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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二）(2/5)

&ldquo小一，其实我知道他是知道了你是谁的。

后来他说完了我也就知道了。

我有种感觉，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感觉倒了，你身上有美丽的哀愁一样的东西，也就是这一点叫我甚至迷恋你。

&rdquo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吃了口饭。

程叙说：&ldquo你认识周韩对不对？&rdquo &ldquo你听一点说了？&rdquo &ldquo不是他说的，是我突然有种感觉然后问的。

&rdquo &ldquo认识。

&rdquo &ldquo那你以前是他秘书？&rdquo &ldquo是。

&rdquo 程叙停了下来，沉默着不看我，我一种不好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就像上次在上海一家餐厅遇见周韩和张想一样不好的感觉。

我也沉默，我也在思考，和上次程叙说的话都联系在一起，我突然意识到我心里有个叫我惶恐的答案。

我抬头，直视程叙，说：&ldquo我明白了。

&rdquo 程叙依然低着头，说：&ldquo对不起！&rdquo 我耸耸肩，假装大方地说：&ldquo没什么，这不关你的事。

&rdquo 程叙说：&ldquo她应该像你忏悔的。

&rdquo &ldquo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都过去了，不是么？而且你看我，我现在这么好呢？我比以前更漂亮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呢。

&rdquo我不住地说着，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落在了碗里，但我还是面带微笑地说，&ldquo你这位姐姐其实很笨哦，她怎么能知道其实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看，现在和他在一起的并不是我啊！她还是我同学呢，她怎么&hellip&hellip&rdquo我的眼泪顾不得我的满面笑容，排山倒海一样地来了。

其实如果程叙不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宁愿我是猜错了，在程叙上次跟我讲程然和周韩的事情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但我不敢去相信，我情愿欺骗我自己也不能叫自己承认这件事情就是程然做的！这比欺骗更叫我伤心，这比背判更叫我难堪。

程叙站起来，走到我身边，递了面纸给我，一句话都不说。

我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擦了擦眼泪，对程叙说：&ldquo我其实没什么，不要担心。

&rdquo 程叙黯然地表情，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吃完饭，程叙准备送我回家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荣言打来的。

荣言很是焦虑的语气，说：&ldquo小一，你马上到何处这来一趟吧！&rdquo &ldquo出了什么事？&rdquo &ldquo也没什么大事，你来了就知道了。

&rdquo &ldquo好。

&rdquo我没有多说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看看程叙，程叙明白了，说：&ldquo要不要送你过去？&rdquo 我说不用，拦了辆车就直接往何处家去了。

这么久都没有何处的消息，也没有再见他，我原本是想从此就不见了吧，反正也是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当断则断也许更好。

但是听见荣言焦急的声音，听到何处不好的消息，我又忍不住要去看看了，女人是心软的动物，一点也不假，尤其过不了的就是感情这道坎。

荣言给我开的门，房间里很安静，还好，荣言的表情很平静，我稍稍放了些心。

荣言看见我，说：&ldquo来了。

&rdquo &ldquo不会是他又喝醉了或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吧？&rdquo我问。

荣言叹了口气，说：&ldquo别开玩笑了，他现在在房里。

我本来是想来看看他的，谁知开门的时候我看见他那个样子&hellip&hellip问他他又不说，所以就叫你来了。

&rdquo 我和荣言边说边往何处的房间走去。

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说：&ldquo是我。

&rdquo 过了好一会，门终于开了，我简直不敢相信站在我面前的是何处，他的脸上全部是红的痕迹，有的甚至渗出了血，看起来像是被抓的，又像是被巴掌打的。

何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向客厅走去，我和荣言跟在他身后。

他说：&ldquo你怎么会来？&rdquo &ldquo我不能来吗？&rdquo 何处坐在沙发上，看了我一眼，说：&ldquo当然可以。

&rdquo 荣言突然说：&ldquo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rdquo 我奇怪地看着荣言，荣言笑笑，说：&ldquo我真有事。

&rdquo 何处转头看看荣言，说：&ldquo路上小心。

&rdquo何处虽然刚刚还满脸情绪，但是一跟荣言说话，语气又缓了下来。

荣言对何处笑笑便走了。

荣言是知道我是小一的啊，那就是她应该知道我是何处的妹妹，那她干吗要避开？难道她认为这是我们的家事吗？ 算了，不想了。

我坐到何处对面，看着他，问：&ldquo这怎么回事？&rdquo &ldquo你都看到了啊，被人打的。

&rdquo &ldquo是女人吧？&rdquo我心里无端的有些生气。

&ldquo嗯。

&rdquo何处一点也不回避，说，&ldquo是个要和我开房的女人。

&rdquo 那么久之前在酒吧里对何处说的话，他记恨到了现在，这男人怎么现在学会了小肚鸡肠了？ 何处翻着眼睛看向我。

我满肚子的火，站起来要离开，说：&ldquo那就是你活该了。

&rdquo 说完我便准备走了。

何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地说：&ldquo我是鬼吗？这么久不见，一见你就要走了？&rdquo 他说话的语气不是先前强硬的了，我突然有些心动，一个从未在自己面前服过输或者表现过软弱的男人突然这样对自己说话，心里有些恻隐，便又坐了下来。

何处说：&ldquo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rdquo 他说我们？他真的把我这个他在西双版纳突然认识的女孩当我们了？我心里一阵开心，但马上又失落了起来。

这么说他是忘记原来的小一了吗？转念一想，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一方面希望他心里记着原来的小一，另一方面又希望他能爱上现在的我。

也许当初就不该叫荣言欺骗他的，直接告诉他有什么不好？即使他不是爱我的，即使他会因为知道事情的真像而离我越来越疏远，也比现在这样两个人说话都要互相猜测来的好。

可是，我说过，我不能输掉何处，我要等到有把握的时候再说。

对，应该这样，先让他爱上我才是明智的。

想到这些，我心里也平静了很多，于是我说：&ldquo对不起，那天不该说那样的话。

其实我只是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一时激动而已。

&rdquo 何处看了看我，说：&ldquo你其实是在意对不对？&rdquo 我没想到何处这么直接地问我，竟不好意思回答起来。

何处一下子仰在后面的沙发上，说：&ldquo告诉你这些的人说的没错，我是带过女人去开房。

但是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个女人是台湾人，我当初受难的时候是她拉了我一把，她投资给我开了现在这家公司。

&rdquo 果然是她，当时林海告诉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她。

何处接着说：&ldquo她投资的时候说好了，什么时候我把她投的钱双倍还给她的时候这公司就完全属于我了。

我承认开始的时候我受制于她，那个阶段发生了很多事，我失业，小一失踪&hellip&hellip&rdquo他说到这的时候看了看我，&ldquo后来又知道是阿可做的，我突然很没方向。

那个时候她一直陪着我，我知道她想得到我，很简单，我就当是和她做交易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报答。

&rdquo &ldquo荣言也一样一直陪着你啊？&rdquo我问。

&ldquo那不一样，荣言需要的和她不是同样的东西，荣言要的我给不了。

&rdquo &ldquo那今天那女人又是为了什么打你？&rdquo &ldquo她昨天来的，刚才已经离开了，在她离开之前我跟她在一起的。

然后我把钱全部还给了她，双倍的，然后说我们两清了。

她就开始不停地打我，直到累了。

&rdquo 那个女人确实够狠，而且下下都打在脸上。

看来何处根本都没有反抗。

我又问：&ldquo她会罢休吗？&rdquo &ldquo会的，她是个明白分寸的人。

如果不会就不会这么打我了。

&rdquo 看来还挺了解她的嘛，想到这一点心里有隐隐有些不快。

我没有继续问，何处突然看着我说：&ldquo上次跟你说要你做我情人那件事&hellip&hellip&rdquo 难道还要说对不起吗？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就说过了，今天还要郑重地再说一遍吗？为什么都要对不起我？这给我的感觉就是我好好地站在那里，大家走过来，偏要把我撞倒，然后等我起来了说对不起。

这毫无意义。

我说：&ldquo我都忘了。

&rdquo 何处说：&ldquo那天跟你说那句话，其实我是认真的，那个时候我就打算和那个女人划清界限了，只是手头资金还很紧张。

&rdquo 他到现在还说他是认真的，把我当什么？我想到阿可说他的那句话，于是我问：&ldquo你需要爱情吗？&rdquo 何处吃惊地看了我一下，然后说：&ldquo不需要。

&rdquo 其实我问的时候心里还是满是期待地希望何处说需要的，我希望他需要，这样我才有意义去努力，结果他说他不需要。

我说：&ldquo我懂了。

&rdquo &ldquo你不懂！&rdquo何处说，&ldquo我不需要是因为我不敢需要，因为我所要的爱情今生都是无法得到的！&rdquo 何处说完那句话很是激动地看着我，他眼睛里升腾着渴望，那些光芒带着寒气侵袭我，我感到恐慌，一种被别人当作一件替代品的恐慌。

&ldquo所以你才要我做你的短暂的情人是吗？你是要拿我来做一种替品是吗？&rdquo我的声音里与其说满是愤怒，倒不如说都是委屈。

&ldquo不是的，不是的。

&rdquo何处难过地摇摇头，他说，&ldquo你就是你，你要知道谁都代替不了你，你也不能代替谁，所以我才那样要求你。

&rdquo &ldquo那，你是喜欢我的吗？&rdquo我鼓足勇气，问了这句话。

何处的眉又是一皱，缓缓抬起眼睛看我，他脸上的每个细节都在说明他此时的进退两难。

这个问题叫他很难回答吗？我到底希望他回答什么呢？ 半天，何处说：&ldquo你不要管我喜不喜欢你，总之你不要喜欢我。

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不想伤了你。

我只希望，你能幸福，过正常、安静的日子。

&rdquo &ldquo你还是不了解我。

&rdquo我叹了口气。

何处也叹了口气。

&ldquo如果不是荣言打电话来，你打算就这样永远不见我吗？&rdquo我又问。

&ldquo我倒是希望自己能这样。

&rdquo &ldquo我让你觉得累了吗？&rdquo &ldquo不是累。

&rdquo何处摇摇头，说，&ldquo你无法了解，我也不希望你会了解。

&rdquo 我看着何处，这样跟何处说话的时候我是敢这样大胆地看他的，我是敢把他那些叫人刻骨的棱角都藏进眼睛里去的，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我和他的距离。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隔着距离？总是不能好好地把话都说的清楚明白？ &ldquo你根本不想解决问题。

&rdquo我说。

&ldquo不是我不想解决。

你懂不懂？有时候命运的强大是你无法想像的。

&rdquo何处无奈地说。

&ldquo好，那就不解决吧！现在我这里有个问题我想解决掉。

&rdquo 何处看着我，等着我的问题。

我说：&ldquo你看清楚，我这个小一，是和你萍水相逢的小一，这个小一，她真的喜欢上你了，你决定怎么办呢？&rdquo 我从没想过在我和何处之间会是我先表白的，而且我也没想过我会主动向一个男孩子表白，我一直对感情很沉默，沉默到感情就这样走掉，我甚至还想幸好我什么都没说。

蔡云河就是这样从我生命里消失的，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属于我感情中的任何一部分了，但是面对何处的时候我知道我真的要学会珍惜了。

一个马上就要过了二十五岁年龄的女子，再没有多少如花般岁月可以空白等待了。

何处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他只看了我一眼，便转过脸去，很痛苦的样子，说：&ldquo我说过，你不要喜欢我。

&rdquo &ldquo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rdquo 何处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突然灿然一笑，说：&ldquo主要让我喜欢你就好了。

&rdquo 霎时间，天旋地转，我张口想说话的嘴巴不禁微微颤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心跳的厉害，眼睛顿时不敢直视何处锐利的目光，仿佛他的目光里是含着火焰的，是会把我燃烧的。

可是，何处的态度转变的会不会太快了？ &ldquo你，是认真的吗？&rdquo我担心地问。

&ldquo我，是认真的！&rdquo何处举起手作出发誓的样子，表情严肃地说。

这真的是事实，何处他真的喜欢上我了吗？真的知道他的答案之后我突然间竟没有了失落，不管是先前的小一还是现在的小一又有什么所谓？这不都是我自己吗？假如不是我自己，也许何处就不会喜欢的，从他在西双版纳遇见我时的眼睛，从他为了我失踪而痛苦的表情，我知道他是因为我之所以是我才会喜欢我的。

这么美好的事情真的可以属于我吗？真似乎有些太快了，太不真实了。

我再次迎着何处的目光的时候猛然间便有些害羞了，刚刚还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表白，现在却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何处看我的表情，笑了笑，说：&ldquo你觉得快乐吗？&rdquo 我笑而不答。

其实是羞于说出口。

怎么会不快乐？一点对我说他喜欢我的时候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他是个孩子，而何处简单地这样表达的时候我却觉得爱情原来是这般美好的东西，她真的可以只是因为一句短短的话，或者一个暧昧的单词而含着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幸福的意义。

而我的幸福又那么不寻常。

就在这一刻，我决定告诉何处我全部的秘密，告诉他我其实就是小一，就是他原来的妹妹，告诉他我们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我还没有开口，何处说：&ldquo这么开心的事要不要庆祝一下？&rdquo 我点点头。

我发现我的语言突然笨拙起来，忘记了原来在何处面前我都是如何表达的了。

&ldquo好，那我们现在出去吧。

&rdquo &ldquo做什么？&rdquo &ldquo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rdquo 何处说完站了起来，突然很惊慌地挫了挫自己的双手，我正奇怪他的表现，他就已经迅速地拉起我的手看都不看我的往外走了。

在过去二十四年的冬天里，我无数次地想过假如有人握住我的手，这冬天冰冷的空气是不是就值得嘲笑了，这一直一直会冰凉的双手是不是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温暖了。

我心里一直一直认为，冬季里的恋人是一定要握着对方的手的，因为这季节本身就是为了让彼此体会爱情的珍贵和温暖的。

终于，我也可以叫一个人这样牵着手了，而且牵我的手的这个人，恰是我心里最特别的那个。

这幸福会不会太快了？ 何处拉着我到了最近的好买得，水果、蔬菜、肉类以及干粮买了一堆。

我看他兴奋地往手推车里拿东西的表情觉得这幸福是真实的。

何处那么纯净微笑的样子叫我忐忑的心渐渐踏实了。

&ldquo为什么要买这些东西？&rdquo我问，&ldquo你不要说你要做饭吃。

&rdquo &ldquo我哪里会做饭。

&rdquo何处说。

&ldquo那你还买？&rdquo &ldquo你做啊。

难不成你不会做？&rdquo &ldquo我还真不会做。

&rdquo &ldquo哦，那没什么。

&rdquo何处平静地说，&ldquo我们生着吃。

&rdquo 我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东西买完回到家里的时候也已经近八点钟了，和程叙一起吃的晚饭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

第一次看见何处的厨房，我讶异于他厨房的完整性，锅碗瓢盆样样俱全不说，还都是上等精美的货色。

一个大男人过日子居然厨房的设备这么齐全到是很少见。

一看就知道经常做饭吃了。

&ldquo一看你这些厨房的家伙们就知道你会做饭啦，骗不了我。

&rdquo我得意地说。

何处摇摇头，说：&ldquo非也。

除了这些像锅抽油烟机大型的东西是原来就配置的，其他都是荣言和阿可零零碎碎地买的。

&rdquo &ldquo她们经常做饭给你吃？&rdquo想到阿可也做过饭给何处吃，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的，和她那么多年的姐妹，她可从来都没做过饭给我吃呢。

&ldquo也不是，只是偶尔。

&rdquo &ldquo那好，今天换你做。

&rdquo我指指厨房里的一堆菜便出去了。

何处在我身后喊起来：&ldquo你不是认真的吧？&rdquo &ldquo你看我像看玩笑的吗？&rdquo &ldquo我其实不是很介意，只是等下你不要说难吃。

&rdquo &ldquo绝对不会的！&rdquo 两个多小时后我终于吃上了何处烧的饭菜。

我真后悔刚才跟他保证说决不说难吃，真不是一般的难吃。

何处烧饭的时候厨房里总是有奇怪的声音发出来，我强忍着不去看，我怕我一去就忍不住要帮忙了。

何处自己到是吃的津津有味，我奇怪地问：&ldquo你觉得那么好吃吗？&rdquo 何处竟然摇摇头，说：&ldquo不知道啊。

&rdquo &ldquo不知道？你舌头迟钝啊。

&rdquo &ldquo不是。

我觉得还不错了，我到现在为止除了早饭就什么都没吃过了。

&rdquo 难怪！果真是饥不择食啊。

何处无辜地看看我，说：&ldquo怎么了？你的不好吃。

&rdquo 我苦笑，说：&ldquo不是，还行！&rdquo &ldquo我第一次做一桌子菜，可能会有的味道不对。

不过我很有成就感。

哈哈。

&rdquo何处还很得意。

我勉强吃了几口，心里想，要不是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我才不会吃呢。

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程叙打来的。

程叙很是兴奋地在电话里说：&ldquo你现在在哪里？我有好消息告诉你！&rdqu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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