自怨叹曰:“该死、该死!就系一死都未能了局呀!婆婆呀,乜你唔解生,等我奉事下呀!”(你奉事得多,佢心亦足咯)一夜,暗中流泪,以手自己打头,总之,怨错天光。
后新妇入房来,叫洗面,唔愿起身,新妇问其何故,砒霜钵曰:“我牙痛,牙骨刺,牙肉肿,大约有牙虫都唔定咯。
”新妇曰:“我试睇下。
”砒霜钵摇手曰:“驶七睇呀!我尚下痛到死咯!”新妇走埋床,展开被一望,果见腮颊两边,皮肉浮高,面似猪头咁大,唇又长,眼又深,口旁之处但现瘀黑色,好似打痕。
新妇暗惊奇怪,遂问曰:“今朝另外煲过白米头,局的好腊鸭,与你食,着唔着呀?”砒霜钵曰:“唔食得咯!粥水都唔轻易饮得啖咯!”竟然眠在床上,饿了三日。
(家婆饱死,佢怕饿死)忽然身中生得无数疮仔,上生至头,下生至脚,连到手指、脚趾、颈喉、耳鼻,处处皆然。
周身黄脓白泡,药散敷之,连肉都卸落地,医家无计可施。
惟背后一疮更大,渐烂渐阔,穿了一个大孔,似岩洞之深,望见肚内,心肝脾肺俱现蓝黑色,(其心更黑几倍)名医家不能识其证。
医家曰:“书有载讲,恶声大疮,唔有见过毒得咁凄凉。
”(此医家看外科书,不过晓得一半,知佢毒疮,唔知佢恶呀)砒霜钵曰:“我一世好心,(更兼好口)唔知点解生得个咁样病,总之系前世唔修咯!”(今世是真)新妇向侧面,掩口暗笑,知道系勒死家婆证也。
医家无法,只以大油纸铺住,好似绷鼓一样,免受生风。
(唔似得绉纱带束住可更好)邻里来问病,不敢望其背,因有一妇见之,被吓一惊,归家成玻医家告退,砒霜钵叫苦连天,痛了几十日,胸但似火,骨节似刀切,喉极干,颈极肿,(家婆死时有咁肿)如坐火炕,如睡筋床。
(即是生前大地狱)想拜天,手唔拜得,想跪地,膝唔跪得。
(重咁神心么)一日,痛到极处,叫新妇到床前,细气低声曰:(骂家婆个阵时得咁大声)“亚嫂呀,我一生唔好颐,唔肯饶让人。
(你唔饶让人,鬼神唔饶让你)因被你太婆骂了一番,就怀恨在心,将他害死。
我以为人唔知,鬼唔见,可以安然无事,点估到地下真有阎王呀!被灶君奏天,婆婆又告发。
”前者勾我魂落阴间,与你太婆对审一堂,曾经招认了案。
阎王说要我坐五百年地狱。
你家公因听妻言之过、都要斩首遭刑。
我今死去,地狱之罪断不能辞,未知你家公将来如何结果?(都系酸果苦果,唔系甜果咯)我死之后,不妨传与人知,或者减我罪过一二。
”遂将阎王所判断说话,逐一讲与新妇知之。
新妇听闻,吐出舌,惊曰:“真有阴司,怪不得婆婆咁样病咯。
” 砒霜钵大叫数声:(家婆死唔出得声,砒霜钵死可能出得声,而且大声)“我苦呀!”叫三日,四体裂而死。
其子归来葬埋。
一月后,邬家治枕骨后生一大疮,归家调理,渐生渐阔,生了两三个月,通条颈俱阔完。
一日坐床,只顾低头,不觉大啊一声,头跌落地。
(其声与大芋头在房上跌落地下相似)新妇方知阎王话要处斩,即断头疮也。
其子又殡葬毕。
约半年之后,一日有邻里三五妇人,来到邬家治之屋,与其新妇韩氏共坐闲谈。
一妇人讲起砒霜钵一世忤逆家婆,毒心毒口,唔怪得咁样死法,亦理所当然。
独至其夫邬家治,一生柔顺,(顺老婆)并无得罪于人,何以咁样死?唔通天眼半明半暗,只开只闭,(讲得好新样)亦未可知。
计起番来,做丑人不宜,做好人亦无益也。
”韩氏曰:“我话天眼明过镜,总系人唔知。
”众问何故,韩氏曰:“我太婆唔系饱死,系我恶家婆将他勒死。
”众大惊曰:“此犯天条大恶,为何不出声?” 韩氏曰:“极之难讲。
家婆吩咐,话我出声,先将我害死,所以不敢呀。
其后佢魂落阴间,阎王审判,要佢落地狱,我家公要斩头,所以咁样古怪。
此等说话,系我家婆痛到将死时,讲与我知,故此知其端的。
”妇曰:“唔怪得咯,死都唔好。
可惜佢咯,连你家公都系蠢才,一世阴阴湿湿,有的丈夫男子气。
我有一次人来你屋,见砒霜钵咒骂盲家婆,你个家公只晓得坐住竹椅,拈烟筒食烟,总不出一言、喝一句。
所以容纵砒霜钵,恶得咁凄凉呀!至到盲老母,六七十岁人,遇时受苦。
应承做仔,有咁硑本心,话晓发财,又话去几远地方,一间屋内,好似倒麻蓝纱咁乱,讲乜本事呢?叫做邬家治,都唔治得一个老婆,重想治一家?个的都唔系叫做男子佬,实系叫做老婆奴。
” 又一妇笑曰:“你老公唔听你说话么?”其妇答曰:“我老公有咁蠢才,话着佢老母唔好,就好似打崩佢头咁样痛咯,有的好食物,要先敬佢老母,然后中佢意。
(天地间另生一等奇男子出来显与众看)我虽然系丑禀,都唔敢得罪佢老母一句。
你话我老公奇唔奇呢?你估比同邻家家治咁衰么?归来伏在老婆裙头下,要听老婆声气,自己唔做得主意,个的重系叫做人?” 又有一妇答曰:“我地硑命水,嫁得个老公,总唔听我说话。
” 前妇曰:“听你话,实首好么?邬家治听老婆话,好之衰生个样?”有一老妇曰:“看如何听法,劝唔好嫖,唔好赌,唔好吹鸦片,要顾身,要顾家,个的说话,俱要听。
若只晓得派翁姑不是,叔伯不是,做男子就唔着听咯。
”众妇曰:“究竟二叔婆讲来有理,唔怪得二叔公一世都听你说话。
”各人大笑而散。
自此,砒霜钵之事渐传出来,远播于众。
恶逆妇大痛大苦几十日,然后四体裂开,死惨过凌迟碎剐矣。
不孝子生断头疮而死,惨过斩首正法矣。
天不言而报应,真可畏也。
然天岂欲如此多事哉?无奈大逆不孝者自作孽何! 茅寮训子 清朝满州之官,并无姓氏,只以名为姓焉。
康熙年间,满州有一人,叫做同贞,为官做到官詹之职。
同贞有结发之妻,生了三子。
不幸中年妻死,续娶填房一个汪氏,一分美貌聪明,系旗下人家女也。
汪氏归来,持家极有礼法。
厚待丈夫三子,意极仁慈,作如自己所生,无分别也。
同贞性气刚直,遇事不合,便忿忿不平。
后因一件案情办得太烈,致朝臣执奏,削职抄家,产物一空,渐成贫困。
汪氏极力撑持,帮助其夫用度。
同贞不以失官为意,贫淡顺其自然。
未几,同贞死,汪氏哭绝,痛不欲生,水浆不肯入口,决意同亡。
既而覆想一下:“敢死易,养仔难,连自己死埋,个班仔向谁倚赖?况且先夫临死,曾经吩咐床前,要我抚养诸儿,不可置之度外。
若使自寻短见,夫在九泉之下,依然紧皱双眉。
”左想右思,死去亦难,不死亦苦,人生天地,不怕做辛苦事,还期苦尽甘来。
于是立硬心肠,咬牙抵住,勉强起立,打点殡葬事宜,受痛含悲,难向诸儿解说。
三子只知啼饿,谁怜寡母肠断魂离,哭泪难干?惟有叫夫知道而已。
其时,汪氏守寡,年仅廿二岁也。
家既贫,无人照顾一二,备极艰辛。
惟望三子学问能成,方有生路。
勉强请一个先生来教三子,将所住之屋,截出一半做书馆。
典当衣服首饰,备买纸笔,与及经书。
先生金其价亦廉,而饮食供奉之情极尽诚敬。
捱了一年,而贫更甚,渐不能当。
想叫三子出外从师,难供费用,于是自己教训。
手勤纺绩,口授经书,三子企立一旁,眼观耳听。
有时天寒冰冻,灯光如豆,火不成红,而冷雨凄风破窗乱打,犹执诸儿之手,指向卷上,字句分明,而哽咽一声,不禁泪流满面者矣。
诸子旁侍亦泣,于是掩卷收灯,回床而睡。
枕孤被烂,破席零星,犹嘱诸儿,各于床上念书,沉吟覆记。
仅到五更,叫诸儿复起诵读,而汪氏已离床开卷矣。
及后,并无钱赁屋,无处栖身,因赁一空地,篷结茅寮,母子居祝或早朝无米煮,近晚食粥一餐,教三子奋志读书,要做好人,以承祖父之志。
三子若有懒惰,散步游行,汪氏则啼哭呼天,自怨自责。
三子恐惧,即时跪在母前,认了不是,愿自后遵从母教,不敢荒疏。
汪氏然后收泪止啼,方肯饮食。
三个仔兄弟相劝,你劝我、我劝你,务要发奋做起人来,以慰老母之德。
由是真正用功,苦心习练。
每朝清晨到老母面前,拜了三拜,然后虚心下气,企在于旁,以听老母吩咐,若无别话,各去攻书。
“至康熙癸丑科,大仔叫做逢泰,细仔叫做满保,两个中了举人。
申戌科,逢泰中进士,点翰林。
庚辰科,满保中进土,点翰林。
丙戌科,第二仔叫做元旦,亦中了举人。
三子皆登科甲。
康熙三十六年冬月,第三仔满保升去福建做抚台。
康熙四十年,满保又升福建浙江做两省总督。
此时老母汪氏做了太夫人矣,随任在衙门享福,凡地方有关于大利大害者,时时问及其子,满保亦虚心禀告,与太夫人斟酌,而力行之。
康熙五十六年,大仔逢泰出身去陕西,做钦差学院大人,太夫人教以“公明”两字,逢泰谨遵母教。
康熙六十年五月,太夫人身中染病,满保小心奉事,五更早起,即往床前问安,药汤茶饭,定必自己亲手捧向母前,劝其饮食,从旁企住,等候太夫人饮完食完,再问可否,然后告退。
时值福建台湾朱一贵招聚匪徒作乱,至数十万贼攻破城池。
满保奉旨征打台湾,起程既去,过了重洋。
太夫人修书寄满保云:“儿乃尽力出征,不必以老母为念,你母亲今好了,饮得食得,你不须忧,务宜一战功成,以报朝廷之望。
”其实太夫人身犹有病也。
及六月,台湾征平文书报到,太夫人喜动颜色,焚香禀告天地,叩谢神恩。
谓家人曰:“台湾平,地方宁,社稷无疆土之忧。
儿能了此事,我安乐矣。
”闰六月十三日卒,死时光气满容,清风拂拂,虽大暑时候,而一室生凉,若有冰霜之象。
见者皆称爽朗,共以为奇。
考太夫人汪氏之品格也,其貌美而正,其气清而静,其心切而平,其志坚而苦。
当年少也,不施脂粉,至憎卖弄风情。
及随任也,不看戏景,至恼游行散荡。
教媳妇习礼,待婢女极慈,尝谓新妇曰:“妇女读书识字,原是有用之人,至为好事。
若不习礼义,不重名节,就读千万卷,终何用哉?只知学吟诗,学作对,要人称做才女,便自满足,而于大道理不晓一分,居家庭亦无好处,所谓枉读诗书,亦无谓也。
更有等妇女,生来庸俗,以正经书卷唔看得入眼,正经道理唔动得人心,专爱看邪书、小说、歌曲、淫词,自号风流,以为潇洒,谁不知满纸邪气,满眼淫情,日夕流连,心神变动,日久不觉流于下贱,误入迷途者有矣。
故好插花搽粉者,惹人邪意也,好行游看戏者,自起浮情也。
故为妇女,无论聪明愚拙,富贵贫难,总要存一片真心,一点正气,然后生居世上,不在为人,天必之,而鬼神亦敬之矣。
”其教媳妇之道如此,子孙传为家训,故其家多正静焉。
太夫人享年七十二,众称其福禄寿全。
汪氏守寡之时,年廿二岁,生得聪明秀丽,何忧无别处栖身?况前头仔三个又非自己亲生,苦乐奚堪? 在他人多有不安于其室矣。
汪氏之心,无分彼此,三子非他,系丈夫之子也,爱丈夫而不爱其子,丈夫岂能安乎?惟看得丈夫真,然后爱得三子切。
一班幼小,只晓得缨嘤啼饿,何知母氏伤怀?吾想此时媒人婆、竹笋智,纷纷来到,劝其改嫁者不少矣。
汪氏以安于受苦抵之铁石心肝,终难转动。
独是一贫如洗,无米难炊,忍饿抵饥,凄凉多少?汪氏立定主意,只思教子成名,苦读寒窗。
知严师原是慈母,茅察斗大,有玉堂金马之人。
辛苦十年,一生富贵,子官,总督,自己封一品太夫人,所谓苦尽甘来,竟如所望。
世间亦有青年而守寡者,其困苦亦有相同,有教子之心,未必有如是之真、如是之切矣。
何况非自己所出,原系前头仔者。
诚即自己所生,亦不过宝之爱之,如掌上之珠,作心头之血,只忧他唔养得大,唔高得快。
有的好食让他食之,有的好着让他着之,断不肯打一棍、骂一言,如鸡之护雏,牛之引仔,只恐相离相失,而不知有严束之道焉。
又安肯治其子用苦功,捱苦境,苦心习练,苦忘琢磨也哉?所以寡妇之子,每多学坏,至不成人,其母有以纵之也。
又有守寡之妇,饱衣足食,度日宽容正直,矢志坚贞,起居清净,修善修德,爱己爱人,将来德荫儿孙,魂归乐国,堪称贤妇,谓之能人。
而乃有浮荡之气不收,懒情之情日纵,待人无礼,治己无方,以赌博为奇,以游行为乐,不和于众,不合于家,或太骄奢,或太吝惜,虽称守节之名,而不知所谓守者,谨守规模也。
所谓节者,行为节度也。
失其真实,所以受人弹、受人笑者亦有之。
若汪氏太夫人,可为守节中之表表特出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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